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与虎谋皮(2/2)

说罢，她便又低头捏了一块山楂糕。/p

嗯……还是阿姝贴心！/p

沈皖:“……”您老这是区别对待？/p

她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讨好之举就是一个笑话。/p

沈姝朝气闷的沈皖灿然一笑，随后就继续同身旁的人说笑了。/p

其余人望着沈皖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了，既又嘲讽又有疑惑。/p

不是说老夫人特别疼爱这沈皖吗？/p

……/p

翌日，一大早，烦躁不安的沈皖就到了老夫人住的松龄院。/p

因着她在宁国公府的时候就日日清晨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屋里的丫鬟婆子们并没有拦她，反而笑着给她行了礼。/p

她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里屋。/p

她刚进门，就看到安嬷嬷正在给老夫人梳理那一头华发。/p

与此同时，老夫人也透过铜镜看到了沈皖。/p

“你们都下去吧！让阿皖给我梳头！”老夫人虚扶了扶安嬷嬷已经梳好的发髻。/p

“是！”安嬷嬷和屋里伺候的几个丫头齐齐行礼告退。/p

等屋子里只剩下她们祖孙两个的时候，老夫人才悠悠吐了口气，道:“你来给祖母挑几支簪子来！”/p

沈皖恭敬地上前，她垂首望着梳妆台上那一盒子琳琅满目的头钗和簪子，一时竟是有怔然，完全不知道该挑那个。/p

犹豫了半晌，她才取了六支鎏金玛瑙牡丹簪。/p

“祖母，这钗富贵大气，最是衬您的高贵雍容了。”她柔声道。/p

她自认为自己十分了解老夫人，却没想到，老夫人不仅没有夸她，竟然还蹙起了眉头。/p

“祖母？”她轻声唤着，因着心里犯了嘀咕，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小了许多。/p

“这钗是贵气，可也太艳了！我瞧着这套紫玉簪就挺好的！”老夫人伸手拿起了一支紫玉嵌珍珠的钗。/p

这钗虽然样式简单，用料却十分精贵。/p

无论是水头极好的紫玉还是颗颗圆润的珍珠，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p

沈皖的心一颤，她总感觉老夫人话里有话。/p

“祖母说得是！是孙女考虑不周！”她低眉顺眼道。/p

见她面色发白，眸中有惧色，老夫人的眸光才不复之前那般凌厉。/p

眸光温和了，她的神色却依旧冷冽，她厉声道：“萤烛岂能同日月争辉？嫡庶尊卑有别！阿姝始终是我沈氏的明月！”/p

闻言，沈皖顿时面色一白。/p

老夫人是在责备她前些日子同沈姝针锋相对！/p

不仅如此，此番话也是在警告她……/p

可是，明明沈皖才是宁国公的亲女儿，为什么要让她被沈姝压一头？/p

这老巫婆未免太偏心了吧？/p

“即便老身逼着长公主低头，认了你作嫡女，你依旧比不过阿姝！认养的嫡女只能骗骗外人！你始终是庶出！阿姝才是我沈氏一族真正的嫡女！”似是看透了沈皖的内心，老夫人又补了这么一句话。/p

沈皖的脸彻底没了血色，她不自觉地咬紧了唇，她此刻只觉得无比的屈辱。/p

与老夫人对视良久，终究以沈皖下跪认错为结束。/p

“是孙女一时糊涂，竟然生出了与五妹妹抢风头的念头！实属愚蠢！还请祖母恕罪！”沈皖咬碎了牙吞进肚子里，作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p

见状，老夫人幽深的眸中才闪过一丝满意。/p

听话就对了！/p

她会宠沈皖，会在外人面前给足沈皖面子，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沈皖足够听话！/p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既然知错了，祖母也就不怪你了！快起来吧！”老夫人慈爱道。/p

虽然她的神色很是温柔慈爱，沈皖却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p

她如今才算清楚地意识到这位沈老夫人的心思有多深沉！/p

她想利用这老妖婆，人家又何尝不是为了利用她呢？/p

她这就是在与虎谋皮！/p

可她如今除了将这一条道往黑里走之外，再也没了旁的选择了！/p

思及此，她便强压下了心中的无限思绪，笑着走向了老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