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一时心软憾终生(3/3)
万里,即便一直快马加鞭最少也要十天半月,上官凌云又怎会在那里出现呢!而且,她不得不承认,在她听到那旖旎温软的拂香一般的声音时,她心中是有片刻欢愉的,在她得知婚事不能如时进行时,她心中是刹那间放松的,对于那人的无礼时,她是不反感,这一切,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如何不让她慌张无措,那些人的言语表情,都是难么地真诚和蔼,她虽然不识,但恍惚间却有种熟悉的感觉莫名滋生在心底。
到底,这是一场不知名的阴谋,还是单纯的关怀,难道她真的被人修改了记忆?
如此荒诞离奇的说法,她一时间无法接受,更无法相信。
或许,山庄的人和今日这些莫名其妙的人,都不可信,她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所以,月黑风高夜,玉姑娘准备出逃了。
她要走出所有人的掌控,自己在芸芸众生中寻找答案。
但是,当玉潇然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顺利出庄时,却看到了庄外枝头上风姿玉立在一袭紫衣之中的男子。
那人高据枝头,背影悠闲地好像在随波荡舟,宽大的衣袍在风中洋洋洒洒,冠玉的长发如倾泄的瀑布,似是察觉到来人挺住了脚步,那人缓缓转过身来,面容上的表情在有些暗淡的月光中分辨不出悲喜,只觉他的唇间是带笑的,但是她知道,那人嘴边含笑,却并不能证明他是开心的。
玉潇然却清晰地看到了他目光之中的得意和灼灼之辉,让她突然间又焦灼起来,她知道,这人很难缠,十分难缠。
“就知道你要逃跑!”那人轻轻一笑,带起夜间清凉的软风,似在倾诉无边情意。
“凭什么知道!”她突然间对这人仿佛可料定天下事的自信表情十分不满,撇撇嘴道。
那人一点也不恼,广袖轻轻一挥便腾身而下,仿佛沐浴在银辉之下遗世的战神,气宇轩昂,雄姿英发,邪魅张扬,唇边笑意似有扩大的趋势,他身姿摇曳荡漾而来:“凭我对你的了解!”
“你是一国之君,何故会了解我一个贫贱民女,还是请皇上让开吧,不让阻拦民女的去路!”她因他唇间与白日里完全不同的笑意而乱了心神,总觉得在这人面前有种无所遁行的感觉,使她急欲逃开。
“我们一起逃吧!”他双唇张合,浩瀚的双眸一刻也不肯离开她的容颜。
她一时间未能回过神来:“去哪?”
“天大地大,总有你我容身之地!”他幽幽道,眉眼在月光的雕琢之下愈发妖娆妩媚,却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在其中
心间又是一跳,她别开脸去:“皇上不要说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您又何需逃呢!”
“那你……又为什么要逃呢?”他看着她反问,仿佛吃定她一般不肯放松。
“我……”她话音一窒,差点又中了这人的圈套,冷了冷脸道,“我去哪里,好像并不是什么国家大事吧,无需皇上操心!”
“非也!”他答得畅快顺溜,“一个真正的君主,是要誓必为每一个百姓谋得福址的,姑娘眉眼之间略有忧色,想必是有了什么难处,朕身为一国之君,自小便立志做一个好君王,必然是要关心民生疾苦的,不如就先从姑娘开始吧!”
这人当真是厚着脸皮,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她扬起头问道:“皇上果真能为民造福,民女眼下便有一难,可否斗胆请皇上出手相助?”
将她眼底的戏谑收进眼中,他眉毛微微一挑:“噢,姑娘但说无妨!”
“夜黑风高,有登徒子意欲阻拦民女去路,请问皇上,该当如何啊?”她看着他道。
“登徒子?谁?”明知她说的是自己,他却故作不知四下看了看。
她也不再客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朕倒是没有看到什么登徒子!”他直直看进她略带笑意的眼底,大言不惭,“反而朕看到一个翩翩佳公子与一个年轻貌美脾气却有点急躁的姑娘在月下幽会!”
她心头又是一跳,想也不想便反驳道:“谁跟你幽会了!”话音刚落,她便深知已经上当。
果不其然,只听那人无辜道:“这可是姑娘自己说的,不是我!”
“你!”玉潇然终于气结,看向悠闲而立的男子,月光之下愈发明艳不可方物,容姿天成,上可接日月之华,下可居山河之巅,邪魅如斯,脾睨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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