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1/2)

“黄大夫，怎么样？”，铁子看着黄大夫的神情，雀跃的心情沉落到底。他又开始转为不安，这种不安让他觉得他即将要是失去什么。他不想从黄大夫嘴里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铁子内心开始祈求。铁子娘也是紧张得抓紧自己的药碗，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黄大夫的嘴巴。

面对这种情况，黄大夫遇到过很多次。可是床上的人已经日薄西山，恐怕撑不到凌晨了。

黄大夫摇摇头，“老夫救不了，你们安排后事”，病人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咣啷一声，铁子娘手里的碗落地，她不敢相信，以为请来最好的大夫了，老头子一定有救。她都想好了，等老头子病好了，她就不让他当这个村长了，他们在家含饴弄孙。现在……大夫说老头子要走了，他们相伴几十年，老头子怎么就这么走了，她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在场听到黄大夫的话的人眼睛开始变红，有些人甚至低声哭起来。

“你们有什么话，现在就跟他说”，不管床上的人听不听得到，黄大夫还是交代了，给个安慰，让床上的人了心愿，也让他的亲人少一点遗憾。

小鱼也不相信村长救不了，“黄大夫，村长为何救不了？”。村长的病一点征兆都没有，如果她们能发现快，及时请回大夫，或许结果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病人之前中过风，现在又因为脑中有积血，老夫扎针已经无用了。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黄大夫说完收拾东西后出去。

小鱼的心此刻更加沉重了，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她心里。中风，脑溢血，前世医术那么发达，都不一定救得回来。在古代，这种病更加治不了。老天真是无情，不公平。好人早早去，坏人还在世间猖狂。

小鱼送黄大夫出黄大夫送到鸡鸣山的官道后就回来了。回到月亮村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整个村子笼罩在黑暗下，只有村长家前后都被点亮了。小鱼往村长家去，只是小鱼在院子在就已经听到很大的哭声，村长院子里都是村里的人，难道村长他……小鱼的心脏咯噔一下。

小鱼和小虎跑进去，发现她娘站在房间外。“娘，村长他……”。欧阳玉溪揽过小鱼的肩膀，摸着她消瘦的肩膀，“村长去了”。欧阳玉溪说话声音嘶哑，想来她哭过了。

村长去了，欧阳玉溪心里很难受，当年他们来到月亮村，都是村长多加关注，多加照顾，他们才能在月亮村生活下去。倘若那时村长不收留他们，或者他们现在也许可能流浪在某个地方。除了这层原因，欧阳玉溪还想到已逝世的爹娘。想着想着眼泪又不自主留下来，怎么擦也擦不干。

小鱼把手帕递给欧阳玉溪，她没有安慰她，她现在自己都想哭。这是她在古代，第一次遇到有人去世，而是还是对他们家很好的村长。小鱼实在不能接受有的人说没了就没了。小鱼趁着没人跑出去，找了个角落，大哭的一会儿，然后才回来。

小鱼此时此刻也许还不知道，将来她会失去更多人。这是老天刚刚开始的考验。

房间里，村长的亲人已经安排好一切。一副棺材摆在旁边，就等着做法后，入殓。小鱼带着她娘，跟着众人，坐在后面。“娘，你坐这里”

两天时间，全村人都在村长家帮忙。

村长的葬礼过后，全村人的心情由沮丧开始恢复正常，大家又开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欧阳玉溪把大家都叫到房里。她的表情，小鱼此刻说不出来，好像在忍着什么。

“前几日，老村长过世前，让小鱼当了新村长，我这几天仔细想了好久，小鱼不适合当这个新村长”，小鱼看着她娘，说话说到她心坎，她确实不适合当这个新村长。

欧阳玉溪停了一下，继续说，“一来小鱼年纪小，又是个女娃，不妥”，可不是，小鱼离及笄还好几年，虽然平常强悍，但到底是个女娃，将来要嫁人的。“二来我打算全家去边城找小稻，然后我们回京城”，所以小鱼当这个村长极为不合适。

花豆和青葱听了，眼睛一亮。小姐真的打算回京了吗？再不回京，他们何时能为老爷报仇。小谷打小长在边城，花豆曾经对她说过，京城非常宏华，各种新鲜的东西很多，特别是那里有很多技艺高超的绣娘，这才是让小谷最为心动的，因此欧阳玉溪说到要去京城时，小鱼心里莫名有一种兴奋感。蓁蓁听到京城二字，心里突然震了一下，有时候脑海里残存的的记忆里好像就有京城。那是一个很大的城门，进了城里就是人来人往，人山人海，再后来蓁蓁再多想，头就疼得厉害。这些她都不敢告诉小鱼。尤其是当她听到欧阳玉溪说到小稻时，蓁蓁自己的心突然跳漏几拍，脸也有些发热，她在想自己是不是病了。要不然自己为什么时不时想到小稻，可是小稻还在家时，有时又对自己有点冷漠，……算了，不能乱想了，蓁蓁使劲把脑海里的东西甩掉。

“娘，你所想的正是我所想，知我者，娘是也”，虽然小鱼偶尔有点小聪明，但要担负起一个村的责任，万万是不行的。

欧阳玉溪摸摸小鱼头上的男孩发髻，轻叹了一口气。小鱼这孩子现在被她养成这样了，行为举止完全不像一个女孩子，整天大大咧咧的。这以后还怎么嫁人。等回了京城，她必是要给几个女孩子找一个教养嬷嬷。

小鱼要是知道她娘心里所想的，肯定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