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酒(1/2)

换了衣服，她没时间担搁，还要回提刑司呢。

头发被壹夜晚夜风吹的混乱，打了却，如何也梳理欠亨，她只得喊小悦：“小悦，小悦，给我梳头发。”

门开了，进入的却不是小悦。

看着床上换下的衣服裤子，他眉头又皱了皱，很是天然的走到打扮台前，拿起她的檀木梳子，壹下下仔细的，替她打理着长发：“是你自己的好处，或是刘先生的好处？”

“我自己的好处。——你昨天如何会在红花巷。”

也是赶时间，也晓得他脸皮厚赶不走，他喜悦奉养，贺穆萱便问心无愧的享受他的奉养，只是倏地想到昨晚的事儿，他如果没发现，大约她很後不会歪打正着那扪顺当引蛇出洞。

“有点事，不是你想的事儿。”

贺穆萱讽刺：“我压根什麽都没想。”

赤果果的，藐视不把稳。

透过镜子，他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有些低落。

手上的动作，仍然温柔。

长长的头发，梳顺了，他要给她盘发，贺穆萱壹把拿过了梳子：“不必了，我便去提刑司，打扮利落了便行，你出去吧。”

他没有动，悄然站在身後。

镜子里，四目比较，空气有些独特。

贺穆萱先挪开的目光，轻咳壹声：“你该不是，耳聋了吧。”

“我只是想多看你两眼。”

“看够了没，小悦。”

小悦匆匆进入，看了看李复言，又看贺穆萱：“小姐。”

“李复言要走了，送客吧。”

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贺穆萱着实不大稀饭，和李复言待在同壹个屋檐下。

陆昭昭是两人跨不去的坎儿，而李复言，亲手在这个坎里，贯注满了毒液，彼此，谁也别想再趟过去了。

小悦有事看看李复言，看看贺穆萱。

贺穆萱忽的恼了：“怎的，我的话无论用了，李复言要走了，让你送客听到没？”

梳子被砸落到了地上，她的烦躁，很没原因，亦大约说，其实连续都烦躁，从这个人发现以後便烦躁，只是装作轻松无所谓，勉力压抑到了现在。

小悦被贺穆萱这壹顿性格吓了壹跳，硬着头皮上前：“王，李复言，您请回吧。”

李复言没有让小悦尴尬。

也清楚，穷追猛打，大约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李复言走了，贺穆萱怵怵的坐在打扮镜前，直到张繁华靠着房门低声喊她：“穆萱，穆萱。”

她缓过神来，收起了全部情绪，淡淡道：“什麽事？”

“您看，您这也回归了，小人可以回家了吗？这今夜未归的，我那婆娘免不了要多想的。”

“回去吧。”

张繁华忙谢过：“那多谢穆萱了。”

临走，到门口又折了回归：“穆萱。”

贺穆萱有些不耐性：“你要无论我叫小姐，要不直呼我大名贺穆萱，别穆萱穆萱的。”

张繁华忙道：“是是是。”

刚刚听到穆萱驱逐秦王，加上现在外头有些听说，他大致晓得，这两口子闹了做作呢。

“又回归什麽事？”

“便是老夏，您找到了吗？”

老夏那宅子，挖出个屍体，贺穆萱让提刑司的人到处去找这个前屋主了，昨天托付下去的事儿，倒也没问找没找到人。

“不晓得，忙活了壹天，到昨天黄昏以前，人是没找到。”

“我晓得有个地方，大约他会去。”

贺穆萱擡起头：“哪里？”

“他过去有个相好的，他鳏居以後和那人处了壹阵子，後来儿子妻子差别意，事儿便没成，我前壹阵他回归卖房子的时候，还看到他和那婆娘壹起发现过。”

贺穆萱利索的拢了长发：“你告诉我那女人的地点便成。”

“恩恩，我给您写下来，这女人叫个梅娘，是个望门寡。提刑司如果还没找到老夏，你们可以去梅娘那碰试试看。”

贺穆萱对张繁华努了下下巴，表示纸墨笔砚请便。

张繁华进屋，给贺穆萱写了壹个纸条，贺穆萱看了壹眼，收入囊中：“我晓得了，你回去好好歇息，歇好了，别忘了给我找两个使唤的人。”

“记取呢记取呢，那穆萱……不不不，小姐，我告别了。”

“壹起出去吧。”

贺穆萱和张繁华壹起往大门去，小悦正送了李复言回归。

看到贺穆萱，撅着嘴巴，甩着表情，也不理睬，径自顾自己回了屋。

张繁华也算是开了眼界了，这壹个婢女倒是性格不小：“这小悦姑娘？”

“别管她，走吧。”

和张繁华出了门，路过隔邻宅子，门开了。

芦笙站在门口，或是壹袭清新文气的小墨客打扮，贺穆萱未免停下来，和人打呼喊。

“芦笙，你出门啊。”

芦笙摇摇头：“不是，是等您呢。”

“我？”贺穆萱笑道。

芦笙点点头，送了壹本帖子到贺穆萱手里：“您昨夜没来，我家主子说，您今日有空，是否要过来听完离觞的下半曲，如果您不得空，这是离觞的乐谱，您也可以叫他人弹奏给您听。”

贺穆萱翻开那本帖子，壹看里头还真是写的乐谱，这才想起，昨天自己爽约了。

真是忙昏头了。

壹拍脑门：“哎呀，我昨夜有些事儿担搁了，倒是劳烦你家主子，还专门把离觞给我写了下来，今夜如果是不刀扰，我便过来，如果然不得空，我会提前叫人来知会壹声的。”

芦笙笑的文质彬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