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人生笑语中①(1/2)

这个时节华山初雪已降，从远处望去山顶一片白皑皑的。/p

一阵阵的风卷着细小的雪粒砸在人脸上，颗颗又冷又硬，让人感觉略有些疼。哪怕午后的阳光格外的明亮，仍然不能让人暖和半分。/p

因为年景不好，时常又有歹人作乱，山脚下的农舍很多都是空置。剩下没走的几家基本上都关门闭户。除了饭时有炊烟升起，基本上再无其它生气。/p

唯一例外的这家，不仅门窗洞开，而且院中梅树下有个样貌极其俊美的青衣小童正在练习掌法。/p

只见他手掌虚虚实实，飘飘忽忽，如落英缤纷，四方八面都是掌风残影。若是武学行家在此，当会惊叹他小小年纪便已颇具宗师风范。/p

这小童举手抬足间，姿态飘逸，宛若穿花蝴蝶般在树下翩翩起舞，而掌势却凌厉如剑，让人望而生畏。/p

青衣小童练习的时间应该不短，额角已微微见汗。他有心歇一歇，刚偷眼看向窗户，就听到破空之声异常响亮。不待他做出反应，一颗小石子已经击中了他的腿窝。/p

青衣小童当即跪到了地上。他抚着膝盖，脸瞬间绷得鼓鼓的，显然心里有些微言。/p

窗子里传出一声呵斥。“黄杉，你又想偷懒？！”/p

黄杉听到这句指责当即炸了毛，对着窗子的方向进行环绕立体颤声控诉：“娘亲~爹爹又打杉儿啦~~你要给我做主呀？要是我被折磨死，你就少个儿子了。”/p

柳其华使劲剜了黄药师一眼，刚才儿子的膝盖与地面撞击的声音，让她听着有些心疼。/p

她想到蒙古人的凶残，再想到她和黄药师不可能一辈子给孩子以庇护，于是柳其华对窗外跳脚的小家伙凶道：“臭小子，继续练，别装可怜！”/p

没得到娘亲大人的支持，黄杉只能泄了气，扁着小嘴，不情不愿地对着梅树，委委屈屈地继续练习落英神剑掌。/p

黄药师看见儿子小脸气得鼓鼓的样子，觉得煞是可爱。不禁哈哈一笑，冲柳其华拱拱手戏道：“还是夫人目光如电、明察秋毫，不被毛头小子言语所欺。”/p

柳其华啐了下，骂道：“你个狠心的老东西！没事欺负儿子干什么？明明他练得很好，为什么不让他休息，非要惩罚他？”/p

黄药师笑道：“你呀，既然心疼他，刚才为什么不制止？”/p

柳其华不是不想制止，而是觉得夫妻俩在孩子面前，最好意见统一。否则，家长的权威性会受到挑战，对于处理家庭内部矛盾并没有帮助。/p

何况，对男孩来说，父亲是他成长过程中学习和尊崇的对象，所以维护黄药师在家庭中的地位尤为重要。/p

想到这里，柳其华没好气地说道：“难道我让你下不来台，你就高兴了？”/p

黄药师笑了笑，端起杯热茶送到柳其华唇边，说道：“灼灼，过两天咱们一家三口要到华山顶上。这小子现在不刻苦，到了上面可就要吃苦了。”/p

柳其华就着他的手，轻啜了口热茶，嗔道：“阿固，你未免太心急了吧。杉儿还小呢，两天时间，他再刻苦也练不成高手。算了，这遍练完，就让他进屋吧。正好我给你们爷俩缝的袍子要完工了，你俩也穿上身试试，看哪里不合适，我好修改。”/p

以黄药师的功力，根本用不着穿棉袍，甚至连黄杉小朋友也不用。一家人暂居于此，仅是为了给柳其华调养内伤，所以就近找了个居处。现在她已痊愈，那么华山之行在所难免。/p

黄药师站到柳其华身边，看着她拈针引线，在他们爷俩的袍角内侧绣了瓣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桃花，仿佛刚从枝上飘落下来似的。他忍不住用手摸了摸。/p

看见这瓣桃花，黄药师不免想起柳其华在那场桃花汛里被淹没的情形，心情一时有些沉重。/p

柳其华知道黄药师在想什么，拍拍他的手，说道：“好了，别想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快穿上袍子试试。”/p

袍子比黄药师想象中更合身，还有几处小巧思让他格外满意。他想到一件事，忍不住开口问道：“灼灼，你一直让人留意“川边五丑”的动向是为了什么？没听说你和这几个家伙有旧怨？”/p

柳其华用针尖，在黄药师手背轻轻戳了一下，顺便奉上白眼一枚。/p

“别装猜不出来！你那个一直惦记的老友，不是最爱行侠仗义吗？这五个家伙作恶多端，他难道会放任不管吗？”/p

黄药师不意外自己的心事被柳其华看出来，笑着在针尖上轻轻一弹。/p

“要是真能遇到七公也不错。上次论剑的时候，老叫化不是要娶个要饭婆给他生几个娃娃，咱们两家做亲家吗？现在我又生个儿子出来，看他还能说什么？”/p

柳其华斜眼看着他，骂道：“呸，真不要脸，我生儿子不是让你去显摆的！”(*｀へ′*)/p

黄药师哈哈一笑，轻佻地勾着她下颏，说道：“哎呀呀呀呀~我妻娇子孝，不知道羡煞多少旁人，不显摆才不正常呢。”/p

柳其华美目含嗔，用针去戳他手，却见针头平平，针尖居然消失不见了。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把针塞到黄药师手里，嘿嘿笑道：“你知道怎么办哦~”/p

黄药师点了点头，伸手在针尾处一弹，那针“波”的一声钻入墙内，不见踪影。/p

当着她的面，居然明目张胆地毁灭证据？！柳其华气得跳起来打他。/p

两人笑闹到一处，惹得黄杉小动作不断，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