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真真假假戏公主(1/2)
“你也听说过吧,大行皇后是我的母后!”赫连风声音毫无起伏,仿佛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被父皇封为贤德皇后,呵呵,她真的很贤德,可就是因为她太贤德了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感受过母亲的怀抱是什么样的感觉,就连四岁那年我得了伤寒,她也不曾抱过我,一连几天,她都站在我床边三步远的地方,指使着这个替我换药,指使那个给我擦脸盖被子,我记得我爬下床扯着她的衣角让她抱一抱我的时候,她转过头,只用一方手帕抹去眼角的光泽,让人把我抱回去,她说,她是皇后,是六宫表率,她不能任性妄为!”
玉潇然知道,皇家的人,大都衣着光鲜身份尊贵,也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伤痛,但是每听说一次,她都对这金碧辉煌的深宫大院痛恨一次,愈增加了她想逃离的yù_wàng。
“我偷偷溜出去,想看看母后会不会紧张,可是直到我趴在假山上睡着,我依旧没有见到她的影子!”赫连明声音平淡,玉潇然却可以看到他嘴角染上的一抹苦笑,以及眼底的沉重的悲伤,他继续自顾自地沉浸在回忆之中,“后来,我感觉有温软的东西游走在我额头,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却掉入一双温润怜惜的眼波里,我唤她母后,那人叹息一声将我抱进怀里,温软无比,她的声音仿佛天籁却略带调皮,她对着当朝九五之尊极为不满,她说,你们皇家臭规矩就是多,瞧瞧都把孩子折腾成什么样了,将来她若是有了孩子,谁要把她带走她就跟谁拼命!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这样跟父皇无礼地说话过,因为我十分贪恋这个怀抱的温暖,所以我很担心父皇一怒之下将这个人拉出去杀了,但是出乎我的意料,父皇的声音无比宠溺,父皇说,好,你想怎么办都随你。”
“这个人,就是我的娘亲吗?”玉潇然眼中柔腻,似乎看到了娘亲耐心照顾自己的样子,听赫连风的讲述,她虽然没有见过娘亲,但是,她没有体会过那种在无边地等待之中一次次绝望的心情,所以与赫连风相比,她还是幸运的。
“不错!”赫连风点点头,声音充满尊敬和温暖,“我后来才知道她就是佟宸妃,后宫之人皆说她红颜祸水,魅惑君王,可我却觉得她是个好人,于是我便偷偷溜去找她,她教我玩游戏,她会把我抱在怀里给我讲故事,她告诉我说做人只要快乐就好,不必理会其他,她和父皇的相处,和母后完全不同,没有那种相敬如宾的感觉,相反,我竟然觉得父皇有些怕她,也是因为她,父皇对我的关注也多了,白日里,我便在奶娘丫鬟夫子的看守下恭敬守礼,夜晚在她怀中撒娇调皮,那段日子,我很快乐,直到后来被母后发现飘渺之乾坤诀。”
玉潇然对自己的娘亲知之甚少,所幸别人所讲的一切都与自己想象的相差不远,看着赫连风眼中毫不掩饰的怀念和尊敬,由衷道:“很感激你为我讲的一切,让我更加地了解我的娘亲!”
“你不用谢我!”赫连风又恢复了以往fēng_liú模样,目光有些艳羡,“要谢谢你自己,你有一个好娘亲。”
“可我却不曾有过丝毫记忆!”玉潇然低首,看着地上的影子,有些萧条。
赫连明眼中闪过不忍,不知怎样去安慰面前的女子,只上前去揽住她纤弱的肩膀传给她无声的力量。
桂香浓郁中,层层宫栾里,两个第一次说话的兄妹彼此间心照不宣,在这冰冷的秋风中给予对方温暖,与这深冷的季节和地方,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坚不可摧。
秋夜凉如水,宫灯冷如霜,没有人注意,在静谧森严的皇宫之中,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进了北牧为傲苍容王殿下所准备的寝宫之中,这一夜,那里的一方灯火未曾熄灭,仿佛在昭告九天之上的弦月,这里的主人,一夜未眠。
成元帝对玉潇然这个刚刚失而复得的女儿恩宠盛隆,几乎日日都要召见赏赐一回,这不,玉潇然中午又被叫去了宁安殿与成元帝一起用膳,饭用到一半,庞得正便在恒原地耳侧小声咕哝了几句,成元帝便吩咐玉潇然自己用膳,匆匆向御书房去了,玉潇然眼中精光一闪,便不动声色继续品着桌上的菜肴。
用过饭后,携了小黑挑了个僻静的小路回去,她可不想再被一群无聊的女人围追堵截,并非是怕了她们,而是她实在不愿意讲精力放在这些深宫寂寞的女人上面,却不料这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面前这场戏玉潇然觉得十分有意思。
高大的宫墙上一片浓密的青藤,仿佛带着些许春意,但地上残败的落叶却提醒着每一个过客此时的季节,在这青黄交接之际,衬得一袭紫衫的男子更为妖娆夺目,那人立于天地萧瑟之间,就那样随意的姿态,便隐约间给人一种翻手间便是云雨,覆手间又是淡然的违和之美,然而这样的风华,欣赏的不仅仅只有自己,还有正满面含羞的思彤。
看着那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羞涩容颜,玉潇然隐隐心生几分别扭,但好歹不是一模一样,还可以接受的过去。
一身浅粉色宫装的少女,两把精巧的金步摇将三千青丝绾成高贵端庄的凌云飞仙髻,额间点一枚淡淡的梅花妆,愈发衬得眉目间盈盈浅笑光彩照人,显然是精心装扮过,思彤眸若秋水,红唇轻启,发出的声音娇羞迷人:“太子哥哥,原来你在这里啊!”
龙岩托早已察觉到来人,却只是故作惊讶转身道:“哦,思彤公主啊,听公主这意思,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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