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写经(五)(1/2)
这话完全是睁眼说瞎话,这里若说有人需要陪伴,自然是妙音这个刚生产完不久的孕妇,更何况这是在萩娘的院子门前,走去萩娘的院子不过几步路,走回妙音的住所却还要许久,再说,桓玄这个大男人,难道还怕迷路滑跤不成? 所以这真正的意思,两人自然是心照不宣的,桓玄听她说了这话,嘴角果然更加上扬了。 然而还没等他点头,夕儿却意外地抬起了脸,疑惑地望着妙音,问道“主子,您如今这样虚弱,奴婢若是不陪着您回去,又怎能放心呢,阿郎虽然也是主子,但毕竟是个男子,比起来,夕儿还是更应该在您身边服侍您才对呢。” 妙音不由得面露尴尬之色,为难地望着她,想要说些责怪她的话,却也说不出口,只觉得哭笑不得。 桓玄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这也算是上位者的一种宽容吧,对于敢于挑战自己权威的美貌女子,不管是萩娘也好,夕儿也好,他都反而有一种更加关切的心情,特别是夕儿,每次看见柔弱无助的她,他总觉得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情绪来。 先前夕儿低着头,他也没看清,如今却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犹有泪痕,忙问道“夕儿,你为何哭了?” 妙音心中大急,只怕夕儿乱说话,反而连累了萩娘,但是此时她却不能挡在前面帮夕儿回答,只能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微笑表情来。 夕儿果然是先看了看自家主子,这才不好意思地说道“阿郎,奴婢没有哭,方才被灰迷了眼睛,幸而主子帮奴婢吹了出来,不然如今看来还要更丑呢。” 她的掩饰之意桓玄怎会看不出来,妙音心中更为焦灼,然而桓玄只是用他那双迷人的眼眸定定地注视了她一会,便轻笑出声,淡淡地说道“沅儿,你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他说着便毫不留恋地走了,果然是往萩娘的院子去了。 妙音不安地看着夕儿,轻声说道“夕儿,你不可能一辈子假装不懂事的,阿郎的心思,我不信你不明白。” 夕儿迷茫地抬眼问道“主子,难道您并不爱阿郎吗?” 妙音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眼中满满的都是问号,似是真的十分不解。 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答道“这事我早就想对你说了,桓郎,他就像是一阵风,我要去抓住他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为我流连的时候,才是我最幸福的时候,我曾有过我的幸福,我还有我的虎儿,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顿了顿,虽然心头有些隐隐作痛,却还是坚持着用生硬的语气说道“夕儿,你该明白,以你的身份,想要拒绝主子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方才你也看到了,桓郎不是一个可以随便糊弄的男子,他十分清楚你没有说真话的。这一次不追究你,是对你的宽容,然而主子不可能永远顺着你的意思,身为奴婢,你的职责就是服侍好主子,不论主子要你怎么服侍。” 对于妙音来说,这样的疾言厉色,已经可算是十分严厉的训斥了,先前她从未和夕儿将此事说开,也是担心夕儿误会自己的用意,然而现在看来,这孩子竟是十分不懂事,若是不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知道害怕,只怕下次还敢那么直白地顶撞主子,若是真的惹恼了桓郎,那就太可怕了。 夕儿眼中的神色越加复杂,她今年才十三岁,虽然同龄的少女此时许多都已经情窦初开了,她却并不十分理解这种男女情爱之事,然而她的面庞却生得愈发娇美,比起先前做一个低贱的粗使奴婢,如今她吃穿用度都和妙音在一起,寻常人家娇生惯养的嫡女只怕都不如她,吴地又最是养人,她的皮肤愈发地白皙,面上健康的红晕配上楚楚可怜的眼波,真真是我见犹怜。 她左思右想,最终还是讷讷地答道“主子,奴婢知道了。” 那眼神,那语气,可没有一点明白事理的样子,妙音无奈地摇了摇头,愈发叹息不已。 桓玄回来的时候,萩娘正随意地歪在塌几上休息,今天她可算是累坏了,除了看了几十张不堪入目的书法作品以外,她还集中精神和妙音说了一会子的话,脑细胞都阵亡了一大片。 此时看到桓玄,她却也不得不招呼一下,这货把自己的院子当成是自己家似得,想来就来,她也不用太客气,因此她动也没动,只是瞥了他一眼,问道“吃过饭了吗?” 桓玄今天心情却不怎么好,他摇了摇头,在空着的塌几上坐下,责备她道“你这是什么坐姿,一点规矩都没有,古人讲究正襟危坐,你就不能入乡随俗吗?” 萩娘大感惊讶,他平时从不管着自己,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来找自己的茬? 她试探着问道“顾家可是有什么事吗?” 桓玄眼中露出一片迷茫,疑惑地问道“出什么事了?顾家能有什么事?” 那么,难道是这位南郡公的谋朝篡位计划有什么变故吗?萩娘不由得有些心喜,忙掩饰着说道“我随便问问的,对了,你的客人我已经安顿好了,就在我院子边上的水榭住下,明日再来请他写字。” 桓玄点头道“不错,你这想法很好,不管这一世陶潜能不能出名,给我儿子留点他的墨宝也是不错的。” 萩娘一时间有些迷茫,为何自己还没说,他就知道这事了,难道是府内有人多嘴? 想到桓玄进来之前妙音刚离去不久,她的心中便豁然开朗了,为何桓玄会知道,他又为何情绪古怪,原来都是因为这样。 她促狭地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本就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摆主子架子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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