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都只能到此为止(1/2)

quot;可能是我骨子里一贯的缺乏安全感在作祟，又或者是你真的太好了，在这一段感情里，你总看上去那么不可企及又游刃有余，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全身而退，我看不透你，也没能看透自己，所以……quot;

话说至此。

沈言渺情不自禁地哽咽着啜泣了两声，她微微停顿了片刻，这才红着眼眶，继续艰难地说道：quot;……所以那两年里，我不停地告诉自己要有自知之明，也好到最后才不至于让自己进退维谷。quot;

quot;可是现在，我真的后悔了！quot;

沈言渺倏而认真又郑重地深深望着他深邃精致的五官，她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似乎要刻进骨子里一样：quot;靳承寒，如果早知道我会对你这么割舍不下，我一定早早就将所有心意都对你和盘托出！quot;

那样，他们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近在咫尺却不能长相厮守！

至少，他们会少一些遗憾。

她说完，一颗滚烫的泪珠就重重自眼眶划下。

quot;……quot;

靳承寒却依旧只是安静沉沉地睡着，那一双一尘不染的黑眸自始至终都紧紧地阖着，半点儿没有要睁开的意思。

沈言渺微微垂着脑袋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直到眨掉所有泪意，她这才动作轻柔地重新将他的手臂放回身侧。

结果，她刚刚微微一抬眸，就看见了被摆在靳承寒枕头旁边的两只水晶小猪。

本来玲珑剔透的摆件，此刻全是满身的裂痕。

沈言渺方才哭到通红的目光微微一滞，下一秒就又重新泪盈于睫，她用力死死地捂上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纤瘦的身影忍不住地轻颤发抖。

靳承寒，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又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深情？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你要我怎么办啊？

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办啊？！

沈言渺死死地咬着下唇，声音嘶哑地心里质问着，为什么总要把所有的选择都丢给她，她宁愿现在躺在病床上生死难测的是她自己。

也不想二选其一，所有锥心的疼都只有她一个人去承受。

可是。

没有假若，永远也没有这种假若！

所以，都到此为止吧！

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再拖下去，所有人都该万劫不复了！

下一秒。

沈言渺就好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她狠心地伸手将那一只白色小猪拿走，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他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等做完这一切。

沈言渺竭尽全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有些吃力地俯身在他温凉的薄唇上轻轻吻了下，而后无比艰难地开口说：quot;靳承寒，戒指……我已经戴习惯了，就不还给你了。quot;

quot;以后……我们就真的只是陌生人了……quot;

或许连陌生人也不如。

可这都是她自己选的路，所以她也不后悔！

更不能后悔！

……

icu病房明亮的玻璃窗外，一众人看着这一副痛彻心扉又生离死别的场面，心里只觉得五味陈杂。

quot;！苦情剧也没这么演的！老三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摊上这么一个爹？！quot;

傅司夜气愤愤地提拳捶在墙上，嘴里下意识地狠狠咒骂了几句，然后仿佛再也看不下去一样，背影僵硬别扭地转身离开。

席伊若早就忍不住垂眸泪如雨下，可能是感同身受过，所以她太过于明白这其中的苦涩痛楚。

quot;不哭了，都会好的。quot;

席胤湛连忙上前一步将她抱进怀里，他温声安慰着，那一张稳重斯文的脸颊上难掩的心疼和沉重。

quot;我知道……quot;

席伊若也同样伸手牢牢抱住了他，对于他的话丝毫没有异议，哪怕他们曾经风里雨里也去过黑暗一趟。

但她仍旧坚信着，这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是怎么也没有办法被阻挡的，一个叫时间，一个叫相爱。

叮——

icu病房的门突然轻响一声，缓缓地打开。

紧接着。

沈言渺没有什么表情地坐在轮椅上走了出来，她纤长的手指紧紧握着那一只白色的水晶小猪，整个人都沉浸在绝望悲怆的气息当中。

quot;弟妹。quot;

席伊若连忙抬步上前，她温柔地屈膝蹲在她身边，关心地说道：quot;我送你回病房吧，现在也是时候该换药了。quot;

quot;……quot;

沈言渺沉默着没有回答，就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

席伊若忍不住又要再开口。

沈言渺却蓦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猛地回头，她隔着明净的玻璃脉脉深情地望着靳承寒英气的眉眼，默默在心里描摹刻画着。

很久很久。

沈言渺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过身来，她沙哑着嗓音缓缓地开口，问：quot;席大哥，伊若姐，我……能不能再最后拜托你们一件事情啊？quot;

闻言，席胤湛默契地回头和席伊若对视了一眼，在看到对方坚定的眼神之后，这才沉声说道：quot;弟妹尽管开口就是。quot;

……

靳承寒再醒来已经是两天两夜之后，他身上所有的麻药和镇痛药全部消散之后，所有的感官都在肆无忌惮地叫嚣着疼痛。

沉睡中，他依稀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哭，跟他说以后就是陌生人了。

那个声音像极了沈言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