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接连转了几个弯,最后在难得爆发一次的人品指引下,我终于在太阳下山前推开一扇虽然锁头已经生锈,但仍足够坚固的铁门,钻进一间充满了陈旧的霉味,应该是某个传统杂货舖的仓库里。
铁门阖上时发出的吱呀声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有两种可能,一是外面太过混乱,嘈杂的打斗声想掩盖了这相对而言极为细小的声音,二是在这仓库外面没有半个人。
第二种可能性对我来说绝对是美好的,因为这代表今晚或是接下来的几天,这里有机会成为我暂时的容身处,不过由于不能避免地一种可能性的存在,所以我把铁门带上后摸索了好一会,这才终于摸到铁门内侧用来固定的插栓,将身后这扇只要有人从外面经过就会发现锁头已经坏掉的铁门从屋内拴上。
还好,插栓没生锈。试着用替往外推了几下,直到确定就算有人想从外面用板手撬开,发出的噪音也绝对足够让我做出反应后,我才瘫在地上松了口气。
不放松下来还没发现,这会一下子因为终于有了安全的地方而放松的肌肉立刻发出抗议的讯号,痠痛肿胀到就算我现在想动根手指也做不到的地步-当然,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我躲在这里,我可是连喊痛或是哼上一声都没那个胆,只能闭着眼咬牙等待四肢因为这几天的高强度活动所累积的疲劳慢慢散去。
当人处在一个完全黑暗的环境里时,过去受到视力限制住的其他感官就会莫名地变得相当发达,最先放大的就是造成许多人产生幽闭恐惧症与幻觉的听力。
刚开始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身体发出的哀鸣所以没留意,可等习惯了酸痛的感觉之后,远处传来的喧嚣再次让我绷紧神经。
车子的引擎声、刺耳的警笛声、人们为了前几天还视为敝屣,现在却宛如珍宝的劣质面包争夺时发出的打斗声清晰可闻,但真正让我紧张的,是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不断传来的,源自於某种昆虫在行走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那声音这段时间我可没少听过,於是我忘了身体的不适一股脑从地上跃起,同时手在空中做了个抓取的动作,由空间里取出的手电筒就让我看清目前自己身处的环境-的确是间仓库,还是堆放各种杂物,没有经过系统整理的老旧仓库。
刚才我所躺的地方恰巧是仓库后门为了方便送货的人们进出而刻意留出来的空间,再过去就是一堆堆因为摆放时间过长而蒙上灰尘,若不拨开压根就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的纸箱。
唔……好吧,有几个已经因为上面的货物太重而被压坏的箱子能够从破损的地方看见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但我实在不愿意靠过去。
原因很简单,就在我左手边第三叠的纸箱从上面数来第三只箱子左下方已经破了个足以让人直接从那里掏出内容物的缺口,但也因此提供了鼠辈们极佳的打钻空间。
有看过被老鼠咬破的调料袋的人都知道,老鼠这种生物吃东西很少把一个东西完全吃干净,而是这边咬几口,那边咬几口,填饱了肚子再搬点儿回去餵养幼崽,剩下的绝大多数就扔在原地发烂。
於是,当手电筒的光线扫过那处缺口的时候,我就看见黑压压一群起码数十只的小强军团,正欢乐的围着一块被老鼠扯出来却又因为没吃完而已经发了霉的不知名物体举办家族聚会。
而我刚才听见的窸窣声响,就来自於牠们办party的时候过於忘情的脚步声,那画面相当恶心,但却仍旧没有打消我在这里留宿的念头。
毕竟和在防火巷内靠著墙壁凑合一晚相比,我更怀念睡觉时不需要保持警戒的日子。
皱了皱眉,我借着手电筒的光线打量了一下环境,最后做出还算可以的结论。
仓库并不大,若是将所有的东西清出去顶多只有八坪半到九坪左右,天花板由左往□斜,所以大多数的货物都是堆放在左边,而右边虽然也放了不少东西,但却多是已经拆箱后尚未摆放到店里货架上的零散商品。
整理对我这有空间外掛的人来说并非难事,真正困难的是该如何连那些强哥哥强姐姐一起清出去,我可不希望因为转移时不小心遗漏了一只怀孕的强姊姊在空间里,即使空间无法接受活物,但不代表哪天在某个角落旮昃发现牠的时候我会很开心。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因素,那就是虽然到现在我仍没有被人发现,可并不能代表目前这间屋子没有人住。
如果我将这些东西搬出去后主人突然想起要拿什么跑进来,那么就真心糟了。
不到非必要我绝对不会希望自己的所在暴露出来,为了今晚能有个安全干净的环境休息,我皱著眉远远绕过那一堆吃得正欢的小强家族,从一堆毫无规则胡乱堆放的货物中找到连接前方可能是住宅也可能是店面,从大小看起来仅只足够让一名成年人低著头通过的老旧木门。
锁住了。
当我试图拧转门把意图从门缝往外窥探的时候,却发现门并非如我所设想的那般轻易就能开启,而是似乎被人由外面上了锁,纹风不动。
虽然不能完全撇除锁头生锈导致门无法开启的这个可能性,但现在的我没有任何足以拿来当作赌注的底气-身处在完全陌生的环境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则可以从外面时不时响起的枪声得到证明。
果然外国的枪枝就像是菜市场的大白菜一样氾滥,我在混乱与暴动中穿梭了这么多天可没少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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