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话语透玄机(1/3)
窗外百叫无绝,初晨的阳光携着绵绵寒意穿插着层层云雾透出光亮,柔和的光线沿着宅墙落在布满青苔的石板上,墙角枯柳枝上结成的树挂被寒光辉映着,似一根根涂毒的银针寒彻异然。
一股寒意侵袭而上,灵烟缓缓睁眼,瞧见了身着华服的男子,且身上井然有序地环扣着一根银链,再往上看,此人眉目舒朗,眼角间洋溢着一抹笑意。
“你醒了?”
灵烟惊了一瞬,随后猛然清醒,弹起身来,不由分说地右手一出,天蚕丝直取男子首级。云堂五侧头避开,墙角的花瓶应声而碎,转过头来面色挂上了一抹不可思议。
这时蚕丝再次环绕过来,这一隅之地哪里由得他一直窜逃,只听一件件花瓶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满地碎片眼看就快无落脚之地,云堂五终于右手一指,针尖对麦芒,勾陈链瞬间与天蚕丝交缠在了一起,稍一使力,就将远处的灵烟纳入了怀中。灵烟一慌,全力一推,将自己脱离了他的怀抱,顺势将天蚕丝收入了手环里。
“无耻!”灵烟怒不可遏道。
“无耻?我说你这女人,醒来便要打人,若不是我救你,你哪里还有命在这放肆。”云堂五也毫不示弱地用手指着她。
灵烟瞥了他一眼,余怒未消,又有一丝难为情,说道:“我的衣服呢?”
云堂五这才反应过来她身上仅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原来是误会了自己。将手里银链搁于桌上,往椅子上一倚,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之后悠哉道:“如果你是指那件黑色行衣的话,已经沾了血不能再穿了。”尔后往南一指,缓缓说道:“那边是给你新买的衣物。”
灵烟瞥了一眼他手的指向,又看向云堂五,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
“我说你盯着本公子一直看做什么,莫非对我有非分之想。”云堂五轻薄一笑,舒了舒身体,坐得更放肆了。
“找死?”灵烟眉毛轻挑,右手蓄势待发。
“诶诶诶,不打了,再打我没有落脚之地了。”一面说着一面跳上椅子蹲坐着,解释道:“你的衣物我让掌柜夫人给你褪下去的,新衣裳也是托她买的,我可未占你丝毫便宜。”
灵烟这才收回了手,云堂五见她如此又调侃了起来:“受了伤还出来,你们危月宫没人了么?”
灵烟也不恼,反唇相讥道:“危月宫自然不像天门教那么无所事事。”
云堂五一怔,见她知道自己身份,便也不想绕圈子,跳下了座椅,手背身后,环视着她,说道:“危月宫的女人果然耳清目明。”随后压低了声音,又说:“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灵烟警惕地看着他,暗想:“他出现在此处,难道也因漓渊阁而来?莫非陶悫的死与天门教有关?”于是怀着试探的心理说道:“你来是什么目的,我来,就是什么目的。”
“我…”正要开口的云堂五又转念道:“我…来没什么目的。”
“哦?那我也没有目的。”灵烟瞧他欲言又止,更是笃定他有其他目的。
云堂五适才就见识过了灵烟的倔性,妥协道:“好啦,我告诉你。我来是去探听漓渊阁为何招那么多人行丧,但我思来想去,觉着无非是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商量对策之类的无趣之事,这样的事情,怎比得我赏伶作乐来的痛快,所以我没有去。之后就看见昏昏沉沉的你,若不是我,你这小脸着地…”云堂五饶有趣味地摇摇头,调戏着她:“啧啧,那我可是心疼死了。”
难怪在她倒下的那一霎那靠上了一记温热,之后再无知觉。灵烟沉了口气,闭上了眼,想抹去这段令自己羞耻的记忆,随后睁眼说道:“既然如此,那多谢云五使了。若无其他事,我便告辞了。”话音刚落,灵烟便右手刮出一道掌风,矮凳上的衣服骤然而起,灵烟做了个回转,将自己套了进去,却不禁轻咳了一声。
云堂五眉头一紧,紧张道:“你…大夫说你伤势未愈,还得休息两日。”
“大夫都是危言耸听罢了,我还有事,不奉陪。”说罢就要往门口走去。
云堂五抢先一步,拦在她面前,道:“你…那你,替我向惜迟传达,就说我分外想念她。”提到月惜迟,云堂五就一扫眉上的阴霾。
“惜迟?难道她跟他…”灵烟呆在了原地,狐疑地看着他。
“喂!”云堂五看着她呆若木鸡的模样,手掌在她面前晃悠。
灵烟看着比她高半个头的云堂五,额头正对着他呼出的鼻息,便再次追问着:“要我传达也可以,说出你此行的目的。”
“我适才不是说了么?”云堂五疑惑道。
“既然云五使不肯说实话,那少宫主那里…”灵烟说着便低头正了正手环上的梅花。
“你…好了,我说便是。”只见他在房内踱了几步,沉了口气便说道:“我确实没有骗你,但是还有一层原因,是我要过来取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灵烟问道。
“宝藏图。”
灵烟一惊,蓦地抬头,惊呼道:“宝藏图?!”
云堂五点了点头,然后靠得她更近,压低了声音:“漓渊阁有我们的人,那人亲眼瞧见陶悫有那本记录宝藏地点的游记。”
灵烟想了想便说道:“可是游记与宝藏图没有关系吧?”
“宝藏图的玄机全在那本游记上,而且那本游记是没有被发行抄录的,也就是说,陶悫和遗步山人的关系匪浅,不然不会有那本书。”云堂五正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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