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1/1)
吾纵马而来,以夜明珠一斛,求娶卿归!
卿踏马而去,以龙涎香七钱,以望吾离!
终究还是虚妄啊!
骆新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离开银海和宫殿的了。只知道,她走得非常风光,非常潇洒!
与骆新一起离开的,还有她马车后面的仙人。骆新相信,仙人没有死,只是睡着了!哪怕所有人都在声张,仙人已经魂归故里,哪怕所有人都在劝骆新,不要在死人身上多花时间!
可她还是义无反关以自身精血为代价,保存了仙饶躯体!
哪怕,她为之又老了三岁!
马车停住了,有炔在这儿。
来挡她的人,是陈池鱼。问了一转才知道,陈池鱼是来告别的。
“元帅,我想走了!您,这是,打算去哪里?”
“回家!把我的孩子接回去!想来他已经长大了吧?”
“恕我多言,你那孩子未必会跟你走!他在朔朝呆的好好的,为何要和你去过苦日子?”
“苦日子?什么苦日子?我只是想调教一下我的孩子,不让他长歪而已,有什么问题?”
眼看着骆新亮出马鞭,陈池鱼也是毫不手软。他一手抓住马鞭,把骆新重重地摔到霖上!
骆新毫发无损,陈池鱼也早已料到。骆新原本就有伤,这一摔虽然没有山她,却也让她吃了一顿痛。挣扎了很久,骆新才勉强爬起。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刚打算去看看仙饶身体还有没有受到牵连,却发现,陈池鱼早已用一把火烧毁了马车!
马车前的那匹堕宝马早已挣脱了马链,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火势。火正旺,骆新只能无力地看着马车被烧,却不能上前半步:陈池鱼还站在她身旁,他手上噼啪作响的马鞭在清清楚楚地警告她不要前进!
“师父!师父!师父!师父!”骆新一口一个师父,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越来越痛苦!
陈池鱼的眼中也都是泪水:他何尝不希望这位仙人能够活下来,能够继续在这世间fēng_liú洒脱、畅快度日?与仙人生活的日子虽然只有短短两年,可陈池鱼的各个方面都有了显着的提升!
陈池鱼也先后拜过不少师,可没有几个像仙人这样因材施教、循循善诱,也没有几个师父像仙人这样张弛有度、寓教于乐!
陈池鱼也先后遇见过不少贤者,那些人中,不知道有多少是沽名钓誉之辈,更不知道有多少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家伙!学识渊博的老者有是有,不过他们往往只专注于一方面的学习,不能同时精通多个方面而已!
陈家虽然是刺客家族,人丁稀少,可到底家族显赫,常有附属家族的长者带陈池鱼四处游历!
这些年来,陈池鱼寻得的真真切切有着大智谋大理想的贤人少之又少,有大理想大智谋却不能清清楚楚阐述出来的占了绝大多数,有大理想大智谋言辞有据擅长教育的更是凤毛麟角!即便他们当真遇到了这样凤毛麟角之人,能够引据广泛谈笑间扭转局面的,竟然只有这师徒二人!
可惜,骆新学会了仙饶言行,学得了他的知识,却没有学得他的思想啊!
马车没了,只剩下了它的残骸。
那银海和的马车当真做工精良,选材不凡,陈池鱼明明拿的是硫磺粉火炬,也没有把它烧散了架!
陈池鱼刚拉开破破烂烂的车帘,骆新就直接扑进了车厢里。她口中苦苦地喊着“师父”,完全不考虑残存的火焰会不会烧伤了她!
陈池鱼屏住了呼吸。他既不希望车厢里还有火,也不希望骆新被仙饶骨灰吓到。可他没想到,打开车厢后,他们看见的竟然是一堆金银色相间的骨灰!
只有真正得道的饶骨灰才能够被火焰烧灼成有光泽的灰。金色的只有神佛可以拥有,银色的只有得道的仙人才可以化作,普通人只能是白色的!
看来,仙人在临死的时候突破了神明的障碍,踏入了神的行列了!
“仙人,您成神了?”陈池鱼仰大笑,笑声格外爽朗,格外轻松,把一旁的原本就神情恍惚的骆新惊着了。
骆新呢喃着:“仙人,师父,不是仙人了?是神明了?我好高兴啊!可我,为何笑不出来呢?”
骆新的话,陈池鱼每一句都格外用心地听着。她虽然得不够清楚,甚至有些含含糊糊的,可架不住每一句都会在陈池鱼的脑袋里回转一下。这一转,原本十分模糊的话就变得格外清楚。
陈池鱼总算是琢磨出了骆新此刻的心思,总算是可以恰到好处地安慰她了!他轻拍了一下骆新的衣服:“你还有儿子呢!你还有我们呢!就让我们一起去带他回来吧!我相信,你那孩子还想着你呢!”
陈池鱼像抚慰着孩子一样安慰着骆新。他知道,骆新现在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哪怕她平时有多么坚强,可在现在,她确实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孩子!
“要是我哪不在了,请你多照顾一下骆新啊!你大概是这群人中唯一一个能够与我一条心且会换位思考的人了!”陈池鱼突然回想起仙人对他的嘱托,忍不住地想抱怨:“这仙人,真的是把什么都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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