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2/3)
照应她。”于成钧瞧着他,想他素来是副孤高清傲的脾气,竟能为了个女子恭敬谦卑至这般地步,这底下的意思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曾醒悟。
罗子陵对于成钧曾有救命之恩,如他之前所言,两人是沙场换命的兄弟,罗子陵的托付他也实在无法推拒。
于成钧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说道:“罢,本王便答允你,琴娘我便暂且带回府去。料来,料来我家王妃,该不会多心。”
罗子陵跟随他已有时日,眼见这位杀伐决断、脾气火爆的爷但提起王妃陈婉兮,那失魂落魄、神魂颠倒的可笑样子,便也暗自叹息不已,只道女人这东西果然害人不浅。
两人各怀心事,又耽搁了片刻,只见那雨越发急了,竟毫无停歇的意思。
罗子陵尚有公务,便告辞返屋,只留于成钧独个儿在屋檐看着老天生闷火。
罗子陵走后,西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窈窕女子走了出来。
这女子生的清丽,一张瓜子脸,两道眉描的细弯弯的,薄唇微涂了些胭脂,淡淡的红色趁着雪白的脸庞,几近没有血色。她生着一副水蛇腰的身段,一袭鹅黄的衫子,腰上系着一条翠绿色水波纹长裙,一路摇曳着过来,仿佛风中的柳条。
倒是一副水乡女子的姿态,但那细弯的眉宇之间,却又带着一抹英气。
她走上前来,向着于成钧福了福身子:“奴往后,便多承王爷照料,奴必定竭力侍奉王爷王妃。”
这女子,便是适才弹琵琶的那位琴娘了。
于成钧同她也算熟稔,将手一摆:“这是什么话,你又不是本王的下人。”话才出口,他却有些尴尬,不知方才同罗子陵的话,她听去了多少。
琴娘神色淡淡,倒是坦然:“奴是罗大人的婢子,罗大人既将奴赠与王爷,奴也自当领命办差便是。”
于成钧听了她这话,不由为她这痴傻性子又笑又叹,他问道:“子陵将你送人,你竟也不生气?”
琴娘平静回道:“奴的性命,是罗大人给的,罗大人要将奴如何,奴绝无怨言。”
于成钧仰头望着那屋檐上不住落下的雨水,说:“你们之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缘法。你尽管放心,子陵并非将你送我。他那处境,你也清楚。你先到我府上住上几日,待他安定下来,自会将你接去。”
琴娘没有言语,但那雪白的几乎透明的脸上,微微泛起了一抹喜色。
她再度欠身,道了个万福:“如此,奴便谢过王爷的收留之恩。奴到王府之中,必定尽心服侍王妃。”言罢,她起身重新回了西厢。
于成钧双臂抱胸,看着天上的雨,心里琢磨着:离家三年了,不知我那娘子过得好不好。她来信总说一切都好,但她那娘家从老到小,有哪个是省油的灯?待爷回去,看还有谁再敢欺负她,爷这双拳头可是不认人的!那小崽子,如今也该会跑了吧?不晓得认不认得他老子,他要不认,老子可得打烂他的小屁股。
他一会儿盘算着回家同陈婉兮如何团聚,一会儿又想着如何调弄儿子,想来想去满心美滋滋的直冒油,竟望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嘿嘿傻笑起来。
罗子陵回到屋中,回了几封公文,想起即将进京,心中的滋味五味杂陈。
他本也是前朝贵胄,其父乃是南华党党魁。
这南华党,原是朝廷暗藏于江湖的秘密组织,专为内廷搜捕清理不宜明面处置之人,并监视一切民间力量。
故此,其族在京原也是名门望族,罗子陵幼年时是着实的在锦绣富贵窝中过了几年。
后来,罗父不知因何,竟和宫中的淳妃扯上了瓜葛,甘心为其役使。原本也太平无事,直到宫中皇后崩逝,经太医查看,竟是为人毒杀。中宫被害,自是骇人听闻的惊天大案,先帝严查下来,各路线索竟直指南华党,更有秘报称南华党与民间谋反人士勾结,意图杀皇篡位,只是下手出错,误杀了皇后。
这般一来,南华党自被血洗了一番,罗父因知晓内廷机密甚多,被秘密处死。
罗子陵则被几个忠心家仆拼死相护,逃到江南。罗父经营南华党多年,在江南另有私密藏身之所。而朝廷派出的官差,怎样也想不到,这被朝廷满天下通缉的叛贼余孽,竟就藏身在这繁华闹市之中。
罗子陵便在江南隐姓埋名,长大成人。罗家是名门世家,虽遭此横祸,到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罗子陵有名师授业,习成了一身骑射本领,于兵法也甚为精熟。他一心翻案洗雪父亲冤屈,自思在江南无可筹谋,身份又易拆穿,便招揽旧部后嗣,前往西北边关,组成一支骑兵队伍,投效军中。
他通晓兵法,其部众亦是武艺高强、血勇善战之辈,这支骑兵往往做奇袭之用,神出鬼没,往往杀的敌军片甲不留。那方外族,但听到这支骑兵的名字,便要吓得魂不附体,先行丧了斗志。
因骑兵队伍一共十六人,故号作烟云十六骑,罗子陵便是首脑。
同于成钧的相交,却是场意外。
他投效军中,化名罗仇,一面随军作战,一面积蓄力量打探当年旧事。其时,于成钧是他主将,他见这主将虽有一身力气,沙场征伐是把好手,却是个粗暴脾气,便没将他放在眼中。熟料,这肃亲王竟是个粗中有细的性子,早已察觉他行迹有异,派人私下跟梢。终于一日,他在同人接头时被抓了个当场,扭送到将军帐中。
罗子陵本谓此次必定绝无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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