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1/2)
此次凉州行,来回就需要一月有余,童黛吩咐岚烟带上防身的刀具,她只带了两套华服,其余的都是男装,也收起了金钗玉器,出门在外财气外漏最为忌讳。
到了出发的时刻,童黛一身男装,还自己在马厩里挑了一匹枣色的小母马。
按照她给叶清雨的设定,从小在关外长大的她,骑马射箭都不在话下。
她坐在马背上,昂首挺胸地从后院走出的时候,薛梦松着实有些惊讶。
不着粉黛的童黛多了几分纯真,仅凭童黛此刻骑马的熟练就足以让人联想出她在大草原上驰骋的飒爽英姿。
而另一边的任青如完全是另一幅光景,她挑选了最繁重的发簪,甚至戴上了祖传的玉镯,一身金线缝制的红色外衫在人群里格外显眼,更为夸张的是她腰间那串金铃铛跟着她的步伐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自以为聪明地打扮了几个时辰,力求要压叶清雨一头,可当她在两个丫环的搀扶下走出房门时,顿时傻了眼。除了她,所有人都轻简出行,尤其是童黛骑着马像是嘲讽般围着她打转时,她尽管恼火,却因为装扮不同的窘迫说不出一句话来。
薛梦松有些汗颜的扶额,连忙摆手,唤丫环扶她上了马车。自己拉着缰绳,一个翻身上马,跟上了童黛的步伐。
他在赐婚时就听闻过叶将军的女儿文武双全,他本以为是叶正庭为了推销自己女儿故意传出的谣言,想着一介女流会的不过是些花拳绣腿,今日一见传言一点不错。
尤其是出了城门,没有沿街的上铺,无需规避行人,童黛一挥鞭,马儿在一声长嘶后,尽情奔跑起来。
薛梦松来不及吩咐她要注意,她的那匹是他胜战归来圣上赏赐的马,因为身边的随从全都跟不上她,在她背后不停喊着夫人当心。
高远询问薛梦松是否要拦下夫人,薛梦松点点头。
高远得令,把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圆,放在嘴边,马儿听到三声长哨立刻转了方向朝薛梦松的奔来。
童黛急得拉紧了缰绳,但马丝毫不停她的指挥,因为她收紧的动作,马不耐烦地摇头嘶鸣。薛梦松担心她被马摔下,驾马朝前了几步,及时拉停了马。
他厉色对她说道“出发前我说过什么?”
“你不必担心,我从小就学习了骑射,再烈的马我都不怕。”
“可是我怕。”他伸手将她的缰绳和自己的绑在了一起,反复检查了几遍,再次开口“还是稳当点的好。”
童黛撇嘴“神勇果敢的平淮侯怎么变成了胆小鬼?”
一句话让他手上的动作顿住了,他曾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会活得肆意潇洒,会无牵无挂无惧无畏,然而现在只不过是她的一个眼神,都足以让他思索良久。这种被关心的喜悦远远超过了牵挂带来的忧愁,他开始变得犹豫也变得温柔,连高远都不经感慨他的变化。
“薛梦松?你怎么了?”童黛的手在他眼前晃了又晃才把他拉回现实。
他抬手将她额前散乱的碎发整理到一边,然后解开刚才绑好的缰绳。
童黛还在奇怪他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的时候,他一手撑在马上,一手拉住童黛的缰绳,翻身越过自己的马匹坐在了她的身后。
他的双手绕过童黛,把她稳稳地圈在怀里,随后在她耳边轻语“你想享受自由驰骋的感觉可以,不过需要我的陪同。”
“走!”他策马挥鞭带着童黛朝着前面的树林奔去,不一会儿就两个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密林了。
坐在马车里的任青如,看到两人如胶似漆醋意大发,她敦促马夫加快速度。可高远似乎明白薛梦松的用意,他骑马横在马车之前,故意拖慢了队伍的速度。
“你怎么回事?我让你追上侯爷,你听不见吗?”
“哎呀……高大人在前面,小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高远听到任青如的抱怨,拉住自己的马,从马上翻身下来,坐在了马车前,从小厮手里接过鞭子,现在马车的速度全由他掌控了。
他回身抱手对任青如说道“侯爷走前吩咐我必须保护好您,还望主子见谅。”
任青如咬牙低声说道“你可真是条好狗呀。”
高远自知身份和侯爷的脾气,对于侯府之事从不多言,只负责侯爷的安全,可这任青如进府以后搅得侯府鸡犬不宁。她不像叶清雨那般懂事,叶清雨虽然平时总顶撞侯爷,但大事面前却表现得颇有风范。
上次她在茶馆给溜须拍马的官员下马威的一幕,高远仍记忆犹新,再说这次出门,单是两人的千差万别的行头就立分高下了。他佩服叶清雨的才气和胆识,他知道只有这样的姑娘才配得上侯爷。
所以此刻任青如的幽怨让他心生一计。
他毫无征兆地挥动长鞭,突然受惊的马跑得飞快,他拉着缰绳转换方向,专挑石子路走。突然的加速让马车里的任青如东摇西晃,她刚要撩开帘子让高远减下速度,就因为剧烈的晃动一下摔到了一旁的丫环身上。
童黛和薛梦松一路策马狂奔,直到一处水源地,他才拉停马匹,然后扶童黛下马。
他问她“感觉如何?”
“超爽,进京以后我就没有机会骑马了,更别说像今天这样。”她几步上前,蹲下身用手掬起一抔水,转身朝着薛梦松挥手一泼,他两鬓的垂发一下便贴在了侧脸。
她以为他会报复自己,所以做完坏事,立刻朝着反方向跑了几步。不过薛梦松并没有追上她,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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