第九十一章 血玉双珀(1/2)
祁殇进了大阵两日未出,秦衍心下焦虑,再有人自请去破阵,他便不肯轻易允之。僵持了两日仍未有结果,那诏兵骂阵之人每日照来,什么难听说什么,竟不重样,气得守关的将士哭笑不得。也有那气不过的想要去擒下他出出恶气,一一被秦衍挡了回去,任他在关下肆意嚣张。
未央醒来后愣了一会神,看着自已身上被清洗换过了衣衫,便知有些事再难瞒过。伸脚穿了床下的鞋子,拖着仍旧酸软的双腿往书房去寻花浔。
刚到廊下,花浔已然听见她出来的声音,打开门迎了她进去。
未央也不废话,一伸手那块血玉琥珀冒着丝丝血雾正躺在在她手心之上。
花浔看了眼后,转身从书架上打开一处暗格,捧出一个锦盒,小心的打开,从中捞出一样东西。
未央顿时瞪大了眼睛,那块血玉琥珀和自已手心里的这块一样大小,一样雕工,正在花浔手上泛起丝丝血雾。
“这……”未央话到嘴边说不下去了。
花浔抬头温柔的看了她一眼,“你先坐下,身子还虚别硬撑着!”说着话把她拉到自已方才坐过的椅子上安坐了才又开口,“你想知晓些什么,我可以给你解惑!”
未央摇了摇头,只愣愣的看着那两块琥珀,眼角早已湿润。
花浔有些手足无措,拉过另一张椅子挨着未央坐了,“别急,姑姑的事我多少知晓些。”花浔看她眼泪已经溢出眼框,忙拿自已的衣袖给她拭泪,心中有些微的疼。
未央声音嘶哑着问道,“我母亲是你的姑姑?”
“嗯,我父亲和你母亲本是双胞兄妹,二人从小相依为命,这对琥珀便是家传之物。”花浔温声解说,一手一块琥珀,却也只有他自已的那块有反应,未央的那块到得他的手里半丝反应亦无,和普通的琥珀并无分别。
未央偷偷拭了自已的泪,“我两岁母亲便已离世,听说是生我时做下的病根,名医名药也只不过留了她两年而已。”
花浔看了未央一会,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未央极是聪明的,一下子就猜到了,“既然你是我表哥,我也算是花家的人,这其中的事情表哥可否从头细说与我知晓?”
花浔沉默了半晌,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并未见过你父亲,听我爹说他是个天下闻名的隐世公子,才华横溢,和姑姑一见钟情。二十年前,姑姑于那日你和露儿采摘蛇王蜜的山谷中救了他回来,养在谷中月余。偏巧阮师叔来谷中提亲,要娶姑姑为妃,见他二人光景怀恨在心,当日即怒冲冲离去。我父亲自知阮师叔品性,便让姑姑送了你父亲回楚,以免遭了阮师叔的毒手。”花浔娓娓道来,不时观看着未央的脸色。
“你父亲无武功在身,被我父亲略施了些小技于当日便送去了栖霞关上。父亲归时已是半夜,刚一入谷师叔便来了,天亮后才走。师叔走后,姑姑整日昏睡两日未醒。细诊之下才发觉,姑姑被种了蛊在血脉之中,那蛊似未成熟,十分的慵懒。父亲急了,切了姑姑的手脉放血逐蛊。姑姑的血几乎流尽,那蛊却一直未出,父亲晒血后分辨出那便是绝情之蛊,跗骨之蛆又怎么会轻易便出。”
花浔看着未央伸手去自已的颈后摸了摸蝴蝶印记,稍顿了一顿才又接着说。
“此蛊,便是拿这谷中特有的冰蓝蝴蝶食蛇王蜜而产下的蝴蝶卵喂养蛊虫,直至长大,再将蛊虫值入人体血液,便能绝人七情六欲,这便是你为什么那日未受枯魅影响的原因。身有绝情蛊天下任何邪毒也难奈你何,冰蓝蝴蝶最是绝情,它最后连自已的翅膀都会吃掉。蛇王果亦是天下至毒之物,入了血液便能令人性情大变,易怒疯癫,百日内血暴而亡。”花浔声音渐冷,隐隐有了几分气怒。
未央听他如此说法,忽然想到那日在靖王府喝下的半盏菊花茶来,楚茉明明说给她下了绮楚,可是她却半丝异样也无,遂问道,“枯魅是什么?”
花浔看了她半晌,淡淡的说,“枯魅是天下至情之物,昨日你回来时身上便带着枯魅的香,想来是有人中了此毒。枯魅和别的邪毒不同,中过此毒的人只会对施毒者俯首,一生为念,再不碰别人。”
未央惊讶的抬头又去看他,“你是说,如若此人中毒后只会和施放毒术的人……那为什么他……”
花浔笑了笑,“天下间总是有各种意料之外,你便是其中之一。也幸得是你,如若是别人为中枯魅的人解毒,结果便是双双暴毙。”双生情劫
未央同着花露一般喊他,花浔心里一暖,眼神又温柔了两分,伸手接过来翻瞧。
“这上边是诏地的古字,却不是南诏国字,是一些少数部族才用的文字,我曾见过,只是忘了在哪里见过。”花浔从头翻到尾,也不知道写的都是些什么。
“这是娘亲的东西,浔哥哥收着,有机会再译出来罢!”未央将手里的薄册放在花浔面前一本翻开的旧书上,象是一本古籍医书,里边的草木皆是她未曾见过的。
未央瞬间又想到了沈洛辰,心头钝钝的疼开。
这日入更后,未央又一次出了蝴蝶谷。
花浔站在廊下看着她远去,有些失落。心里却十分明白,两国交战时她忽然出现在南诏大营,定是有她的使命。他并不想阻止,只愿她不要一个人去冒险,至少他会是她的帮手。
犹豫再三仍旧未能把所有的实情告诉她,阮师叔便是如今南诏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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