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回(2/2)

慌，素日是蔓纹稳重，这会儿她咽了咽唾沫道：“徐妈妈特特嘱咐了，这东西青天白日的瞧似乎不十分合适，姑娘不妨先午睡一会，回头夜里天黑了咱们慢慢再研究不，不迟。”

“那就这么的罢，”湘抱着布包站起身，伸手掩唇打了个哈气，扭身道：“我且睡一会儿，你们各自忙去。”

她平静说话时自有一股沉着淡然的气韵，没人怀疑湘会偷偷提前打开看，因为往常这个时候确实是她们姑娘歇午觉的点儿了，没道理她不困的。

蔓纹跟进去服侍着姑娘脱了衣服，取簪环，等湘在床上躺了，她掖掖被角，略一福身便退将出去。

锦被里的人慢慢地把脑袋伸出来，瞧着屋里就只有自己了，她方赤着脚跳床，也不趿鞋，直接就从桌上拿过青布包就地盘膝而坐。

掀开上覆着的一层布，里头果然是一，也不是正经，这是一图册，湘微微地嘟着唇，好奇地看着封面上“竞春图卷”四字。

“这却是什么……？”她的视线移，瞧见封面上画了不穿衣服交叠在一处的两个人，这性别是一男一女，背景是庭院之中，画风精致，笔触细腻，细节之处当真…十分到位。

湘的脸这会儿还没有红，仅仅一个封面罢了，她是真还没闹明白自己正在看春宫画，满心只觉这画册有伤风化，怎么能把男女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的画面画出来，实在是叫人接受不能啊。

想是这么想，湘手却没停，翻开了第一页，接着就一页一页往翻过去，女孩儿白皙的面庞也因了解地越深入而红得恍似能滴出血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懂得了什么，猛地合上最后一页，运气大喊一声“茗渠”，后者忙就进来了，以为是梦魇了，哪想见她们姑娘正满脸通通红，眼中却偏生奇异地蕴满了光泽，手指摩挲着那春宫图的封面——

“……”茗渠“呵呵呵”干巴巴地笑了，在姑娘旁边盘腿坐，小声儿道：“您看啦？”

湘不以为意，茗渠这样小心翼翼的倒好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不就是一图册么，有什么了不得的。湘一把勾住茗渠的肩膀，忽的吃吃笑起来。

茗渠被她笑得发毛，勉强赔笑道：“姑娘怎么了…是这您没瞧明白？倒也不妨事，别难为情，闺阁里到这时候都是要看的，该了解的就得了解，其实姑娘在宫里做秀女那会儿就该学了……您别这样，我看您这么笑心里发虚。”

“还记得前年还是什么时候，有一回咱俩一块儿进宫，我不是告诉你太监边儿缺了一块么，记不记得？”湘兴致勃勃地问。

“啊，怎，怎么了？”茗渠心道姑娘这不是要现身说法罢，她这念头才起，果不其然，湘“哗”地掀开某一页指着画上那男人|半|身，悉悉索索地靠过去道：“这里…太监定是和寻常男不一样，兴许他们这儿没了，喏，就和边儿上这个拿着芭蕉扇的美人儿似的。”

两人脸上都红扑扑的，大姑娘家再不避讳说起这个来也是要害羞的，湘也不会在别人跟前表现出自己对太监半身的兴趣，只因对方是茗渠她才大方告诉她的，她却不晓得茗渠这会儿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大太太的原意怎么可能是叫姑娘研究太监和正常男人究竟哪里不同——？

“姑娘到底看明白没有，闺房里头那个…嗯？”茗渠老脸通红，实在说不出口。

湘脸上又红了一层，把那往边上一推，闷闷地道：“我跟你说老实话，我方才翻得快，主要还是瞧不大明白的缘故，有没有更具体些的籍？”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眼中一亮道：“要不茗渠你给我讲讲？”

“不成不成！”

茗渠连连摆手，心话儿，这不是欺负人嘛，她何曾懂得这些了？不过话说回来，她们姑娘看不明白就不明白罢，也不打紧的，这种事情只要姑爷明白就成！

茗渠不肯讲她也没有办法，湘心里存了点儿迷惑，好像知道自己是可以嫁给赫梓言的……她讷讷的，叫茗渠把收起来，到这时方觉得困了，半眯着眼睛重新爬上床去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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