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三章 道路不同(1/2)

长安城东不过三十里地，华山卧躺于渭水河南岸，潼关位于华山谷口，两冀伸张二十余米，高八米，砖石所筑，险要异常，虽地理位置不如虎牢，但只要扼守这里，洛阳便稳固如山，南面与之对应的是武关，武关身后三十里亦至宛城，长安若想安宁，必需取下潼关，袭取许昌捷径，当经武关。

两关耸立于山势之上，攻之如仰日月星辰，这便是文和主张撤兵驻守潼关的原由。

此时文和登上关楼，远见长安城内混乱不堪，焚烧过后的烽火熏红天边，他非常清楚西凉军阀们的作风，长安城留守的百姓，无疑正处在地狱深渊，活着逃出城的机率很少，这也是西凉军就算攻破关中，也无法在关内立足的根本原因，他们只思劫掠而不思安民，是故不能长久。

当年张济初屯宛城，百姓投石而弃，张绣继位后，也是多亏了文和帮其献计安民，才逐步安定下来，但安心耕种者稀少，西凉军中屡犯军纪的事此起彼伏，最终无法自给自足，只能委屈求全向刘表伸手要粮。

文和深深的知道，别看他们兵势滔天，马超这伙人败走只是时间问题。

“速速打开关门！”正在瑕思之际，关下响起微弱的呼喊声，曹彰闻声上楼，与文和一起伸出头来。

“是郝昭回来了，速速打开关门！”曹彰细看那人正是守留断后的年青校尉，心中大喜，他果真能活着回来，真是了不起，于是大开关门，放其与部下十余人入关。

酒肉与封赏之物随之陈列，曹彰与文和等人看着这些死里逃生的人狼吞虎咽，脸上挂满微笑。

“公子，西凉兵在城里烧杀劫掠，长安城百姓生不如死啊！”郝昭嘴里咬着半截鸡腿，眼泪情不自禁往下淌，他亲眼看见几个西凉兵凌辱妇女，却躲在暗处无力相助，只因背上箭襄空空。

“我们站在关上都看到了，这伙西凉兵就是强盗，马超是恶魔的头头，他们迟早会得到报应的！”曹彰恨不得将拳手捏碎，父亲打小就教育他，武者要有侠义之心，要爱民如子，切莫让百姓身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为舍弃百姓而深深自责。

钟繇闻之有人回来，也急步走入中军大帐，见郝照满身黑灰精神丰韵饱满，赞叹不已，听闻百姓受苦，唏嘘道：“凡是从长安逃出来的百姓，允许其入关，发放军粮供给，赠予前往洛阳的路费，他们不要民心，我们需要！”

“好，就这么办！”曹彰振奋起身，随后扬手道：“郝昭将军立断后大功，保我主力安全撤退，我会亲自向父亲禀报，必然重赏，此等人才，当为军中栋梁！”

“谢公子厚爱！”此番冒死留守，又闯关夺将冲突出来，就为等他这句话，郝昭祖上皆有行伍之志，只惜都未立过丰功，军中官职不高，看来，光宗耀祖的事要依赖他了。

这三日，李儒把自己闷在临时军师府内闭门不出谁都不见，偶而有下人向他诉苦说西凉军如何虐待他们亲人之类的事情也一概不管，不是不管，是管不了，纵兵令一下，皇纲让路，军法不行，这是地狱的法则，他只能放下一切，思考下一步打算。

张鲁则完全不同，他的汉中军不受马超指令，严格遵守教条，与民初毫无犯，甚至拿着军粮大开粥米铺，救济百姓，为难民开辟避风港，趁机宣扬五斗米教，这一切完全在他的计划之内，甚至因为西凉兵的胡作非为反倒加速了教会发展壮大。

“哼哼，阆中候，你们什么意思，又扣留了我几十名部下，眼看三天神仙日子要过去，还不快快放人，让他们逍遥快活而去！”王双挥舞着马鞭，推开两名守门的道士，直冲张鲁。

“大胆，敢擅闯天师住处，拿下！”张鲁的弟弟张卫也是人高马大，他强行拦住王双，防止他对哥哥不利。

“王将军，上次你擅杀我军将士，那笔帐目还未了清，如今你的人屠戳百姓，草管人命，我没有立斩他们，已经给足韩蛮子的面子，如今你擅闯我营要人，这也太过分了吧！”张鲁放下拂尘，端起一盏清茶，不紧不慢地说道。

“放纵士兵是对他们攻破长安的奖赏，这是在执行盟主军令，何罪之有？”王双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并不足以论罪，所以敢大胆的前来讲理。

“开什么玩笑，攻城的是我汉中大军，你们西凉骑兵站在后面看大戏，也算功臣，你去把韩蛮子叫来，我的身份不适合与你理论，他要是敢来，我或许会放人。”张鲁像是故意在气他，茶水唾沫喷了一大堆。

“张天师，火气好大啊！”话音刚落，他们提到的人带着自己的女婿便立在眼前，这让张鲁显得有些小尴尬。

“没办法，我们汉中军和西凉军有着天壤之别，百姓是水，可载舟也可覆舟，你们志在哪块土地上我不管，我们五斗米教想扎根关中，不想得罪百姓，所以，在我军的地盘上，西凉的骑兵最好老实点！”张鲁不会因为韩遂的出现而退步，他只想当面声明自己的立场。

“哎呀，话别说得这么满，张兄，我韩遂也不是那种残暴的人，只是西凉汉子向来如此，心中只装着酒和女人，此番算给韩某人一个薄面，先把人放了，后面我们注意点便是！”韩遂见对方不给面子，此地又是他们的营盘，也不好发作，只能让步妥协，不被属下视为无能的情况下争取最大利益。

“咱们毕竟是盟军，这个面子可以给，但丑话说在前头，如若再犯，决不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