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遥祭悼宗泽(1/4)
远祖居住西伯利亚的女真人,有耐寒怕热的天性,凶猛善战,犹如一群西伯利亚狼。
宋域中原地区,冬春间河流基本会冰冻,便成了女真放马中原的好时机。
自天会帝后,金军就象候鸟,每到**月就开始南下“打食”。来年三月,最迟五月,便会带着他们的战利品,回窝北方避暑修整颐养。然后,入秋再来。中原各州县,便形成今年失陷,明年再失陷的恶性循环状态。
1127年秋冬至1128年春季,这些“候鸟”就不仅仅是为了“打食”,还担负着金廷“灭赵构”的任务。因为女真灭辽建立金国后,已经由奴隶社会晚期,向更先进的封建社会过度转化。
北朝金廷最高统治者,勃极烈们,不仅是一群军事家,还是一群政治家,尤其他们的“勃极烈制度”,乃集体领导“议会制”,更胜于封建王朝的“一言堂”。他们企图灭了宋朝,从而一统中国。
北朝金,强军力外加强政治。南朝宋,弱军力外加新朝伊始欠稳定,怎么禁得起强军压境。建炎面临之困,不亚于靖康之危。不同的是,赵桓被死死围困京都,赵构可以四处奔逃。
从元年冬转二年春,各地各军败报,象雪片一样飞来的同时,弹劾李纲的奏本也纷飞如雪片。一些将领,一些官员,不能怪皇帝,只能把所有罪责,都倒给李纲,这位开朝的宰相,后来的最高军事当权者,知枢密院事,兼御营使。
建炎帝无奈,因为他要依靠这些将领去打仗。在李纲提举嵩山崇福宫后,又外放李纲鄂州(武昌),不久再责授单州(山东单县)团练副使,直至万安军(海南万宁)安置。
不仅李纲,朝廷大员大换血、大洗牌。
以张悫为中书侍郎,以颜岐为尚书左丞兼权门下侍郎,御史中丞许景衡为右丞,工部尚书颜岐同知枢密院事,刑部尚书郭三益同知枢密院事,御营统制官苗傅为使司都统制,以御营副使兼左军统制韩世忠领兵屯河阳(焦作孟州)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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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跸扬州后,吴央除了当值,基本不到御书房去。即便传,也找借口不去。朝堂之上,她的原则是,凡事基本不过问。下朝以后,皇帝他要侍奉太后,要应对后宫,还要给他皇子一点精力与时间。她,自然是回避为上。
这次大换人之前,赵构干脆到吴央住所,长谈一次。
……
“吴央,你是说过,数年之内不宜更换朝廷大员。可是,目前局势你也清楚,不外放李纲,势必引起更大的内乱。我们只有安内,方可尽力抵御外侵。”
吴央颓然道:“别的不说,红玉怀孕了,就不能让良臣留下,让苗傅去河阳么?”
“你知道的,苗傅是梁扬祖带来的,刘光世也推荐过。再说,他手下的人马大多是华北人,英勇善战,扈驾正合适。而良臣,大将也。战事吃紧,只有派他了。”
扈从,战争中保卫首长的随从。扈驾,随从帝王的车驾。华北人,多指河北、山西人。
……
此次长谈后,吴央算是明确了一件事,历史就是历史,该来的会来,该发生会发生。她个人,无以改变历史。她无法明说,只能届时使尽浑身解数,一如对付楚州宝应县的孙琦兵乱,努力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吧。
观世音菩萨,为她展示的一幅幅“新主劫难图”,都没有标明地点、人头。她只能够结合菩萨输入她脑海的历史片段,再结合相似画面,防范一二、随机应变。再说,菩萨强调过,顺其自然,不可强求,以防造成不可预测的严重不良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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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金军再犯东京汴梁。这次,宗泽、岳飞早就深挖壕沟,布防妥当。金人自称,东京有宗泽在,乃“硬骨头”。没战几个回合,自忖不好惹,撤兵改围西京(洛阳)。
后来,匪首王善、丁进、杨进,各率数万兵马来降宗泽。皇帝命:“合兵,闾勍(晴声),屯兵西京(洛阳)。”汴京各路兵马合军后,外加陆续新募的各路乡兵,言之有兵60万。
三月,完颜.粘罕,因韩世忠在河阳一带力战,自感不可久留。放火焚烧西京后,撤军北去。韩世忠到汴京,因感到与丁进等格格不入,奏请获准回行在。
之前,宗泽在京师,凡有,多为潜善、伯彦所阻止之。京师十七县,境临黄七十里。宗泽措置均之诸县,每县管四里有零,各令开濠一丈,深八尺,于南岸埋鹿角,连珠列寨。而枢密院下文约束,只令依仿陕西,以三七分为率,三分出战,七分出助军钱。理由是,宗泽措置京城守御之具,补葺甚多,费用不少,而三省、枢密院指挥诸场库务。如修城、造器械、见雇工作役,更不令支钱。宗泽因而,常怀愤懑之气。
五月前,金人陆续回师北上。自称拥兵60万的宗泽,一边奏请要过河进军,迎回二圣驾;一边接连上奏十数章,乞求御驾还阙。
黄潜善、汪伯彦对此,公然在朝堂之上,屡次笑话宗泽“颠狂”。
忠诚梗直的张悫,勃然大怒:“如宗泽颠狂之士多得数人,则天下定矣!”
吴央闻之,激动不已。破例,当堂为张悫击节赞赏。
建炎帝似有所悟,当场命宗泽为门下侍郎、御营副使、依旧留守京都,同意宗泽总领大众,自滑州而北,期集于中山。宗泽闻命,为之欣跃,积极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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