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相思之痛(1/2)
只是,如果他当真听了父亲的,尽力去争取和商家的合作,就会站在那个人的对立面。
夜尚羽眸中满是挣扎,最终还是轻声道:“自古以来,权力之争都带着淋漓的鲜血,皇位之下白骨累累,孩儿不想要这皇权,也不想拿自己的婚姻做筹码。”
宁国公只觉得这孩子魔障了,单纯的有些可怕。
他手指微微动了动,强行压下了想要掌掴夜尚羽的想法,冷声道:“如果为父非要让你做呢?”
“你是想看着为父死在你面前,看着夜家败落,再去争去抢,去挽回吗?”
夜尚羽没有想到,宁国公的态度如此坚决。
在父亲和自己的心之间,他必须要做一个抉择。
他该如何抉择?
骑虎难下,宁国公就站在自己面前,最终,夜尚羽也只能选择低声道:“父亲,能否容孩儿考虑一些时日?”
宁国公长叹一声,眸色冷然,“三日之内,为父希望能看到你向商家下拜帖。”
夜尚羽有些失魂落魄的从父亲那里离开,已是日落时分,他陪母亲用了晚膳,却没有休息的意思,径直去了自己的书房。
然后翻出了君不知的画像。
或许他还是爱了,从他知道她是女子的那一刻起,一见倾心,醉于她的才情,沉溺于她身上的神秘感。
但是,自己于她而言,到底什么都不是。
而此时他画上的女子,方才让青丝替自己包扎好伤口,坐在了桌案前。
右臂还有些疼,但勉强能拿起来了,她托着手腕,执笔蘸了些许墨汁,看着桌子上素白的宣纸。
青丝方才替她包扎肩膀的时候,沈君兮从她耳后看到了一点小小的黑痣。
本来是无伤大雅的,可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心鲜活起来,就会容易触景生情。
多少次与北辰修相拥之时,她曾见过,就在这个差不多的位置,他也有一颗黑痣。
世间万物有太多的巧合,和他有联系的人太多,任沈君兮如何去控制着自己,却还是忍不住想起了他。
思念逐渐发酵,她不想沉浸在痛苦里,回忆却从两人相遇开始,喷薄而出。
最初的她,是真的,爱到了骨子里。
她细细回想着男子的眉眼,他身上的每一寸肌理好似都深深印刻在自己的记忆力。最终,她还是忍不住的下笔,将他勾勒在了画纸上。
画中男子生了一张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的容颜,灼灼桃花眸,唇角微弯,不知牵动了谁的心弦。
不知不觉的有些神游天外,沈君兮怔怔的看着画中人的容颜,好似他就在自己面前。
如此鲜活。
可画面忽转,沈君兮看到了长姐唇边带血,将孩子放心的交到自己手里的样子,那时长姐眼中的释然和欣慰让她深觉责任之大。
但紧接着,就是小皇帝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再然后,就是父亲死亡的消息。
最后,是她在北诏那家客栈里听到的那些。
那些闲言碎语再一次回放在脑海里,他们说,沈家出了两个水性杨花的女儿,他们怀疑小皇帝的血脉,他们说父亲是畏罪自杀。
没有人支持沈家,也再没有人替沈家洗白。
沈君兮不甘心,她只能靠自己。
她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头,软软的倚着椅背,黛眉紧蹙。
她不想去回忆,可偏偏要让自己记住这份痛苦,这份怒气,这份不平。
她必须回到那个地方,让那些人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
她不能让父亲白死。
她不能在辜负了长姐的期望之后还让她身败名裂。
这些议论沈家、恩将仇报的人,都必须死。
而北辰修……若不是他一手策划,他的授意和安排,沈摄作为镇国公又怎么可能会被逼死。
若不是他,这些宫闱秘闻又怎么会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澄清不了。
说到底,都是因为她的心软,因为她的爱,左右为难,将两人逼上了如今的这条绝路。
她不会原谅任何伤害沈家的人。
再见之时,两人只能是敌人。
沈君兮有些失控的微微用力抓乱了自己的鬓发,便试到了肩头的剧痛。
伤口好似又裂开了,她放下笔,将桌子上的宣纸一点一点撕碎。
血液顺着手臂流淌,滴落在桌子上。
又得麻烦青丝再上一次药了。
相思之痛,悔恨之苦,深入骨髓,不知比身上的伤痛多少。
千里之外,皇宫之中,北辰修的思念带着浓重的爱意,却要比沈君兮简单明了很多,他深爱着那个女子,从未怪过她。
如果非要怪,也只有那一次,她害死了两人的孩子了。
可北辰修宁愿去给沈君兮找借口,觉得她也是出于无奈。
心里的芥蒂依然存在,但爱意更为浓烈。
北诏的时局,本是一片清明。
唐淮和丞相死后,北辰修在朝中本就是一家独大,又有寿亲王从旁侧辅佐,很多事情,根本不用他去操心。
繁琐的政务之后,闲暇时间愈多,他也就愈加思念那个女子。
她已经消失半年了,北诏下了大雪,层层叠叠的雪覆盖了整个皇都,却再也没有一个让他爱之入骨的女子陪他赏雪了。
如今他在北诏为帝,最大的压力,来自于朝中忠臣的言论,让他立后,早日绵延子嗣。
可这世间除了沈君兮,谁都入不了他眼了。
他难以接受任何一个女子,跟在自己身边,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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