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郡马肖砚(1/2)

“殿下，林大家的事，还是不要告诉秦姑娘的好。”

“嗯，我心里有数，此案来龙去脉，我定会查清的。”

镖队默默前行，李度和孟鸾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唯有秋风时不时掠过，发出呜呜之声，旌旗在风中烈烈作响。

一路又行得两个时辰，距离云中郡城越来越近了，众人的神经松弛下来，李度已经向城中传去消息，再过得一阵便有守备司的军队前来接应。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前方探路的斥候疾驰而来。李度眉头紧皱，这云中郡城外的情形竟如此不堪了吗？连番有意外发生。

斥候勒住马，向李度抱拳道“启禀司丞，前方发现一队人马，看着训练有素，不似普通的山匪流寇，属下不敢打草惊蛇，特此前来禀报。”

“什么样的人马？”

“便服，普通商队的打扮，但是那些人颇有章法，有些像是官军。”

“哦？”李度有些惊讶，“或许是友非敌，且等我去看看，孟鸾，随我来。”

李度带上孟鸾，打马紧跟斥候身后，前行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下马拐入山林，再潜行一阵，便能远远地看到一队人正在歇息。

队伍中央有一辆马车守，四周有人护卫，看来车上的人身份不一般。

这一拨人不比自己一方少，做客商打扮。

孟鸾低声道“殿下，您看这好像是郡主府的人。”

李度摆摆手“再看看。”

过得一整，马车帘子掀开，周围的护卫搬马凳的搬马凳，扶人的扶人。

只见一位青色衣袍的人从车里出来，国字脸，气宇轩昂，脸上两撇八字胡，腰上别着一卷书，很是衬托一身的书卷气。

“姐夫！”

“郡马！”

李度和孟鸾一起出声。李度抢先一步，从藏身处一跃而起，周遭刀刃出鞘的声音和大声的喝阻交织一起。

“来者何人？”

“有刺客！”

“保护郡马”

李度脚下轻功不凡，直接落入人群中央，见青袍人投过目光来，便大声喊道

“姐夫，许久不曾相见，你就这样欢迎我吗？”

一身青衣的郡马肖砚定睛一看，爽朗大笑“哈哈哈，原来是小度啊，多日不见，如隔三秋，没想到这荒郊野地竟然还能遇到你，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

说着说着，肖砚突然变了脸色“等等！不对！”

侍卫们刚刚把兵器收起来，突然听得郡马一声喊，又纷纷抽刀对准李度。

李度脸上抽了抽，一脑门问号“姐夫，你这是干嘛？”

得亏领头的侍卫认得三皇子李度，连连招呼着侍卫们不要紧张。

李度只看到姐夫肖砚眼中尽是警惕的神色，接着就听得他说道“你为何会在这里出现？是不是你姐知道我从临山郡回来，今日要路过此地，便让你半道来截我？”

“我你”

李度无言以对，满脑门的问号变成黑线。

“这都哪跟哪啊？我刚从洛川回来不是，我截你做甚？还有我姐和你到底怎么回事？”

“真不是你姐让你来的？”

“当真不是，我连她的面都还不曾见到呢。”

肖砚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哎呀呀，贤弟啊，说来话长、说来话长”

李度有些摸不着头脑，见肖砚走过来搂自己肩膀，李度便吩咐斥候回去让队伍警戒待命。

侍卫们搬了蒲团、矮几、火炉、茶具出来，寻了一处背阴的地方，摆起各种家伙什，煮上一壶茶，慢慢说着话。

肖砚是先帝道兴朝第一批取中的士子，与洛川郡勾连北地王国的郡守刘承平算是同窗，当年刘承平高中状元，肖砚中了探花，然而后来肖砚的名声和风头却盖过了所有人，只因为当时肖砚的大胆举动——

凌云宫金殿之上，道兴帝李重德面见新科取中的士子时，肖砚突然跪地，向先帝求娶倾云公主——李悦。

满朝文武，哗然皆惊。

有人大声呵斥，有人冷嘲热讽，有人扼腕叹息。

做了驸马，便不能入朝为官，如此不啻于自断前程，但凡有抱负的读书人断不会行此入赘之举。

道兴帝不顾百官非议，只说男女之事，且问过公主意思之后再做定夺。

摒退众人，道兴帝宣公主进宫相询，没有人知道当时先帝与公主说了些什么。

之后便是涵阳王候信平叛乱，李悦随先帝平叛安全归来后，肖砚当真入赘成为驸马，事情传开后，一时成为佳话。

“我和你说啊，贤弟。”肖砚语重心长地说道，“娶妻之事，顺遂心意最为重要，不可不查也。”

李度听到此时才算是明白，在城外救下秦羽霓之前，姐夫与长姐闹别扭吵了一架，吵出了真火气，李悦大发雷霆。

肖砚眼见情形不对，立马按照先前的计划，悄悄跑到临山郡联络豪门商贾，通知他们参加赈灾盟会，按约定好的时间向云中郡运粮。

顺便避避风头，让郡主消消气。

这一走便是两个多月，夫妻俩就这么耗着，期间甚至不敢有书信来往。

驸马爷怕老婆的名声传的比他们的爱情故事还要广，如今降级成为郡马，更是在朋友同窗面前抬不起头来。

李度对此也很是无奈。

“你姐她早就变了。”肖砚悔不当初，痛心疾首，“我早就该知道的，当她从涵阳王封地平叛归来就和原来不一样了。以前的她，娴静温柔，与人为善，翩然若仙，柔情似水……即便只是在市井间多看得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