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最是雪冷心寒时(1/2)
龙佑卿想要从天牢之中救出四月,又不依仗他宛国三皇子的身份,实在有些困难,说的直白些便是以卵击石。
他所想的,不过是另一个办法。
五皇子府内灯火通明,雪才止了,寒意却还未退散。大雪把府邸内的树压得东倒西歪。五皇子府向來人丁稀少,自从五皇子那一次圈禁之后,五皇子府就更显凄清。
龙佑卿清楚得记得那日与四月在佑琛初初解禁的那一会儿來看他,他还是有些抗拒。原以为过了这些时日,他是已经忘记过去沒有自由的苦痛,却不想他原是隐藏了自己的情绪,埋下了仇恨之种。
醉仙楼中,他与自己共同翻阅花名册,商议大计。二皇子婚宴上,他又比自己先前一步跳入池水中救四月。若不是他,或许该圈禁的人会是自己。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却最终害了皇上,让他如何接受。
长剑在握,他的眉宇之间化不开的是浓浓的担忧。
寒风四起间,他走向那一扇紧闭的门。墨色的靴子穿越过白茫茫的一片,留下深深的印子。
看着沾了雪的窗框,龙佑卿一个狠心,便推开了去。窗棂转动发出吱呀声,在茫茫的雪色之中,更显诡异。他手中的剑就贴于腰际,与他的黑衣融为一体。门开的瞬间,他做好心理准备。说时以迟,只见他瞬时贴着门掠了进去,惊起了还未凝结的雪花。
屋中人还未及反应过來之时,佑卿手中的剑已带着无数寒芒,贴在了來人的脖颈上。
剑芒微凉,龙佑卿的表情全部隐藏在面罩之下,唯一露出的手却是未抖半分,仿佛一尊最稳重的石像。
佑琛自然沒有料到如此。他如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希冀转而又是浓浓的悲伤。“该來的总会要來,是你家主人來取我性命吗?”
龙佑卿沒有回答,却是剑芒一转,愈加逼近他的脖子上的皮肤。只要稍稍用力,莫说脖颈上留下伤痕,就是身首异处也不无可能。
“罢了,他要我做的都做了,我也沒有办法。现在第一顺位已经是他了,他还想如何?”说吧,龙佑琛便闭上了眼睛。他的表情此刻却是真正的淡如清水,仿佛什么大事得以放下。
龙佑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终于手中剑从他的脖子放开。不仅仅是他的话让他起了疑心,更重要的是,多年兄弟恩情,为他几欲交代了性命,他怎么舍得下手。很铁不成钢,正是他此刻的心情。
最后再看了看他这可悲的兄弟一眼,提了剑,飞身掠出。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他的内心却也是深深的伤痕。
假如正如佑琛这一回所说,他的幕后是龙佑枫,那么他所做的努力不正成最可笑的笑话。兄弟之间,连最后的信任也沒有,各自为政,不择手段,他还能选择什么?
调转方向,匆忙奔向二皇子府,是不是真相,他问问便可得知。
才一转身从墙上轻轻落下,龙佑卿便看到了二皇子妃,她和一群丫鬟们领着才学会走路的世子满院子跑。雪止风停,正是堆砌雪人的顶好时机。虽然哀伤未褪散,但新的生命也在源源不断。他本应指责他们不孝,但其实此时此刻他已经无心顾及,这种鲜活的灵动的生命或许才是这阴霾遍布,死气沉沉的皇宫之中最后的亮色。
权衡之下,佑卿绕过白树银花,打算直接去寻龙佑枫。二皇子妃和世子却不会懂得什么,她们在深深的宫廷中多年,有的追求,不过是父慈子孝,有朝一日荣华长存而已,不像他……
莫名的却想起了自己府中久未关怀的萧索音。此次皇宫变革,难保她不受牵连。只可惜自己权力有限,只能让她和她的父亲最后的如意算破落空了。
茫茫白雪,找到龙佑枫的主殿还是费了些力气,但无论如何,他都要为了四月去上一去。
最后紧了紧面罩,推门而入。
才一入内,却发现主殿不似寻常,黑暗的可怕,有人故意用帘布遮住了所有窗户,却不点一丝灯火。且不谈龙佑卿的眼睛是否适应黑暗,便听得殿中似有有乌金冷箭飞出,由于密道之中所听所闻已多,如此冷箭,龙佑卿瞠目之余,却是险险躲过。
才刚一躲过,便听得后背空门之处,有无数冷箭破空飞來,因为黑暗,未及料到。龙佑卿一个狠心,却是用内力御剑将所有内力逼迫于剑身,然后去格挡那些黑暗之中无法看到而向他飞來的乌金冷箭。
然而,冷箭愈多,龙佑卿即使武艺再高,身手再矫捷如此耗下去也是徒劳。
逼不得已,龙佑卿道:“二哥就是如此待客吗?”话音未落,龙佑卿便觉到腰间略微一痛,想必那冷箭方才是险险贴了他的腰际飞过,蹭破了一点皮肤。
“倒是哥哥失礼了哈哈。”声音是龙佑枫的,语气却颇为不善。
龙佑卿心里明白,此行恐怕要碰上了个大麻烦,无法探知龙佑枫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幸运的是,龙佑枫倒是真的停止了冷箭。主殿一片黝黑,冷箭声已经消散,人影却依旧看不到。
佑卿只得收势,站在主殿中央,等龙佑枫露面。“二哥不如与我一见,我们兄弟已许久沒有许久,哥哥如此这般遮掩,可让我十分不知所措。”
“哈哈哈……”笑声自远而近,接着便是一阵衣袂翻飞的声音,近在耳畔,却看不到分毫。“三弟,來者是客,哥哥绝不会亏待了你。”
龙佑卿生平最烦客套,觉得那是后宫之中女人们勾心斗角的产物,几番下來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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