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4)
姑,我是柱子呀......”十年之后能在此情此景下在此地再见,风妮子和石柱都感觉不可思议,心里头既激动又高兴。看到石柱裤子都湿了,风妮子赶紧招呼他到她家里去,把她男人的干裤子给了石柱一条让换上。她男人和村里一些人经常沿着泗河往微山湖的方向去打渔,隔几天就会回家一趟,这几天还没有回来。
石柱换好衣服后便问妮子:“姑姑,这几年你们都挺好的吧?风大爹现在怎么样了?”
风妮子说:“上次在芒砀山抓蛇回来后,俺爹就不让俺再去抓蛇,还把俺许给了小老虎他爹,俺就嫁到鲍庄这里来了。小老虎他爹是赤脚帮的打渔人,人也实在,俺们一家四口过得还不孬,俺也知足了,人不就是图个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么!只是小老虎有点孤僻,不合群,不跟庄上的小孩玩,不过他又偶尔会远远的跟着人家,自己一个人在旁边玩。这次俺没注意,他又跟在那些小孩后面,自己一个人下河洗澡了,要不是你,恐怕这小命就丢了。今天姑姑真是多亏你了,柱子!”
石柱赶忙说:“姑姑,说这话就见外了。再说了,不管是哪个,看到小孩掉水里,都会去救的。”说罢,他看了看小老虎,这孩子依然躲在妮子后面,不敢见生人。石柱转而又问:“姑姑,风大爹现在怎么样了?这回我来想跟他打听点事情。”
风妮子回说:“俺爹现在岁数大了,都快六十了,头几年身体还行,这几年越发有点吃力。俺娘去年走了后,俺爹就经常咳嗽,这不,俺正打算去看看他了。”风妮子把小老虎抱到自己腿上后又问石柱:“柱子,你家里怎么样了?都还还吧?”
石柱叹了口气说:“俺老爹从芒砀山回来后,路上就遇到土匪了,已经走了十年了......”而后他停顿了阵,接着说:“先不提这个了,咱先去风大爹那边再说吧。”
说罢,风妮子和石柱便准备动身。妮子小儿子才三岁多,走起路来不利索,她就把他留下来给爷爷奶奶照看着;大儿子小老虎除了跟她和她男人能呆在一起,其他人根本没法带,因而妮子必须把小老虎也一起带着。风清云家离这里不是很远,在泗河对岸的沙家村,从这里沿泗河往南边划三里多水路,靠岸后再往西走个三里地就到了。
到了风清云家,风妮子先跑进了屋里,只见风清云躺在床上,还是咳嗽的厉害,脸色也不是很好。风妮子先是关心下自己的爹,嘘寒问暖一番,继而高兴地说:“爹,你看今天俺带谁来了?”
风清云看了看妮子身后这个少年,瞅了一下,忽地从床上坐起来,也顾不得咳嗽了,上前就抓住石柱的手说:“你是柱子吧?来来,快坐下!十多年没见了,都长这么高了!”石家人的模样,风清云倒能一眼就认出来。
风清云接下来便和石柱唠唠家常,听说老石头十年前分别后就给土匪害死了,他面露悲痛之情,心中顿觉嘘唏不已,感慨道:“没想到那日一别竟成了永别!”说罢他陷入了沉思之中,仿佛那些往事就像昨天才发生一般。
知道了石柱来意后,风清云就说:“这个刘伏龙很早之前俺就听说了,原来叫刘庆余,其实一开始他也是穷人家孩子,后来差不多有你这么大时候就当了土匪。他在东海、临沂和枣庄那些地方为非作歹十几年,杀人不眨眼,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听南边来的人讲,有一回在郯城,刘伏龙一天就杀了八百个老百姓,真是个畜生,丧尽天良。”
说到这里,风清云有点激动起来,接连咳嗽了一阵。点了根烟袋后,他继续说:“后来官兵剿得厉害,刘伏龙就躲了起来,不敢明目张胆地出来,有不少年没在那一带公开露头了。前些年,小日本鬼子占了东北后,有人说他在胶东一带出现过,俺就估摸着啊,他还是从胶东那边跑去了东北日本人的地盘上,给日本人当走狗了。总之俺没听说他往俺们这边来,要是经过这里的话,多多少少俺还是会听到点风声的。柱子,单凭你一个人,想找他报仇不容易啊。”
说话之间已到了晚饭时分,风妮子已经做好了饭菜端到了桌上。风清云身体虽不好,得知老石头的事情后心里也更是难过,不过石柱的到来还是让他打心眼里高兴,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天晚上他便和石柱喝了不少酒。
酒正酣时风清云聊起了自己的小儿子,他:“俺没给自个的儿子跟俺一样去抓蛇,虽然干俺们这行的,有时也能为民除害,但多数时候还是为了生活,杀孽太重,迟早会遭报应的。可怜俺这大外孙了,孤僻不合群,俺倒希望这报应报到俺身上来!现在北平和天津都被日本人给占了,估计他们很快就会南下攻打山东,只希望俺那儿子能在战场上活下来,为风家留一点血脉!”
这一晚石柱在风清云家里住了下来,夜里他又做了那个梦,梦里依然有那个小女孩,只是她看上去又长大了几岁,长高了许多,背影在午后的阳光照射下已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脱俗,石柱在后面一直追着想看清楚她的模样,却还是看不清。后来,刘伏龙的那声枪响如梦魇一般,又一次将他从梦中惊醒。
第二天,石柱便打算离开。临行前风清云把家里的刺龙匕请了出来,拉着石柱的手说:“柱子,这把匕首据说是唐朝时期天外陨石‘天黳’所铸,至今已有一千余年,但依然崭新如初。俺家老祖先在大宋朝时专门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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