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夏税与劳役三(1/2)
就在小花受到打击,开始默默的采取行动想要改变现状时,二哥带来的消息又给小花打了一针强心剂。
“今天衙门里来人了,他们在宝莲家(就是当街哭泣的女子其中一个丈夫)翻了一遍,最后没翻出啥好东西,就把宝柱(她的另外一个丈夫)给逮到镇上去了,发话说什么时候交齐,什么时候把人放出来,如果十天内交不齐就要给宝柱判流放,送到西北前线去。”二哥也不知是感慨,还是想说出来发泄一下心中的恐惧,声音沙哑而悲凉,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的发颤。
话音一落,为之一静,也收敛了叨儿郎当的摸样,难得严肃起来。气氛沉重而悲伤,缠绵不绝的悲凉紧紧缠绕这人们,压的人喘不上气来,攫住了人的心脏,似乎下一刻就会窒息而亡。
小花受的打击是最重的,似乎这一刻她才认知到她已经穿越了,这里不再是原来相对平和、相对平等的社会,这是已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古代,这里的人更没有反抗的权利,在阶级明确又森严的古代,这里的村民生存的权利已经被压榨到了最底层,当不能服从上层社会的安排时,剩下似乎只有死亡。当然,也可以卖身为奴,也许原生态的居民能够接受这种命运,但来自异世的小花实在不能想象自己每天给人磕头,唯唯诺诺的活一生,哪怕小花只是一个很平凡很平凡的人。
这一刻对于小花的触动是强大得,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希望自己能够变强,宁愿自己掌握别人的命运,也不希望整天过着劳苦又心酸的日子。
这个信息使家里刚刚变好的气氛,又消沉了下去。爹爹们和娘亲哥哥们脸上的皱纹又多了,也更加沉默了,相反叹气声多了起来。并不是说小花家的人很善良,善良到悲天悯人的地位,他们是被兔死狐悲的悲凉给打击到了。几天里宝莲家遭遇的一切,谁又能保证自己会不会遭遇相同的事情,会不会也被逼迫到绝境。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交不出粮食。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如此的绝望。
随着时间的流逝,事情也有了进一步发展,只不过,压在人们心头的那一口气更重了。
宝莲家的借遍了亲朋好友,也没能筹到足够的粮食,其实,小花也猜到会这样的,不是说村里人不善良,是因为大家都穷,没有多余的粮食,即使有,村民还要考虑他们家是不是还有还债的能力,就目前他们家的情况来看,肯定是没有,因此有粮的人家也不愿借给他们,免得打了水漂。
村里人都传遍了,宝莲自杀没成,被救回来了,醒来后,大哭“救我干嘛,让我死了算了,我是个废物,都是我拖累了你们啊,我死了,家里也能好过一些。”宝莲家的也不说话,只是抱着他哭,看样子吓得不轻。村里有人劝着,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更多的人虽然嘴上是这样劝着,心里却很是认同的他的看法,但大家都没有人说出来,尽管也觉得宝莲死了更好一些。心有戚戚。
最后,听说宝莲没死成,只是宝莲家的决定把唯一的女儿卖掉。这里儿子不值钱,女儿还能卖上价去,值几两银子。听说要把小女孩卖到几十里之外的一户人家当童养媳,虽然这里的女孩子地位比较高,但被卖为童养媳的女儿日子也不好过。听说那天那户人家来领人的时候,场景很是惨烈。
宝莲也撑着病体起来了,红着眼眶和女儿道别。宝莲家的女儿已经五岁了,差不多懂事了,抱着宝莲家的死活不撒手,哭的声音都哑了,“娘,我不去,我不去,啊…….”。她家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一人拉着妹妹的一只手,哭着喊道“别卖妹妹,别卖妹妹,娘,你卖我吧”,后来转过头来对着那家人道“别要我妹妹,你要我我吧,我已经能干活了……..”声音凄厉,催人泪下。小儿子不懂事,看哥哥姐姐都哭,也学着哥哥们拉着姐姐,张着嘴大嚎。宝莲家的哭的泣不成声,还是狠心的往下扒着女儿的手,往那户人家手里送。
最终,那家人领着哭哑嗓子的女儿走了,宝莲夫妻两拉着要追上去的儿子,不忍在看,一个个转过头去,眼泪涮涮的往下掉。
后来,在村里又看到了宝柱,他从大牢回来了。只不过他们一家都变的更沉默了。
小花,没有亲眼看见这些场景,是听二哥转述的。虽然如此,小花仍忍不住红了眼睛。而且,升起了一种危机感,如果,他们家遇到这种情况,是不是自己也会像那个小女孩一样被卖掉。后来一语成谶,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她没有被用来换取银子,只是被当银子一样给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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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惨剧没几天,村长又召集人开会了。这次小花没去,上一次的开会给小花留下了阴影,一听开会就会有一种的不祥的预感。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今年的徭役安排下来了,王家庄的任务是挖离他们村十几里的一条河。据说今年的任务是离家比较近也比较轻松地活计了,村里人都恨高兴。往年,有时是修路,有时是给当官的盖房子,有时修城墙,有各种各样名目的徭役,每年都会有,服役期有长有短,短则十几天,长则两三个月或更长时间。时间短就要自己在家带干粮,时间长则会另有安排。
今年挖河里的淤泥,大概要半个月到一个月之间才能完成任务,这次任务离家也比较近,村民来回倒也方便。
挖河的长短是按家里人口数划分的,由于古代人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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