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羊与虎的莫逆(二)(2/3)
如何坐收渔利,也不说王建、张奉、徐常等人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反戈叛乱,且说魏虎这里。深交三年有余、信赖如亲生的枯羊被骗入府上内卧,以一干弩手威胁将其投入地窖关押起来,做出了这等背信弃义之事的魏虎,也没有心思安歇养伤。呆在屋内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闷酒。
酒乃好酒,产自金陵当地,虽比不得宫廷佳酿,但也不是寻常百姓能够喝道,是金陵城内一些大富豪为了求他魏虎庇护而主动贡献的美酒,酒质醇香深得魏虎心意。
但是眼下。明明是饮着与平日里一模一样的美酒,但是魏虎却不由地感觉索然无味。
思前想后犹豫了半响,魏虎突然站了起来,手托那坛美酒朝着屋外走去。
他忍不住要去找枯羊,因为在这种节骨眼以这种心情喝闷酒,实在有些糟蹋佳酿。
沿着弯弯曲曲的走廊拐过几个弯,魏虎来到了内院花园北侧的一间大屋,关押着枯羊的地窖,就在这座屋房的下方。
“大帅!”得见魏虎。守在大屋门外两侧的十余名亲兵不约而同地叩地称呼。
“唔!”点了点头,魏虎沉声问道,“可有人靠近这里?”
“回禀大帅,无人靠近!”
魏虎满意地点了点头,其实他方才口中的人,指的不单单是枯羊麾下牛渚军将领,还有他麾下的那些金陵太平军将领。
要他魏虎从未想过要加害枯羊,并不代表他麾下的将领们也这样想。纵观金陵的魏虎军上下。有几个没想过吞掉枯羊的牛渚军?毕竟枯羊打了败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扩张兵力的机会。有几个将军不希望手底下多几个兵?多几分在沙场上保命以及建立功勋的筹码?
只能说,似谢安、梁丘舞等爱护兵士的统帅终归还是少数,大部分的将领依旧还是将士兵看成是可供消耗、助他们建立功勋所需的筹码或者棋子,就连长孙湘雨、刘晴甚至李贤都难以完全抛舍这个观念。
“好生在此守着,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这里!”
丢下一句叮嘱,魏虎便走入了大屋。在关上房门后,他径直走向屋内的床榻,将床榻整个翻了起来。
若非魏虎当初无意间床榻地下的玄机,恐怕没人能想到床榻下竟然是一个地窖的入口。
唔,准确地说。这地窖其实是一座酒窖,窖内摆满了上一任金陵城守的各种收藏美酒,当然了,如今地窖内绝大多数的美酒已入了魏虎的腹内,只剩下一些年数不长的酒,魏虎准备存着,待过些年头再行饮用。
沿着漆黑而潮湿的酒窖通道一直走向深处,不多远,前面便传来了些许微光。
那是油灯的光亮,枯羊就被关押在光亮可见范围内。
深深吸了口气,平静着略显有些别扭的心情,魏虎大步走上前去,用如平日里般爽朗的口吻笑著说道,“很诧异吧?不少字——起初我瞧着也颇为诧异,上任金陵城守嗜酒如命,竟在卧居下挖了酒窖用来藏酒,还弄得跟监牢似的,生怕别人来盗他酒吃……”
期间,魏虎已然瞧见了枯羊,后者在一个堪比监牢的铁狱内,盘着双膝靠外侧的墙坐着,听到他魏虎的声音竟也不感觉惊讶,仿佛早就料到他魏虎会来似的。
“记得我初次下来这里的时候,心中想到,哎呀,就算是老子曾经呆过的大狱寺重牢,也就这个样子了吧?不少字——只是为了几坛子酒,那家伙至于么?”
“……”仰头撇了一眼魏虎,枯羊不发一言。不难猜测,此刻的他心情必定不是那么平静。
而魏虎虽说憨傻些,但也不至于连这种事都看不出来,挨着枯羊所在的铁栏杆一侧坐了下来,讨好似地说道,“阿羊,你看,我这还有一坛上好的美酒,据说年份上二十年,我特地带来与你品尝。样,够吧?不少字”
“够你便不会将我骗入内卧,以威胁将我软禁在此!”丝毫不理睬魏虎的刻意讨好,枯羊冷冷说道。
魏虎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皱皱眉,低声说道,“是!是我此番不仗义,你说我背信弃义也好,无情无义也罢。我绝不还嘴!但是……你以为我想将你关在这里么?将情同手足的生死弟兄?!”
“……”瞥了一眼魏虎,枯羊顾自闭目养神。
见此,我魏虎眼中愧疚之色更浓,恳求般说道,“我是为你好,阿羊。——你乃南唐金陵名门公羊家的嫡子。祖上皆是南唐臣子,令尊沛公更是浴血奋战、陨落于金陵城上,而你,作为公羊家的嫡子,岂能与周国不清不楚?
难道你忘了,你公羊家一门上下百余口,那可都是死在周兵的屠刀下,死在无道暴君李暨的暴虐下!
退一步说,就算你投了周国。会有人信任你么?哪怕你姐夫谢安在周国朝廷有权有势,你可是公羊家的人,你姓公羊,周国朝廷与你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就算你不在想着报仇,周国的那些官,他们会信任你么?——他们不会信你的,有句话叫……叫君子、小人还有度……”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枯羊语气依旧冰冷地纠正道。
“对对对!”一脸尴尬的魏虎憨傻地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就是这句!他们不会信任你的,阿羊……诶?你方才跟我了?”这时才反应的魏虎欣喜地望着枯羊。
“……”枯羊又好气又好笑地瞧着魏虎。
可能魏虎别的会得不,不过打蛇随上棍的本事倒是颇有造诣,见枯羊开口与他搭话,他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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