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进军瓷器(1/2)
新郑乃是高氏的根本之地,这个“根本”倒未见得是经济基础上的根本——以前可以算,现在有了高务实就不能这么算了。
高务实在河南有两个“产业集群”:大河以北有卫辉、怀庆,是以水泥为主导,辅之以煤矿铁厂。
此处年产水泥八十多万斤,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其实大概只相当于后世一个大型水泥厂一到两天的产能;除此之外还产农具和煤,农具不必说了,河南历来是农业大省,五花八门的农具都卖得掉,况且高务实也没打算把他在河南的产业军工化,毕竟当地没什么需求,运远了又不划算。
但这一带的煤远比铁多,所以炼铁剩余的大量煤矿就直接通过黄河水运,往西流入洛阳,往东则流入开封。张氏按照高务实的布置,在洛阳和开封都设有蜂窝煤厂,煤矿运抵之后制成蜂窝煤在这两地销售,虽然销售额跟京师相比差了些,但两地相加一年也能进账两三万两银子,实际上也不算小数目了,只是由于在高务实名下,才比较不起眼。
而新郑、禹州一带又有所不同,新郑的煤矿和禹州的铁矿是高务实为了造福乡梓刷名望搞起来的,一开始也以产出农具为主,后来又加入了其他生活铁器,比如铁锅、铁壶之类,再后来又扩大到生产铁片,用以供给军方制造盔甲等,还少量提供箭矢{不管箭杆}。
多余的煤炭依然是制造蜂窝煤,不过基本不看利润,低价出售给附近,只当是在乡邻间刷声望。
后来张氏对这边的产业有些不满,一直写信给高务实,说禹州乃是宋之名瓷钧窑的产地,高家眼下在新郑、禹州一带已经是领袖之族,应该进军瓷器行业,争取恢复钧窑的地位——不过现在不能叫钧窑了,因为要避讳今上{朱翊钧},所以得改名禹窑。
高务实因为一直觉得中国的瓷器行业不需要他插手推动,所以对这档子事不是很热心,但张氏对此事非常热心——钧窑的贵重可不是说着玩的,中国五大名瓷,钧、汝、官、哥、定,以钧瓷为首,谓瓷之君也。“黄金有价钧无价”、“纵有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这都是打从前宋时就广为流传的话。
所以张氏一直在找机会劝说儿子,同时也不光是等高务实发话,而是先着手准备。
她趁着高拱当政、儿子有钱的优势,一直在河南禹州{钧窑产地}、汝州{汝窑产地}等地招揽制瓷高手,就等着说服儿子批准投资了。
为了说服高务实,她还特意把龙文雅苑中准备给高务实居住的东房{高务实他老爹还在,所以他不能住北房}里几处最显眼的陈设全部换成了钧瓷。
但是很可惜,高务实这厮根本不懂瓷器,在里头转悠了几圈,楞是没把注意力放到瓷器上去。到后来张氏就怒了,老娘为了凑齐这些摆在你面前的钧瓷,甚至特意写信给三哥{张四教,蒲州张氏里真正负责商业的那位},让他把张家在扬州最拿得出手的几件宝贝都送来了,甚至为了护送这批国宝级的钧瓷,还从新郑、禹州抽调了足足五百人的护厂家丁一路押运——你个臭小子居然瞎了眼没看见?
张氏带着愠怒把情况一说,高务实就有些懵了,在张氏痛心疾首的介绍下仔细看了看,总算发现了其中的神妙之处,什么“蚯蚓走泥纹”、“似玉非玉腾似玉”、“绿如春水初生日,红似朝霞欲上时。烟光凌空星满天,夕阳紫翠忽成岚”等等。
然后他就一脸恍然地道:“这些钧瓷我在皇宫里见得多了啊!”
张氏怒不可遏:“皇宫里自然多,因为在前宋、前元时只有皇宫里才有,民间哪里能见着几片?这才是珍贵之处啊!”她一脸怒其不争的模样,道:“到了我大明时,禹州钧窑衰落,但钧窑的制法却有一部分散落在宜兴{后世江苏境内}、石湾{后世广东境内}等处,出现了一些钧瓷旁系……务实,这可是咱们中州的名瓷,咱们应该复兴它呀!”
“哦……是这样啊。”高务实想了想,心中暗道:禹州钧窑衰落恐怕与北宋丢了中原有关,后来大明驱逐蒙元之后,由于制瓷高手大多流落南方,而大明对河南也不算很重视,所以钧窑也就一直没怎么复兴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投资一二倒也不是不行。
但他转念一想:投资可以,但不能像以前的钧窑一样只走上层路线,或者干脆说是只走尖端路线。过去钧窑有个说法,叫做“十窑九不成”,这我可受不了,得大大提高成品率和良品率才行。
还有就是,既然要投资进入瓷器行业,那么光琢磨在国内市场混可不行,瓷器这东西在别人眼里如何我管不着,但在我眼里,最大的功能是出口创汇啊!中国的瓷器那可是全球垄断的高科技产品,我不拿这个去剪羊毛,简直天理难容!
想通了这些,高务实对进军瓷器行业也就没有什么抵触了,而且他打算等钧窑的恢复工作略有成效之后,就把骨瓷工艺拿出来,当做新钧窑或者说禹窑的另一门技艺。
反正思路是现成的,传统钧窑可以继续主打高端,而骨瓷则主打中端,至于低端……低端不做。
当然,骨瓷这个名字得换掉,要不然太容易被人发现其中奥妙了,比如叫禹窑轻瓷就不错。骨瓷这东西,真正的优势其实就三样:轻巧、坚固、瑕疵少。至于什么通透性、细腻感、格外洁白之类,中国固有的瓷器其实都能做得出来,之所以经常不做得过于通透,其实是因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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