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断背山之危(1/2)
沈彦卿下了山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进城去见了重七楼。一言堂成立的时间较久,手下能人遍布各地,对幽谷的作风更是熟悉,关键时刻不用还留到什么时候?
他去的时候,重七楼正在午睡,他没有时间等,不顾青衣的拦截,硬闯了进去。
重七楼年纪不小,起床气绝对和他的年龄成正比,坐在床上,眼睛都没睁,就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沈彦卿有求与人,站着等他骂痛快,还体贴的倒了一杯茶,无言的端了过去,意思是怕他喉咙干,让他润润喉接着骂。
重七楼直接把嘴凑了过去,就着他端茶的姿势喝了两口,凉茶入喉,精神了许多,这才睁眼看向他,“说吧,什么事?”
沈彦卿手上托着茶盏轻轻一送,小巧玲珑的茶杯就自动落到了茶桌上,不急不缓的转身执了晚辈礼,“前辈,无尘宫需要您的帮忙。”
如此低姿态还是半年来的首次,重七楼略感讶异,“小子,你转性了?明琪怎么没来?”
“事发突然,她身子多有不便,我没有告诉她,怕她挂心。”沈彦卿心里的急没有表现在明面上,条理分明的将苏衍遇险一事还有他的猜测一一都说分明了,抬头认真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重七楼沉吟片刻,“你的猜测不无道理,我说过,只要明琪拜我为师,便以半壁江山相赠,这个玉扳指你拿去,戴在明眼处。另外,你每到一处便留下一言堂的暗语,自会有人与你联络。”
“多谢重先生。”先生一词也算变相的承认了他老师的地位。
重七楼与沈彦卿打的交道不少,也动过几次手,对他的感官还是不错的,倒没想过此子还是重情之人。再者他是故人之后,对他也就更上了几分心,“行啦,拿了东西就赶紧滚吧,打扰人睡觉都该遭雷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在沈彦卿转身的一瞬间,他又沉声来了句,“路上小心点,别把小命搞丢了,我可不想乖徒儿守寡。”
沈彦卿默念,我没听力,我什么都没听见,也不说告辞的话,转身就消失在了室内。
他走后,重七楼放软了身子,靠在软靠上,眉头紧锁,“这江山如画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祖训就那么重要吗?长兄,你真的入魔了吧,看只看谁能笑到最后罢。”
重七楼猛然一阵咳,青衣急忙跑了过来,帮他擦胸抹背,劝道:“爷,您不能思虑过重,保重身体要紧。”
绣锦的巾帕上腥红一片,“时日无多之人,活一年或是半载有什么区别吗?”
“主子爷,您想让奴才心疼死吗?”
“青衣,你如同我的半子,我自然舍不得你死,只是我死后,你该何去何从?可都想好了?”重七楼话落,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
“主子爷,奴才都想好了,您若去了,奴才就给您守墓去,只陪着您,哪都不去。”
“胡说八道,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你就跟着明琪吧,那是个心善的,不会亏待自己人,等她和彦卿的孩子出生了,你就负责帮我看着那孩子长大,看看他是不是像故人。”他的目光落在一处,却没有焦距,应该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主子,时过境迁,您怎么还在自责?”青衣从小就在他身边侍候,知道的事情必然不会少。
沈天姿的死就是他心中的毒瘤,已经恶化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也许死了灵魂才能得到解脱,“我欠他的。行了,我在睡会,你也下去休息吧。”
青衣劝了这么多年,也知道说再多都没有用。主子爷心里生病了,医药无用,劝说无用,除非沈天姿活过来亲口和他说一句,我原谅你了,不然,他会一直自我折磨下去。
“青衣告退。”恭敬为礼,轻声出了房间并关上了门,在门外对着门扉垂首呆立半响,才转身离去。
外面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他却觉得阳光刺目的很,看,连泪都出来了。
李明琪站在阳光铺就的青石路上,望着他离去的方向,默然半响,突然感到莫名的寒,情不自禁的拥紧身上的披风,呢喃道:“彦卿,平安回来。”
话语声消散,她抬头仰望蓝天,看见几只风筝在高空飞翔,飞得再高也挣不脱束缚。
似有所想,她举起左手观瞧,翠绿的铃铛在阳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晕,晃动间,叮叮当当…清脆悦耳。
沈彦卿是她手中的风筝,他们互相牵引,彼此早已不可分割,他怎能不回来呢?
是吧,彦卿。
李明琪看着飞舞的风筝,露出一抹恍惚的笑来。她今天央着他出门,本来是想和他一起下山放风筝的,这下是真的不用想了,叹道:“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
风雅和凤钰对视一眼,她们怎会不懂主子的心思,“主子,左右闲来无事,要不奴婢们陪您一起放风筝吧,好不好?”
李明琪摇头,完全提不起兴致,还是等来年吧,到时候一家三口一起放。
沈彦卿不走大路,只走直线,御风而行,遇河过河,遇山翻山,于不可能中走出一条通天之路上。
九幽锋灵诀运转到了极致,疯狂吸纳着天地元气,源源不断的补充着丹田枯竭的内力。
当天擦黑之时,他已经到了断背山的山脚下,看见一地的斑驳血迹,顺着血迹上行,发现痕迹突然断了,一面是河,一面是树林,人去了何处?
沈彦卿正踌躇犹疑的时候,林中有响声传来,沈彦卿慢动作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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