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诚逸(1)(2/2)
昔日的夫人,今日的囚奴?我进了府以后又是什么身份?一个普通侍婢?通房丫鬟?还是没名没分的外室?难道你能把一个打进贱籍,既无妁言又无妆嫁的女人三媒六娉抬为正房?卫公子,我感念公子好意,知道公子为人正派,绝不如同那些官宦人家的纨绔子一般眠花宿柳。而是愿意担当亦在乎自己所在乎的人。可是云意如今卑贱之躯实在当不起你的厚爱,随你回去只会是攀附高府!你御敌有功,是皇上的新贵之臣,未及弱冠便能令皇上赐府赐爵,光耀卫氏一族。可我如今身份未洗脱,你不怕迎我进门辱没门楣?那和娶一个烟花女子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不说魏国公和国公夫人不会同意,皇上又怎么允许?天下悠悠之口怎么议论你这位新封的少年将军?我已不是风光无限的贡造夫人,而是所有人都可以践踏的掖庭女使。你所说的一切于我而言不过梦里黄粱。庄周漆园小吏,尚有晓梦的权利。可我困顿囹圄,连行动都要受人限制,始知锁向金笼听才不及人间自在啼。可我这算什么金笼?是狼窝,是虎穴,与纣王妲己摘星楼下的虿盆又有何异?说是污泥地草窝子便也算抬举了!万事交叠令我自身难保,只能万般小心以求避猛虎长蛇。又如何一纸黑字三三两两之间就能道得清说得明是非利弊?若真是如此,华屋秋墟,春水东流,早已看得东栏株雪才罢——我也不会被一个暴虎冯河的孟贵妃算计到如今这般地步。卫公子,我实话告诉你罢,我是叶疏浅,我就是叶疏浅!我没有办法,叶氏一族蒙冤至今尚未洗清,你我是云泥之别。我在明敌在暗,我还有一个疏清妹妹押在后宫,何尝不是一种掣肘!我只能兵行险招好引蛇出洞。我好容易遣散我的奴婢和堂内妈妈,又安排了我的妹妹去王府,这才选择步入内宫引颈就戮!天下之大无我容身之处,我只能一点一点算计,在这个地方,最可笑的就是清白也要靠算计出来——若是我一定要死,那好歹也要清清白白地死。你屡次对我有恩,我又怎么狠得下心肠陷你于不仁不义之地。”状态提示: 第四十六章 诚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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