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鸡妈妈(1/2)
小鸡出生后,从此,院子里多了一道风景。
每天太阳升起时,院子里就传来“咕咕咕”的叫声,一定是鸡妈妈带着小鸡出来觅食了。鸡妈妈边走边叫着,招呼着小鸡们不要掉队,在它的带领下,小鸡们一会儿呈扇形,一会儿成圆形,跟在母鸡后面。鸡妈妈选定一处所在,尤其是草垛的边缘,那里土质松软、食物丰富。
母鸡停在那里,用双爪扒开浮土,藏在其中的草籽儿被发掘出来,散落到周围,母鸡“咕咕”地叫着,示意它的孩子们注意脚下的食物。不消几次,小鸡们明白了妈妈的良苦用心,用坚硬的小嘴啄食着草籽,有时母鸡刨出白嫩的小虫,放在地上蠕动着,小鸡们眼疾腿快,飞奔上来争抢着。小虫是它们最爱的食物。
有一天,母鸡刨出一只蚯蚓,几只小鸡冲上去,每只一头,撕扯着蚯蚓。另一只不甘示弱,从斜刺里冲向那只绷紧的蚯蚓,衔住中间向外拉扯着。蚯蚓断为两截,三只小鸡各自摔了个屁蹲。
一只小狗摇头摆尾蹭上来想,看它的样子应该是友好的,但它引起了小鸡的恐慌,它们尖叫着躲到鸡妈妈的身后。鸡妈妈立刻展开全身的羽毛,像一只怒张的刺猬,“咕咕咕”地示威着。小狗不明所以,仍然友好地蹭过来,母鸡大叫着如一颗子弹冲上去,狠狠地啄了小狗一下,小狗惨叫着离开了,小鸡的队伍又恢复了平静。
“轰隆隆”几声雷响,犀利的雨点从天空砸将下来,母鸡并不闪避,只是站在那里急促地叫着,小鸡们纷纷跑到母鸡这里,一一钻进它的腹下。顿时,一大片小鸡仔们转瞬不见了,仿佛根本没有小鸡的存在。这真是奇迹。
几只胆大的小鸡钻出羽毛,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被豆大的雨点击打了回去。鸡妈妈的羽毛仿佛一把雨伞,将所有孩子罩在“伞”下。
过一会儿母鸡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咕咕”叫着,移动双腿向背雨处走去,它走得很小心,孩子们始终被罩在“伞下”,没有露出一丝一毫,仿佛粘在它身上的羽毛般,成为一个整体移到背雨的地方,母鸡才渐渐安定下来。
在背雨处,敏感的小鸡已经意识不到危险的来临,纷纷探出头来。有几只大胆的小鸡脱离母鸡的羽毛,在空地上寻找着食物。
雨过天晴了,我走向呵护着小鸡的母鸡,母鸡立刻竖起羽毛,“咕咕”叫着,仿佛在警示我不要靠近。我仍然前进着。母鸡猛然跃起,冲过来用坚硬的嘴巴啄向我的脚面,只听“崩”一声响,我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赶快逃离了那里,再看时,脚面上已经渗出血液。
我大惑不解,昔日温柔的“黄花”咋变得如此暴虐呢?
在母鸡的呵护下,小鸡成长得很快,一个个生龙活虎,公鸡已经长出鸡冠和尾巴,母鸡则生长出漂亮的翅膀。很快一个月过去了。
那一天,母亲照旧出来觅食,可是却没有了“咕咕咕”的叫声,它恢复了平常的叫声,它正在草垛旁刨着软土,不再抬头招呼小鸡们了,而是自顾自啄食着草粒儿,吃得津津有味。我正在纳闷,看到有几只小鸡围过去,企图分享母鸡刨出的草籽儿。
令人诧异的情况出现了!
只见母鸡掉转过头,伸出尖利的嘴巴狠狠地啄了一下跟它抢食的小鸡。一个月前,那只小鸡正在它的腹下脱壳而出,百般受它呵护。
“吱”一声惨叫,小鸡退出一米开外,不解而委屈地望着母鸡。母鸡连看也没看,依然转头自顾自啄食着自己刨出的小虫和草籽,仿佛捍卫主权般坚决与残酷。
另一只小鸡不甘示弱,试图凑上来分享与母亲一块啄食的快乐。还没等它靠近,母鸡已经转过头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啄了它的脖颈。小鸡落荒而逃。两只小鸡躲在远处,惊慌失措地望着曾经温柔慈爱的母亲。
最后它们终于明白,它们的母亲已经不再是母亲,从现在开始,它又成了一只普通的母鸡,由母亲变成了竞争者。
母鸡真是太狠了,简直六亲不认,我这么认为。可是多少年后,我终于明白了鸡妈妈的苦心。
那天,我去张海涛家去玩,发现他的小妹妹张莎莎已经牙牙学语,并竭力维持着平衡在地面上行走。她的父母百般呵护着她,一个盯着她,一个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冲出去接住她就要跌倒在地的身体。
人类和鸡类竟然如此不同。“倘若张莎莎的父母抛弃了她,她能不能独立活下去呢?”我想着这个问题的同时,也在想着自己的命运。“我已经9岁了,倘若父母把我赶出家门,我是否有能力存活下去呢?”我想都不敢想。
张海涛等到妹妹走累之后,轻轻将把她抱到了大炕上。他陪着她玩耍和嬉戏,温柔地对待地,并真心流露地抓过她的手背,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好姑娘!”他赞美着她。她笑了,笑得很甜,仿佛春天里开出的花朵。
我很诧异,他比我小4岁,已然懂得了一个吻对于他人的意义。同时我也受到了感染,也想品尝一下亲吻他人的那种自足感。但我没有勇气亲吻小张莎的手,更别说脸庞,在这种意念的召唤下,我竟然鬼使神差拿起了张海涛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亲了一口。“嗯呐!”
张海涛无动于衷,他甚至感到疑惑。我也是这样,在吻出的刹那间,我就已经后悔了。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别人面前尴尬万分。
好在张海涛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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