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1/3)
说起来青花瓷对于付东楼来说也是意外之喜。
付东楼得知窑厂的工匠找到了高岭土之后便把自己研究出的青花瓷的钴料配方写了出来送到了窑厂。因着无法去南洋寻找苏麻离青,付东楼想着国内钴料的成色并没对青花瓷烧制成功抱有多大的希望。加之大事小事接踵而至,付东楼无暇顾及,烧瓷瓶的事就被忘到脑后去了。当付东楼看到如此接近苏麻离青颜色的青花瓷时,他自己都惊呆了。
送进宫的青花瓷受到了太后与柏钧昊的一致称赞,于是兴头上的付东楼便抓了准备婚事的空隙画了几个天主教、伊斯兰教风格的图样叫人送去窑厂,只消这批瓷器能烧制成功,通过海上丝绸之路卖往南洋与西亚欧洲诸国,定能获取暴利。付东楼脑中都开始幻想着用铜钱金银砸死李倓的场景了。
不过这第一批青花瓷最出彩的时刻还是在付东楼与柏钧和的大婚大典上,十里红妆中青花瓷比之金玉古玩更加扎眼,给大楚臣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前方已然开战,柏钧和琢磨着御驾亲征扫平北疆,自然不会等在成都被繁冗的政事拖住。大楚承天八年元月初一,柏钧和在太庙前接受了柏钧昊的禅位登基称帝,尊柏钧昊为隆德帝,改元天和,所以这一年便从承天八年变作了天和元年。
柏钧和登基的第三日,也就是天和元年的正月初三,柏钧和在新年的喜庆气氛中迫不及待地举行了立后大典。
立个男人当皇后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老百姓听说这个男皇后长得还特别漂亮,大婚那天都纷纷涌上街头争相围观这位新皇后,锦官城中可谓是万人空巷。
若是按照原先迎娶王卿的仪程,付东楼应该是骑马的,可今非昔比,一国皇后自然该是以庄重为要,礼部便建议改骑马为乘辇。柏钧和考虑到眼下的时局,为了付东楼的安全便同意了礼部的方案。起初付东楼还有些不太愿意,总觉得凤辇不过是个高级的花轿罢了,可当他看到大婚的礼仪单子和凤辇时,他就不再坚持骑马了。
首先,皇帝大婚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里面涉及的规矩礼仪有上百条。饶是付东楼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一路看完之后都觉得头大,还没等行礼就觉得累了。相比骑马,坐在辇车上轻松了许多,为了保持体力,也是乘辇更好些。
其次再说凤辇,柏钧和可是为了让付东楼心里舒坦煞费苦心。象征皇后的九尾金凤肯定是不能改的,柏钧和又令礼部工部在车辕栏杆上加了五爪金龙的装饰,更是将驾车的马匹从五匹改到了六匹,这规格自是与皇帝车驾比肩了。
若是付东楼是女子,朝堂上少不得又要为此争执一番,考虑到付东楼也是男人,百官竟觉得好接受得多了。对比瑞王卿的待遇,付东楼这位享皇帝仪仗的皇后也变得顺理成章。
不得不说的是其间的一个插曲。礼部一位司仪官在向柏钧和汇报大婚流程时曾不小心称付东楼为皇后娘娘,柏钧和听到此处眉梢一挑,打断了司仪官问道:“你方才称呼皇后为什么?”
司仪官一愣,习惯性地答道:“娘娘啊。”说完两眼瞪得圆圆的,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完全意识不到哪里出了问题。
“哦……”柏钧和停顿了下,淡淡说道,“朕问你,这两个字你敢不敢对皇太卿用?”
司仪官瞬间醒过味来,一身冷汗“唰”地就下来了,连忙跪地磕头求柏钧和饶命。
许是因为大婚临近,柏钧和心情格外舒畅,他也没为难司仪官,摆了摆手叫他起来,还安慰了一句:“起来吧,长个记性,也告诉你的同僚们,别再犯类似的错误,否则朕也救不了你们。”皇后倒是不会喊打喊杀,但他讲起道理来……朕也招架不住……
“请示陛下,臣等如何尊称皇后?皇后殿下?”
怎么这么不开窍呢?柏钧和腹诽一句,重重吐出两个字:“陛下。”就这样,定国公私生子付东楼彻底站上了大楚食物链的顶端……
大婚当日,柏钧和力排众议,坚持来到定国公府迎亲。因着柏钧和身份太高而付东楼又非女子需要催妆,柏钧和这新郎当得可是比其他新郎幸福多了,没受舅兄小姑的为难便一路走到了付东楼的正寝前。
耐心地等在付东楼屋门前,柏钧和突然发现天上开始下雪了。这雪并不大,也没有招来黑沉沉的乌云,而是细细碎碎地飘着,倒像是现代人结婚时撒的五彩纸屑了。柏钧和伸手接住零星的小雪,温热的手掌将雪花瞬间融化,他隐隐觉得,这场雪是吉兆,是上天对这个充满生机与希望的新朝代的祝福。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穿着明黄色大礼服的付东楼站在台阶上与柏钧和遥遥对视一眼,含笑向柏钧和走来。
盘龙的金冠上面镶嵌着象征喜庆的大红宝石,用来固定金冠的簪子则做成了凤凰展翅的形状长长地延展出来,翅尖上垂下金丝末端缀着圆润的南珠。柏钧和忽而想到:若是金冠上的宝石是蓝宝石就好了,与他的楼儿眸子相配,更能衬托出楼儿俊美无俦的绝代风华。
抬手伸向付东楼,恍惚一位仙人被自己接引到了凡间,柏钧和第一次明白了“皇后”二字的含义。不同于他母后的美丽睿智,也不是史书中那些贤德的故事,皇后就是他眼前的这个人,他柏钧和的皇后,就该是眼前的样子。
将手放到柏钧和的掌心上,周围被付东楼惊艳的人群看得付东楼很不自在,他想说点什么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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