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庭有枇杷树(1/2)
一脸肃容的户部侍郎何坤在早朝完后,匆匆离宫回到何家府邸。果不其然,何坤前脚还没踏进门,就听到府邸里传来瓷器摔落在地,家仆鸡飞狗跳的呼喊声。
“大小姐,你可别再砸老爹心爱的古董了,若是老爹早朝回来,见到这般我们怎么解释呀?”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你就看在管家一把年纪份上,甭再扔了呀。”何府的老管家愁眉不展,望着老爷书屋里散落一地的瓷器,欲哭无泪。
在他身前,有位两只手里握住北唐青花瓷瓷器的女子,怒气冲冲,作势就要把瓷器扔落在地。惹得老管家心头那是吊在空中,空落落心慌慌,生怕一个不小心,那女子就要把这珍贵的青瓷器“粉身碎骨”。
少女半点没有将老管家的话放在心上,将手中的瓷器扔下。老管家瞳孔一缩,身形是一个快字,立马扑倒在地用身体抵挡下。
好在少女其实没有多用力,她也明白老管家是为了她好。可她仅是想要出门玩都不行吗?
“你要再扔,就得把老管家的老胳膊老腿都要弄伤库,早朝退朝便回的何坤笑容满面的踏进屋中,朝他的大女儿何熏儿说道。
何熏儿觉得委屈,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那位北梁世子了。
些许熏儿是真的喜欢那个徐扶苏,因而被锁在家中,还是念念不忘。何坤心中暗想,他抬头目光看向何熏儿,“熏儿不是让爹爹给你打听打听徐扶苏的消息嘛。”
何坤走入屋中,随意踢开了几个古董物件,显然在他的眼中,这些不过是不值钱的玩意。他摆摆手让老管家退下,找了个椅子坐下后,说道:“今儿在早朝,你为父我就听到明帝赵衡对王明杰身死的事情做了决断。”
“不过说实话,能够让皇帝在朝堂上讨论你们小辈之间的事情,确实有两把刷子。”
何熏儿急切地追问道:“那皇帝追究了他的罪责吗?”
何坤袖手放在椅子上,抿了口何熏儿泡给他的茶,缓缓摇头:“明帝没有追究徐扶苏的罪责,一来是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徐扶苏就是雇凶杀人的幕后黑手。二来,北梁素来和南疆不熟,联合的可能性不大。”
“太好了!”穿了一身略显简单的素红色的长锦衣的何熏儿欢呼雀跃,腰际的裙摆摆动,身姿曼妙动人。
何坤看了眼自家大闺女,心里暗叹女儿留不住,冷不丁的继续道:“皇帝虽然不追究,但在王安率一众文官大闹了养心殿,你的世子殿下怕是不日就要离开长安城,没有皇旨,三年内不得再入长安。”
笑容微微凝固的何熏儿一愣,“啊?他要离开长安?”
何坤一把喝完书桌上的铁观音,苦笑地点头,“今天,就是他能待在长安的日子了”。
何熏儿期翼地看向何坤,后者没说话,只是轻轻摇头,态度很坚决。“你不能去送。去送,明天世子出了长安,我们立马就会死。”
“爹已经是把头挂在腰间了”何坤神态夸张地比出将头挂在腰带的动作,语重心长道:“我的好闺女,无论你以后会不会恨爹,爹今天都不会让你出何府半步。”
“你以为皇帝身边的那些个锦衣卫都是摆设?多少眼睛盯着我,盯着何府,乖女儿,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之所以先前,为父允许你偶尔去拜访,是因为为父刚升官,深得皇帝恩宠,这些作法虽然已经有触犯了那位九五至尊底线,但为父还能以你们是同窗,兢兢业业的当明帝的狗,这才让你能多见世子几回。”
何坤望着何熏儿叹气,后者眼眶通红,两只手抓紧裙摆,胸脯随着呼吸起伏。
“唉。”何坤站起身,神色复杂,没有说什么。少年心事,最是纯真,最是无暇。
穿着三品孔雀官服的何坤脸色不算好看,脚步沉重地跨过门槛,目光斜视过身侧的白衣女子。他吩咐道:“白姨,她就麻烦你多看住了。”
身材高挑的白姨颔首,长睫下的眸子注视何坤的离开后,转而看向房屋中失魂落魄的女子,亦是轻声叹息。
在大女儿那,弄的心情愈发压抑的何坤干脆直朝二女儿的屋子里走去,二女儿不同大女儿何熏儿般活泼开朗,偏静甚至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自打她们俩幼时丧母后,一个极端开朗,一个极端安静。想来,何坤便头疼不已。
何坤算来,从蜀中城来长安,这些日子。二丫头都没和他说过一句话,整天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听熏儿说是在写些才子佳人的志怪小说。
在廊道内见到何清幽屋子没关门的何坤仿佛柳暗花明,大女儿那是肯定不能再去了,来二女儿这,看下能不能得到句不轻不重,不痛不痒的安慰。哪怕不是真心的也行呀!
思虑于此,何坤加快脚步。他刚到何清幽的屋子门前,视野中屋子里的何清幽面色平淡,两人各自对视片刻。
何清幽脸色一寒,冷笑不已,“我和姐姐心神相通。”言罢,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何坤说一句,嘭!房门禁闭。
年近中年的何坤脸部微抽,迟早是要被这两妮子气死。情绪低落的何坤只得无奈叹气,从府邸厨房中提了两坛酒挂在肩上,顺手拿过一杆铲子。
虽说年龄大了,可力气没丢,何坤提着两坛酒,便往府邸一处小院里走去。小院里干净素整,唯有一棵枇杷树。
一进院,何坤就郎声喊:“素儿,我来看你了。”,空无一人的院落里,清晰可闻他声不闻回声。还没脱下官服的何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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