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回:商讨(1/2)
等余知葳回到家,基本已经是后半夜了,但她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没明白新派这时候把掩日这个烫手山芋接过去的意义何在。
出于私心,她当然希望肖皖这家伙今后能有个好前程;但显然如今这党争如火如荼的程度,显然不是讲情分的时候,新派此时把掩日接手过去,有甚么好处吗?
她前前后后捋了好几遍,若是平朔王世子府这个盟友彻底没了,新派今后应当怎么办?平朔王基本代表军方,甚至代表整个西北军都站在新派身后,但若是和平朔王世子的联系断了,那这个支持就基本上算是没有了。
……那只剩下丐堂的掩日,显然对新派提供不了帮助啊。
余知葳苦思冥想,最后也没想出个结果来,不知道自己是甚么时候睡着的,总之一晚上乱梦一团,起来的时候不仅没觉得神清气爽,反而头疼欲裂。
今天还要去谭家,余知葳强撑着爬起来,光是绾发髻就觉得头皮生疼:“妈妈选个轻些的东西与我带上,我受不住。”
尤平家的叹口气,选了朵和她衣裳颜色相近的绒花来,往余知葳头上插去:“这个成吗?”
余知葳还是觉得重,甚至想披头散发就出去,但显然不可能这样,所以只好点了点头:“就这个吧。”
昨儿晚上余知葳就不大对,昨晚一回来,先不是要洗洗上床睡觉,而是问自己要了一把锁。
尤平家的想了半天,余知葳总不能拿锁头把自己砸死罢,所以放心把锁给了她。
而后半夜不睡觉的余知葳就去了库房,念念叨叨地将自己的甲和梨花枪全都锁在了柜子里。
所以今儿早上尤平家的和余知葳说话还是小心翼翼的:“真的可以了吗?”
“当然啦,我又何时说过慌。”余知葳对着尤平家的挑眉毛,“对了尤妈妈,等我下午回来,帮我找个大夫来。”
尤平家的登时汗毛倒竖:“姑娘哪里舒服?那天那个庸医怎么回事儿……”她絮絮叨叨地开始念叨起来,数落当时余知葳刚回家的时候她请的那个大夫。
“当时没觉得。”余知葳摁了摁自己的头发,觉得生生的疼,“我眼睛有些不大对劲儿,迎风落泪,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问题,看一看总归稳妥些。”
尤平家的自然应下,备车送余知葳出门了。
大衡官员十五、十六休沐,但余知葳也不好睡到吃午饭那个时辰再上门的坐在车上的时候,虽说困得要命,但却死活睡不着。
并且头更疼了。
于是进门的时候,陈月蘅立马就见到了眼下乌黑并且一脸生不如死的余知葳:“你这是怎么了?”
余知葳扶住她的手,摇摇头。
陈月蘅忽然想起来昨晚她是去见皇上了,吓得一个激灵:“昨晚该不是……”
“没有。”余知葳捏着眉心,打了个哈欠,“就是哭得太多了,晚上又没睡好,头疼。”
她顺带着又挤了挤眼睛:“眼睛也疼。”
陈月蘅一边儿把人往屋子里引,一边道;“那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耽误事儿。”余知葳把手从眉心放了下来,尽量调度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给陈月蘅,“况且让这么一屋子的阁老、大学士等我,我好意思嘛。”
陈月蘅扁了扁嘴,没说话,只是吩咐下人一会儿准备醒神的茶给她喝。
一进屋子,果真是谭怀玠陈晖都在,只高邈的伤还没好利索,不便久坐,便没让他来。不过他如今一身的职位被薅了个干净,纯属白身一个,来了也起不上大的作用。
余知葳冲着几人拱了拱手:“谭二哥哥,陈大哥哥。”
余知葳按男制行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几人早就习惯了,也回了礼。
她刚坐下,谭怀玠就俯身问道:“如何了?”
“成了。”余知葳抿了一口茶,言简意赅道。
陈晖和谭怀玠都是长舒一口气的模样。
“皇爷答应我,下回大朝会,给我大哥哥翻案。”余知葳道,“他只要金口玉言说自己下过调兵进京的口谕,之前的口供就全能当是屈打成招推翻了。劳烦几位大学士再操劳些,替我大哥哥写几封求情的奏章,好在朝会上提起来。”
不管是谁要提,总归将这个话题提起来就是了。
“不知郡主可否有叮嘱过皇爷,要如何翻案?”陈晖道。在他的感觉中,他们那位小皇帝一直尽职尽责给蔺太后当傀儡,指东不打西,让砸狗不撵鸡,陈晖生怕他一开口就坏了事儿,还不如不说。
“我与皇爷商讨过了。”余知葳精神状态实在是不大好,靠在椅背上蔫蔫的,“皇爷倒是会说,是他叮嘱过余靖宁,若是京城有难,他有难,他便可以调兵入京,如圣旨亲临。”
“至于信物……”余知葳感觉自己有点儿气短,强忍着接着说话,“尚方宝剑还在我们家隔着呢,虽说是北上辽东受封总兵的时候御赐的,但如今拿来用也不是不成。”
谭怀玠一听,这是想和他当初南下洛阳当钦差用同样的招数——先斩后奏。
要是贺霄当真表示自己这么叮嘱过余靖宁,那余靖宁调兵入京勤王便不算是“擅自”,而是“奉旨”了。
余知葳大概是觉得让尚方宝剑埋没在后厨去削土豆皮儿是在太憋屈,只好拼命榨干他的使用价值。
几位阁臣并一个余知葳叽叽嘎嘎讨论许久,把有可能在朝堂出现的情况全都考虑了一遍,尽量保证万无一失,有人要挑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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