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顶撞父亲(1/2)
皇帝无力地撑着头,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仿佛在说:叫你不走?现在好了吧?
陆瑰云暗自使力,将孟池羽往外推,脸上挂着淡然却不容拒绝的笑:“殿下快些走吧,本来就无事的。”
眸光对撞,她努力暗示他快些走。其实这种时候,他们越像被拆散的牛郎织女,皇后娘娘就会越生气。
孟池羽最后还是被带去了上书房,却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皇帝问什么,他有心无心地对奏,有时候恍了神,都忘记上句说的是什么,前言不搭后语。
这时,太傅钟簋拄着一根拐杖,走进上书房,听见孟池羽这乱不成章的言语,皱起了眉。
“太子殿下出去一些时日,心果然就野了。”
苍老的声音回荡在殿内,像一块玉器被人重重敲击,清冽冽的。这熟悉的声音,像是把太子的神唤回了似的,他连忙起身,上前搀扶老者。
钟簋不仅是太子师傅,还曾经是皇帝的老师,三朝老臣,深受皇家敬重,就连孟池羽这个任性的太子,对他也是恭敬有加。
“老臣给殿下请安……”
还未等他弯下身体,孟池羽就赶紧扶着,架着他的胳膊往上托:“您老怎么来这套了?父皇都免您礼数,何况是徒儿。不敢不敢,快坐着吧。”
老人虽然须发皆白,但是眼睛明亮,说话的气息也很稳,一点儿也不喘。他看太子惶恐的样子就想笑,眼里掠过一丝狡黠:“老臣可没想跪你,就想试探试探,看你回魂了没有。”
师傅满腹经纶,却是个老不正经,连皇帝都拿他没办法。御前不跪是帝师的特权,钟簋往座椅上一坐,御前的内侍连忙去将他的拐杖收起放好。
一只莲花纹香炉里四散出袅袅上升的轻烟,里头燃的是静心安神的沉檀香,最适宜上书房这种需要清静的地方。
“给师傅请安,您一向可好?”孟池羽就坐在他对面,抱了抱拳道。
“好,好。”钟簋一连说了两个好,笑了笑,“殿下不在,老臣无人可教,白拿俸禄,岂不是美事?”
他边开着玩笑,边打量着这父子俩的脸色,似乎都不大开心。关于太子要将侧妃扶正的消息,宫里传得沸扬,钟簋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不过这是人家皇室家事,他觉得和他没多大关系。
他侧着身子,试探地唤了一声“殿下?”
“师傅,我……我刚回来,有点累了,要不咱们改日再叙?”孟池羽心里有事,恨不得立刻溜去未央宫。
皇帝不高兴了,沉声训斥儿子:“你师傅天天挂念着你,你怎么这个态度?走了小半年了,还是这么混账。”
只有被亲爹骂的时候,孟池羽才老实一点儿。
钟簋笑着调侃:“不妨事,殿下嫌弃老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老臣早就习惯了。殿下要是累了就去歇着吧。”
“他才不是累了。”皇帝一面说,一面用碗盖轻轻拔了拔茶叶,晒道,“师傅不用理他,他去江南放纵了,功课落下不少,今儿你继续给他讲课。”
孟池羽差点没晕厥过去,刚回来就补功课,这是亲爹吗?
钟簋看出太子此时还未收拢回心神,知道今日不管教他什么,他也定是听不进去的,将话题一转,提到遇刺的事情上。
不提不打紧,一提起,竟然点醒了皇帝。皇帝赶紧从御座上走下来,关心地拍了拍太子的肩膀,上下打量:“那帮歹人没让你受伤吧?”
孟池羽懵了,皇帝刚才还逼着他补功课,这一下子就变得父爱泛滥,还真是不适应。但是既然父皇开了口,他顺势,装出一副恹恹的样子来,似乎那次的刺杀留下很大心理阴影一样。
见他如此,皇帝果然后悔:“都是朕欠考虑,没有坚持让御林军跟着你去。要不然,这种不三不四的人也不敢近你的身。”
“这怎么能怪父皇。”孟池羽答道,“是儿臣大意了。幸好有陆氏一路帮扶相助,才免于难。”
言及她,上书房内的气氛立刻就变了。父子俩无数封奏折和信件里,该吵的吵了,该闹的闹了,都是为了这个女人。钟簋这样的人精,当即一下子觉察出来,想必他口中的陆氏,就是太子要扶正的那位侧妃了。
老狐狸暗自吃惊,他看着太子长大,从没想到这小子竟还是个情种。
“羽儿。”皇帝道,“自古以来,还未有过这样的先例。朕知道你宠爱陆氏,但她毕竟只是侧妃……”
孟池羽一听这话就急了,什么叫没有先例?什么叫只是侧妃?难道信和奏折都白写了?这些日子所有的苦心都白费了?他立即像弹簧一样从座椅上弹起,冲到皇帝面前,生怕他反悔:“父皇你答应过我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儿子眼睛血红扑上来,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眼神,让人心底直犯怵。这副架势,大有不立陆氏为太子妃,他就要扑上来吞了父亲似的。
恍恍然,皇帝心中一寒,竟觉得他这似乎是有逼宫的意思,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指着他的手微微一颤,“你要反了不成?”
钟簋急忙拉住太子,疾声劝道:“殿下怎可这般同圣上说话!还不快跪下向圣上请罪!”
孟池羽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君前这般无礼属大不敬之罪。连忙听了师傅的话跪了下去:“父皇恕罪,儿臣只是急于求您成全,并无不敬之意。”
那眸中一闪而过的戾气,像一道闪电,短暂却刺眼,孟世典相信自己不会看错。这使皇帝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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