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声东击西(1/2)
顺治十七年冬至,福临脸上身上的痘已经爬满,虽然其他症状和高烧脱力的人差别不大,但他自己也知道了,自己是出了天花。冬至祭祖的活动因为皇帝生病,由太后带着诸位皇子参加。
太后别有深意地把玄烨牵在手里,让他站在自己身后的第一个位置。福全则站在玄烨的身后。
诸位旗主亲王默契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让太后满意的是,福全的生母淑妃对此也没有意见,校全很乖,低着头站在弟弟后面,在他的身后,皇五子常宁也已经会走路了、而就在前两天,福临的皇八子诞生。
太后啼笑皆非,十个月之前,也就是顺治十七年的二月董鄂氏刚刚生病的时候。那时,他还有心思和别的妃子生孩子,可是自从董鄂氏病重之后……太后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丈夫皇太极的牌位。
他在独宠姐姐的时候,还不忘记给她一个儿子,这就是皇帝,他的心给了一个女人,却还想着要对别的女人负责。给皇后地位,给庶妃子女,自己也曾因为这样,而得到一个儿子,因为有了这个儿子,她才能登上皇太后的位置。
十七年,做了十七年的皇太后,她得到的,却只有心力交瘁。脾气阴晴不定的亲儿子,对皇权一直不死心的小叔子和名义上的儿子,刚刚入主中原各种乱七八糟的国事,所有的一切都让太后产生了疑惑。
如果没有这个儿子,也许她可以留在盛京养老,安静平和,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这样每天都提心吊胆,这才刚过五十,头发就半白了,她容易吗?她好想回到盛京的永福宫中,哪怕对面的关雎宫夜夜笙歌,她也觉得自己的天地里的静谧是多么难得。
现如今,她用性命,名誉,所有的一切保护下来的儿子,就躺在乾清宫的病床上,回头再看,跟在身后的,是一群最大不过八岁,最泄没满月的孩子。太后满嘴的苦涩。人间帝王最无情,人间帝王偏偏又最多情。爱新觉罗家的两个情痴,偏偏是和自己关系最近的两个人。
太后目光复杂地看着画像上自己的丈夫,你什么不好遗传,勇武,*,强悍,这几样一样都没有,却传了他一棵树上吊死的怀柔心肠,他也许也*,但通常*得一点道理都没有。
“哎”,握紧孙儿的手,太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上天保佑,儿子能度过这一关,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祭祖结束,王公大臣都来询问皇帝的病情,太后牵着孙儿,只说烧已经退了,还有些迷糊。过几日应该就会好的。
实际上,福临脸上的痘已经开始破裂化脓了,他的手脚被太医用宽布条固定在床上,宫人和太医二十四小时看着他,情况非常不乐观。
去了南边儿的索家兄弟至今未归,她也知道南边现在不怎么太平,两人去求医问药一定不会一帆风顺。可是目前的情况已经是脖乱投医了。
问题是,福临现在的状况,他能等到他们回来吗?
十二月二十六,原本只等痘痕结疤脱皮就能进入恢复治疗的福临忽然又重新发烧了。这一下,太医们紧张了,已经筋疲力竭的他们对皇帝的病情变化欲哭无泪,眼看着就要平稳过渡过去的时候,怎么的又恶化了。
偏偏这个时候,距离除夕还剩四天,虽说皇帝这段时间一直不上朝,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可是谁也没忘记,皇帝说要在新年以前宣布储位人选的话。
这眼看就要放年假了,怎么还不宣布呢?朝臣们议论纷纷,内阁大臣们成了大家眼里的香饽饽,那热门程度,都赶上了现代的国际巨星。
索尼依然是各种推脱,谁来问都说儿子们是去替主子查实郑成功的行踪了。至于小主子为什么不上朝,完全是他已经习惯两天打渔三天晒网的工作模式了,没什么大惊兄的。
这天下班,索尼回家,照例躲书房,他也想知道儿子为什么去了那么久还没有信回来,究竟是求到了还是没求到至少该捎个信儿回来。怎么能和放出去的风筝一样,这就断了线呢?
正在纠结,门上人报进来说鳌拜和遏必隆大人联袂到访,索尼一拍脑袋:“快,请到前厅奉茶。”
等他准备好了台词,酝酿好了情绪再到前厅的时候,鳌拜和遏必隆已经喝下第二杯茶了。索尼姗姗来迟,故意忽略鳌拜眼神里的不痛快,迎向遏必隆:“实在是惭愧,年纪大了,一到雪天,腿脚就不利索。让鳌少傅,遏大人就等了。”
“不敢当,索大人客气,索大人德高望重,我等理应迎候。”遏必隆陪着笑脸。索尼一摆手:“遏大人言重了,不知两位今日联袂而来,所为何事?”索尼扶着下人的手臂,坐到椅子里,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看得鳌拜暗地里摇头。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装模作样,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们是来探消息找策略的,他居然能淡定地做那儿喝茶,一脸茫然地问出你们这是干嘛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鳌拜首先发话:“索大人,今天我和遏大人一同到访,实在是心中有些疑问不吐不快。索大人立朝多年,树大根深,这消息自是比我们二人要灵通得多。
我们都是太后钦定的内大臣,你可不能用糊弄外人的那些话再来糊弄我们。你就给我们透个实底,小主子究竟是怎么了?”
边上的遏必隆也紧张地看着索尼,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但眼里的热切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索尼落下眼睑,端起茶杯假装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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