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1/2)
相较於那边乱成一锅粥的无秩序状态,冬琅倒是一脸淡定—或者说面无表情的维持著压制对方的姿势,那双宛如深渊的眸子锁定在对方为了顺畅呼吸而仰起的脖子上,宛如一头刚生擒了柔弱的羊羔,正不紧不慢的思考要从哪下嘴比较核心意的掠食动物。
四周骚动的私语在冬琅强大的气场压迫下渐渐消失,直到全场安静的连虫子穿梭在草叶之间发出的肢节摩擦声都清晰可闻,他才一个字一个字,以缓慢严肃的语气说出自他把我带回来后面对众人的第一句话。
我们要走,你以为光凭你们,留得住?从我的角度看过去看不见什么,但光凭被冬琅反手压制住,并且狼狈的半跪在地上的家伙所发出的惨叫就能知道他受了什么样的待遇。热武器我早已无所畏惧,何况你们手里的冷兵器。让我们离开,或者解决了你们再离开对我来说差异不大,只是一个稍微浪费了点时间而已。
前一秒刺耳的令我心生不悅的嚎叫声如同被人掐住脖颈般嘎然而止,接着,我就看到冬琅突然松开箝制住对方的手猛的往后退开,在他原本蹲踞的地方上,几根闪着银灰色光泽的金属箭矢正以一种刁钻的角度斜插在土里,尾部颜色艷丽的箭羽因为反作用力的关系还在微微颤动。
"自家男人在面前被人暗算"的事实让我忍不住缩了缩瞳孔,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又开始暴动。
这次,连最后一丝告诫自己身为人类必须遵守游戏规则而刻意留下的理智,也在对方挑衅的主动攻击行为中成为空气里的尘埃。
不能杀人什么的总会有个底线,难道攻击者都已经举起足以威胁到自身安全的武器,并且毫不避讳地在众人面前率先出手打算取自己性命,我还要乖乖伸出脖子告诉对方瞄準点,最好一击就中,不中也没关系,多来几次?
那绝对不是天上派来拯救世人的圣者,而是脑洞开太大,以为这一刀砍下去还能以另外一个身分重生的傻逼。
杀掉这些人不费什么事,但总归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吗?
完全没发现自己那双原本细看呈现浅褐色的瞳仁随着暴虐的情绪转换成一种近似黑的墨红,我舔舔因为情绪高昂而有些发干的嘴唇,将视线顺着箭尾往后拉伸一段距离,接着定格在一名再次弯弓搭箭,打算趁冬琅尚未站稳脚跟的好机会再偷袭一把的弓箭手身上。
偷袭一次成功那可以说是因为意外,第二次如果再让他或者她成功,我可以直接蹲在原地伸出脖子任人宰割了。
对付手里有远程攻击武器的敌人,正面攻击往往没有比从侧面出奇不意的偷袭来的有效是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的事,但对我来说最习惯的方式只有一种,就是模仿燕子低飞捕食的姿势,在高速奔跑的情况下将整个身体尽可能往地面贴伏,与对方接触的瞬间才猛的暴起,藉势直接将目标掀翻,剩下的还不是生死一句话?
只不过这次看在对方对冬琅动手的胆量上,我难得的决定采用能够给予对方最大压力的正面强袭。
弯腰、弓背、蓄力,双眼至始至终锁定的只有被视作目标的弓箭手,然后在对方手里那张弓弯曲幅度即将到达极限的瞬间,我整个人如同被松开的弹簧冲了出去。
弓手所在的位置刚巧在我的左前方斜对角,论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脚步跨出去几十步总归要有,可对方由于注意力放在冬琅身上,等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不满两步,才看到如同疾驶的火车头般朝着他撞过来的我。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臥槽唔!碰!
前两个字是在对方下意识低咒的时候,我的右手掌根处已经和他的下巴做了第一次亲密接触而下意识蹦出的粗话,至於后面的那两声,一个是因为在惯性作用下我不小心推了他一把,再加上手又很"不小心"的随着奔跑的惯性往后方摆动,於是就顺势一带,直接"贴"著他的脑袋往下掼而发出的惊呼,另外一个自然是脑袋和泥土地接触时发出的声响。
真是不好意思,跑太快手滑了一下。嘴角勾著上扬的弧度,从齿缝间溜出的语气却完全不含任何字面上的涵义,紧接而来的动作更是跟道歉完全搭不上边—如果有人道歉的方式是拿尖锐的致伤武器戳人的话。
在弓手的后脑勺和泥土地接触后,我如同一头在高速奔跑的情况下紧急转弯的羚羊,以一种对腰部柔韧度要求相当高的姿势,配合大跨步往前踩蹬阻止前冲的左脚,硬生生在弓手落地后下一秒停在原地,视线同时锁定那只配掛在弓手右大腿外侧的箭筒。
等第一个人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我正以右膝压在对方胸口,左脚踩着握着弓的左手腕,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抓着从箭筒中抽出来的金属箭矢疯狂往弓手的脑袋……旁边的土地上扎的画面。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步一次给他个痛快,直接将对方扎成马蜂窝不就得了?嘿!虽然那样的确很畅快,但总比不上从心理层面给予压力,然后看着对方因为心理崩溃而露出丑态来的解气吧?
看,这不戳著戳著,虽然这弓手脸上仍旧维持著错愕的表情,但眼底崩溃的绝望和空气里已经能够嗅闻到的臊味都在在证明,这货给我吓尿了。
啧啧,经过两年的震撼教育心理素质还能差成这样,可见活下来的并不全是菁英,有很大一部分是喜欢狐假虎威或者狗腿子,以及部分是祖上有钱才保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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