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千古心结(1/2)
龙阳在一片茂密的山林前停了下来,他拉了年小初下马。而后在马屁股上一拍,那黑马很是通灵性,低下头用脸轻轻蹭了龙阳一下,而后甩开四蹄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了。
年小初看着泥地上留下的一溜马蹄印,感叹道:“你有一匹好马。”
龙阳拉着年小初退入树林,而后手起剑落——他们的脚印瞬间便重新被泥土覆盖。现场的痕迹看上去就像是两人骑着马一路朝前拐入山谷,从未停驻过。
年小初跟着龙阳走进森林,心中却在思索应当怎样才能让他清醒过来。
龙阳见他步履犹疑,心不在焉,便回身停下来等他,出言安慰道:“放心,我这匹千里马应当能暂时引开追兵争取时间。等把你安顿好以后,我便会离开,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了。”
年小初回神:“你留我在这儿……那你是要去做什么?”
龙阳看着他:“我还有些要事要办。而且我们分头行事,他们发现你的几率会小些。”
要事!肯定和龙阳的心愿有关。即是说,如果能知道龙阳要办之事,就能早点出去了。
龙阳带年小初去的地方是一个隐蔽在森林中的草庐。若不是龙阳带路,年小初还真想不到这里竟然还藏着一方像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年小初点评道:“颇有些诸葛卧龙之风。”
龙阳没听懂,神情迷茫:“……猪哥?……窝龙?”
年小初咳嗽一声,立刻假装看风景:“这地方……的确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龙阳点头:“屋后有田地水塘,果树数棵。相信以你的能力,自给自足不成问题。”
年小初心道:要真被关在这个梦境里一年两年,不用等他学会怎么种地,本体就已经变成干尸了。
龙阳领着年小初走近草庐的小院,而后对着年小初抱一抱拳:“渐离兄,就此别过,万望珍重。”
年小初没能在瞬间收住惊讶的表情,下巴都要落地上了:“你……你这就走了?”
龙阳似乎是有些惊讶:“渐离的意思是……想我留下来?”
年小初:“……嗯。”废话,他这一走要是找不回来,那就真要被困死在这儿了。
龙阳双眼忽然发出异样的光芒,声音里似乎也有了一丝因为激动而引起的颤抖:“渐离!没想到……我太高兴了。”
年小初被这神转折弄得莫名其妙:“呃……”他觉得尸兄好像误会了什么。
龙阳踌躇片刻,像是在整理什么情绪,而后抬头,眼神里是更胜之前的坚定:“渐离,我答应你,事情一办妥我就即刻赶回来。”
好吧,说来说去他还是要走。年小初彻底无语了,决定破罐破摔了:“你到底要去干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吗?!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告诉我,我也可以帮你啊!”
龙阳叹了口气:“……你安心待在这里。”
问是问不出来了,看来只有自己推理。年小初脑子飞速运转着:不能告诉他的事情,应当是很危险。龙阳之所以不愿意告诉他,是怕他插手?仔细想想……尸兄梦境徘徊点应当是在去法场救高渐离前后。那么他的这个心结就一定与高渐离有关。高渐离……是因为盗取镇魂谱触怒秦始皇。他明知会因此丧命也势必要取得镇魂曲谱,可见他对这件事情的执着。而龙阳的最终目的……大概是保证高渐离的安全。所以……
年小初跨出一步,挡住龙阳的去路:“你想要一个人再去盗镇魂曲谱?”
饶是内敛面瘫如龙阳,也没能在一瞬间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年小初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细微的神情变化,知道自己猜中了。
年小初张开手臂拦住他:“别管什么镇魂曲谱了,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连命都丢了,拿张破谱子来干什么。”
龙阳愣了一下,打量年小初片刻:“渐离,好像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之后,你真的变得不一样了。以前无论我怎么劝说你,你都是要一意孤行的。”
年小初摇了摇头:“也许正如你所说吧,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对很多事情的看法也发生了改变。轻易那自己性命作为博弈的筹码是很愚蠢的事情;而如果因为自己的愚蠢连累朋友,再威胁到朋友的安危,那更是愚蠢中的愚蠢。”
龙阳认真看向年小初:“我记得你以前告诉我,不知什么原因……你从小就总在梦里梦见镇魂曲谱的事情,你知道自己一定要得到所有的曲谱,却不知为什么……所以你成为乐师,走访各国,穷尽毕生心血也一定要查到曲谱下落。之前得闻曲谱落到嬴政手中,你便设法引起他的注意,最后成了宫廷御用乐师。在发现不能再靠近镇魂曲谱一步时,你便决定动手了。”
第一次见龙阳说这么多话,年小初也颇为震惊。看来这什么镇魂曲谱害人不浅啊,俨然已成尸兄的心病了。
年小初理了理思路,而后不疾不徐地学着古人的方式对着龙阳鞠了一礼,起身后方答道:“之前是渐离入了魔障,龙阳兄多次相劝未能听进一言半语,实在惭愧。此番九死一生,蒙高人相助,方逃脱一劫。听人一番训斥,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龙阳兄放心,渐离今后再不做这癫狂之事,害人害己。”
龙阳沉默片刻:“……那镇魂曲谱当如何?你当真放得下?不想了却心愿?”
年小初想了想,话说死了反而显得虚假,于是面作大彻大悟状,用带了点遗憾的语气答道:“经历此番劫难,我才真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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