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东西方剑术四(1/2)
多纳特罗思考了下双方的优劣之后,他觉得王洪胜在灵活,而力气不如。便在后三个回合中,不再取守势,上来就进攻,想把王洪拖到纠缠的距离内,以力加巧取胜。
欧洲长剑很务实,远剌、中劈,近了,还象短棍一样两头打加夺械,甚至还不忘用手脚攻击。
相比之下,中国的剑术,规律性很强,象剑舞多于击剑,没有一家剑法会如此疯狂。即使一套好剑法,也不过是突出了剑术的某些特性,而不是攻击性。
多纳特罗自认为,把王洪拖进力气,自己的胜算很大,他甚至不相信,王洪在近距离内,还能闪躲开他的上下两路攻击。
可多纳特罗也知道,王洪的速度与反应比他快,便先稳扎稳打的,先把王洪顶在剑的前面,再进入粘剑的状态。
这下,场面上就形成了王洪退,多纳特罗紧逼不放的局面。
粘剑,后世电影中常常见到:剑斗双方的剑死死地架格在一起,无知的导演,会拍出双方像两位力士掰手腕般压来压去比拼力气,顺便吹胡子瞪眼地说几句豪气万丈的台词。
实际战斗,却根本不见到这种场景。
别忘了,东方与西方,真正的战阵剑,如出一辙般,在剑身后半部不开刃,可抓,可格。
欧洲剑士一进入粘剑局面,立即会以两剑相交点为根基,或转用剑柄击人,或剑刃砍切拖割,距离合适甚至还可以突剌,那个两剑相交处,反而成了杠杆力的支点,以此产生的技巧非常丰富,欧洲长剑形象的称之为“绕剑”技术。
多纳特罗的第一次尝试失败了,因为他的剑长,两剑一粘,不待他感觉到王洪剑上的力量,那柄短剑便先变化起来,王洪居然走进了他的剑身之内,直扑他的胸腹。
他不知道,这就是中国剑术的身剑合一。
进退足利,以臂为柄,以长枪为第一对抗目标的剑术思路,是中国剑术的特点,贯穿于明清(后来的剑对剑,剑对空气,好一点的算是简化版,多数只是剑舞)。
多纳特罗无可奈何的输了这一回合。
下一回合,多纳特罗终于如愿以偿的堵住王洪,双方的剑终于粘在了一起。
多纳特罗心中大喜,剑半横着,正要抬腿发力。
只听:“当”“当”“当”的三声,王洪以他的剑不轻不重的剁在多纳特罗的长剑剑身、剑柄上方、十字护手,然后就停在他的手上。
王洪的剑身变化,比多纳特罗能想到的所有技巧都要丰富。
剑刃之斫、刃条之割、剑脊之拍、叩之而剁、贴之而抹,全在手腕翻动一念之间。
他以多纳特罗的长剑为枪杆,轻轻几剁,就让多纳特罗的长剑成了死物。
使多纳特罗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个粘剑的机会,反成了送分题。
真正的中国武艺,看似根基于中华文化长河中的兵家,但骨子里,却是那个诸经之首大道之源的《易》,而三易通篇所讲的,就是一个‘变’字。
有谁研究过,武术套路的出现,与八股文是一个时期。
八股文是位于上者的精华,却不能俯首做事。所以,那些套路,总合了种种道理、种种精要,却锁死了‘变’,导致只能传承,上阵无用。
而王洪的剑法,传自宋时破甲,后来一直在捕快小吏的家族中流传,保留了很大的原始特色,除了基本技法和一些原则,无甚套路。
在王洪学得形意纯阳剑、八卦走转变剑、太极身意连绵剑三种剑法后,在实战和姥爷的帮助下,王洪一点点把这些剑法的优点融合了起来。这时的他,恍然发现,剑法除了必练的击剌格洗四大类别,其余只有‘近而击之,应而变之’这八个字。
又在拿到孙禄堂给他写的那首诗‘身形应当似水流’这句上,找到了一些灵感。
‘应而变之’,吴殳这位明末清初,以研究枪法为主业的武学大家(只字未提拳术的武术家),在枪法六品中所言:“一曰神化,我无所能,因敌成体。如水生波,如火作焰。”意思正是‘应敌而变,顺敌之势,枪刃如水波蔓延一般,如火焰炙烤一般,无谓形式,就进入了敌体’。
‘近身击之’可以借鉴李小龙说过话:“我的全部武功精髓就是两点:近身与发力。如果谁能掌握这两点,则无论对何种类型的高手,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将对方霹雳般的打倒”。
仅从这句直指武学核心的话而言,李小龙就击倒了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徒手武术家。
这二位的说法,达不到以身体极限能力总结出来的‘身形应当似水流’,但距离这个境界,只差分毫。
东方文化,以发掘出更多的技术和自身潜力为研究方向,欧洲却在强化剑身攻击力,硬件防护办法。在这点上,西方比较直观。
但是,王洪以中国武艺中的游场较技方式,对抗没考虑场地与更丰富的游斗技术的欧式剑术,从某个角度上讲,反而占据了无规则的上风。
多纳特罗三次近身,可王洪的剑身与之粘到就走,甚至借着剑的动作,人已经移形换位到身侧,打的全是身形的空间差,这让多纳特罗输的莫名其妙,却让周围观看的人,赞不绝口。
欧洲人的剑法,不管是军阵类还是决斗类,都属于直来直往,见不到这种身剑一体的风格。
多纳特罗对王洪没有定式的机变,拿不出合适的应对,只能一输再输。
满了五个回合后,大家停了下来。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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