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落幕与新生(6)——禁言(1/2)
死刑和剐刑,如果让你选,你会选择哪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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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言先生在地上画的复杂阵式之后,文雅逐渐明白了言先生的主意。
这六角鬼芒的图样,这天火,冰水,沙土,红木和纯金的祭祀,还有站在正北方位正捧着五毒之血默念着祷雅没有看错,这可是只有言家才懂的复杂言咒之一:
禁言咒。
这是身为王族的言家才有权使用的,惩罚族内的言咒师所使用的高级言咒之一。
身为站在最顶端的言咒师,言家人拥有的最强大地权利,是可以剥夺其他言咒师使用言咒的能力。
当这个复杂繁琐的言咒彻底完成后,被施术者的身上会被刻上言咒师最为害怕的“褫夺印”,而这个印记会让言咒师彻底变成凡人。
在言咒师们的法律里,禁言咒绝对是最重的刑罚。很多言咒师宁可自尽,也不愿意接受完全剥夺自己能力的处罚。
对于言咒师来说,要承受被剥夺能力变成凡人的日子,就好比是男人要被阉割一样——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司马迁一样的精神力,可以支撑自己挺过剐刑,并在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中走过自己的余生。
当文雅搞明白言先生的打算,她的脸便一下子绿了。可只是过了一会儿,她又笑了。
文雅和大部分的男言咒师并不一样,她虽然很喜欢,也很珍视自己的力量,可还没有到视其为子孙根,死也不肯将之舍弃的程度。文雅本就是个很能看开的人,她不在乎自己的命,需要的话,她也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力量。
文雅之所以笑,是因为她很清楚,这个言咒的代价有多昂贵。
言家的言咒师很少用这种言咒来惩罚其他人,不仅是因为这个惩罚的严重性,也是因为这个言咒的消耗甚是巨大。
禁言咒的另外一个更形象的名字,叫做“百年奴隶咒”——“奴隶”是说被刻上这个印记之后的身份,而“百年”,就是这个言咒所需要耗费的阳寿。
对于只出不进的言先生来说,一百年的阳寿是个多重的数字,文雅是再清楚不过了。
而现在,言先生却宁可花费这么大的一个数字,进行这样繁琐冗长的仪式,也不愿意杀死文雅。这样的“深情厚义”,文雅如何不为之感动?
所以,尽管明白自己即将变成一个失去言咒能力的凡人,文雅不但不觉得痛苦,心里反倒泛起了一丝甜味。
……
仪式刚开始的时候天还是朦朦亮,当整个仪式完成的时候,旅店窗外的街道已经再次变得熙熙攘攘了。
言先生和普通人订立约契时,订立约契者会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感,想象一下将这种恶心感持续上整整四五个小时,就是现在文雅的感觉了。
当一切都结束之后,文雅浑身大汗地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吐出了自己的舌头,看着上面逐渐转淡的鲜绿色字迹。
“禁”
“真难看,幸好是在舌头上,没有破相。”文雅无声地蠕动嘴唇:“好了,你成功地把我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人,接下去呢?是向qín_shòu一样的扑上来么?”
言先生不懂唇语,所以他并没有回答文雅的自言自语,他只是蹲下了身子,割断了文雅手脚上的捆绳,然后将一件外套丢给了文雅。
“手脚的麻痹应该已经好了很多吧?那就把衣服穿上吧!”言先生打了个哈欠,然后指了指门说道:“等药效彻底过了,门就在那儿,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折腾了大半夜,我现在想去睡一会儿。”
言先生说完,就真的走到床边挺直身子往下躺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便径自“呼,呼”地打起鼾来。
……哈?让我走?文雅这下真的呆住了。他费了那么大的劲,耗了那么多的阳寿,现在却就这样放我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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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过得很累,言先生睡得很沉。
等到言先生睡醒的时候,已经又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了。
言先生一睁开眼,就看到身旁有一张熟悉的脸。文雅像是一只小猫一样蜷成一团,靠在言先生一旁轻轻地喘着气。
……这样的状况下,居然还可以睡得这么香?言先生叹了口气,然后自己爬起了身。
“想去哪儿?”言先生刚离开床,文雅便揉着眼睛直起了身子,打着哈欠说道:“你准备清新可人秀色可餐的我扔在这里,然后自己去哪里?”
言先生无奈地转过了头说道:“这是我的家,我能去哪里?话说回来,你这道秀色大餐为什么还在这里?我可不记得我有留你在这里过夜!”
文雅娇媚地叹了口气,哀怨地说道:“你让我走,我又能去哪里?我现在可不是那个杀人越货的断头文了,我现在被你变成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弱女子,你准备让我在这样的夜里跑到哪里去?”
“说得真好听。”言先生冷笑道:“其实你是害怕被赤盾的家伙追着要你的那笔钱吧?还是害怕别人趁着这个时候来找你麻烦?”
“随你怎么说。”文雅理直气壮地挺胸道:“你不可以只管在我舌头上刻字,然后就把我扔到一边不管。”
“我不能么?”言先生一歪头:“事实上我就准备这么做来着的。”
“我不相信,你不杀我,甚至不惜用上禁言咒对付我,然后就这样把我放走了?”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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