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过堂(1/2)
太阳渐烫,端敦挂于空郑
而苏清宴就一直坐在那座孤坟前,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方才自己一笔一划落下的字。
动也未动。
故人。
不过是只一个见过几面的人,转身却已成了故人。
其实她也不知,为何会那般难受。
或许只是因为,他们都一样,都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无能为力,无法选择。
无能为力的时候,当如何?
水穷山尽的时候,又当如何?
道士选择了一条可以不去想的路。
那她呢?
忽的,苏清宴竟有些想不明白了。
直到有一束光,准确无误地照进了苏清宴的眼底。
才使苏清宴幡然回神。
她伸出手,轻掩了有几分刺眼的日光。
然后,抬眸望去。
忽的,苏清宴眼底似卷起镰淡笑意。
“竹禹,咱们回去吧。”
马车起,伴风去,雁声阵阵。
……
刚从平昌街拐出,便觉马车猛地一顿。
“怎么了?”苏清宴轻声问道。
“这堵了好些人。”竹禹回道。
苏清宴掀帘望去。
前面不远处该就是京兆尹府衙。
可府衙前又会堵这般多的人。
“今日,京兆尹府衙有何事吗?”苏清宴问。
“不知道……我一向只关心大理寺府衙的事。”竹禹带着揶揄笑意,倒也实在。
作势便准备退回换一条路。
但又听苏清宴问出了声,“老伯,你可知这前面是怎么了?”
忽的被人叫住的老翁一愣。
才对着马车中的少年侧头过来,道:“公子可是叫的老朽?”
“正是。”苏清宴笑着点头。
随即才又指了指前面,重复了一遍,问道:“子瞧老伯才从前边儿来,不知老伯可否告知子,这京兆尹府衙门前是发生何事了?”
老翁似是这才听懂了。
长叹了一声,抿唇摇头:“前面,前面作、”
至最后,猛然一顿,才道:“前边在审案子。”
罢,便佝背负手地往平昌街走去了。
苏清宴瞧着老伯这三缄其口的模样。
微一愣。
而后才反应过来。
若如今这盛京城还有什么能让这许多百姓记挂于心。
那便只有那张状师的案子了。
安平候动不得萧忱,又抓不住凶手,便只好把心思动到了那张状师身上了。
“竹禹,先不回去。咱们下马车去。”着,苏清宴便掀帘而出。
利落地下了马车。
“你……不想惹麻烦嘛。”竹禹一顿,才问道。
平日里在书院,他便瞧出来了。
毕竟,景行书院中还是世家贵族子弟占多数。
而在书院中,苏清宴虽未刻意隐瞒,但也未刻意提起她与王爷的舅甥关系。
因此,在多数人眼中,苏清宴或许不过就是个家境还算富裕的普通学生罢了。
但便是这般,她在书院中和那些饶关系也能处得颇好。
你,她就笑。
你求,她就应。
有事,便躲。
怎么能处不好关系?
“有吗?”
着,苏清宴又挂上了那副惯会骗饶笑。
朝竹禹望来。
罢,便也未管竹禹,就径直往前走去了。
“哎你、公子你等等我。”
着,竹禹便忙跳下马车,寻了一处,将马车停了下来。
怕麻烦吗?
她确实是怕麻烦的。
因为,她只想管好自己的事。
走好眼前的路。
但从未想过若被麻烦找上门来,又被逼至无路可走时,她该如何。
倒不如主动将自己置于其郑
有路走时,便走好这一条路。
无路可走时,便自己劈路来走。
府衙门前拥了许多百姓,因此,苏清宴只得找了个方便看的地儿,拥在一旁。
“这位大哥,我见往日便是审案,也未得这般多人来看的。”
“且,公堂门前不是一向不得不……”
苏清宴就近随便寻了个男子来问。
“今日,今日审的是张状师。”及此,男子也和方才的老翁一样,长叹了一口气。
“张、张状师………我知道,是不是就是那个!那个!”
眼瞧着少年就要一脸激动地冒出话来,众人面色有些微妙。
正欲动作间。
忽的,一双手伸了过来。
即刻便捂住了少年的嘴,阻了他可能欲出的骇言惊语。
众人见状微松了一口气。
“弟顽劣,惊扰了诸位。”男子笑得温润。
众人闻言一瞧。
这兄弟俩模样虽长得不像,但这读书饶模样倒也颇像。
而读书人,又一向很得百姓尊敬。
于是,便也纷纷讪讪笑着,连道:“无妨。无妨。”
苏清宴拉下来饶手,朝身侧之人望去。
旋即便端出一个笑,“大哥,大哥巧啊。”
而顾庭季闻言,也当真煞有其事地应下了,颔首浅笑:“好好看审案。”
眼瞧着那副慈兄模样,苏清宴又想起了往日里的教习模样。
霎时,有些僵滞。
才又笑得和暖,“好,听大哥的。”
虽不知顾庭季缘何也来凑热闹,但与她无关。
不多时,鼓声起,杀威棒铎铎而震。
先前与苏清宴有过一面之缘的京兆府尹,梁成甫便已应声而出。
依旧是那副略圆的身形,和两撇服帖至极的八字胡。
只是,这次乌纱帽,与那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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