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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涛是刻意挑选了时辰的,到滨江政法大学正好是周末。根据自己念大学时的作息时间安排,他估计除了周末,在读大学生都不会有太多的嫌功夫来陪他。当然,他的推断是错误的。市场经济的理念正在以波澜壮阔的气势汹涌澎湃地席卷全国各地,每一寸国土几乎都势不可挡地翻腾起了市场经济的浪花,原本清静的高等学府自然不甘落后,也纷纷加入“挣钱”的行业。一夜之间,教授们、大学生们,仿佛着了魔似的,都言必经商,学必挣钱。在这样的大势趋导下,读书已经不再是学生的首要任务和当务之急。学生的首要任务和当务之急是如何学会挣钱和怎样挣到大钱,因此,凡是与挣钱无关的课是没有人去听的,凡是与挣钱无关的事,也是没有人去做的。教授的课上得好与不好,以前是由领导和专家来评定,现在则变为由听课学生的多少来决定。为了迎合学生,教授们对学生的要求不再严格,教授们所讲学科的内容也一个一个地大胆“创新”。法学课改叫商学课,新闻课改叫传媒课,历史文化课改叫旅游文化课,总之,所有的课程设置无不向市场经济看齐,谁不看齐,谁的课就会受到门可罗雀般的冷遇。教学的改革,带来的是学生学习生活的极度宽松,学生上课与不上课,甚至到校与不到校,都不重要了,没有人管,也不会有人管。陈涛到滨江政法大学看望陈蕊的时候,市场经济的暖风刚刚吹进校园,虽然还没有来得急形成强大的阵势,但学生的作息时间安排与他念大学时的作息时间安排的确是已有了天壤之别……
他的大学时光是在滨江师范学院渡过的。那时叫滨江师范学院,如今已改名为滨江师范大学了。滨江师范大学和滨江政法大学同在风景秀美的碧云山下,相距不过几公里。由于滨江政法大学的前身是创办于三十年代的滨江女子师范学院,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积淀,加之校园环境又非常幽静,所以,他或单独,或和其他同学一道来过几次,路径熟悉。到了大校门,不需问路,他便一条直路走到了法律系女学生的住宿楼下……
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上身着火焰般艳红的t恤衫,下身着雪白新潮的牛仔裤,手里圈舞着一串金光闪闪的钥匙,嘴里哼着“你到我身边,带着‘钞票’,也带来了我的烦恼……”的小曲儿,从楼道口飘然而出。到了陈涛身边,嘎然而住,盯着陈涛,不等陈涛开口,先问道:“请问帅哥,你是找陈蕊的吗?”
陈涛欠一欠身子,微笑道:“你怎么知道?”
“嗨,帅哥,我叫马小瑶,陈蕊和我是同学,一个寝室的,床挨着床,铺连着铺……她和你简直像极了,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没错,你是她哥吧,就是差一点被判了死刑的那一个。我说上帝呀,都在作什么孽呢,这样英俊的大帅哥判了死刑岂不是浪费了国有资源吗?……来,帅哥,我帮你带路,先把东西拿到寝室里去放好,然后去找陈蕊。她出去散步去了。散什么步呀,散步能散出金银财宝吗?她和我闹了别扭,不理我了,你来,正好做润滑剂,协调一下我和她的关系。真是岂有此理,好像非得要我给她赔不是似的,偏不,凭啥子每一次闹了矛盾都要我放低架子去找她委曲求全嘛……好了,贵人不记小人过,来,帅哥,我帮你拧箱子,大老远的来,不容易呢!”
说着,马小瑶伸手去抢陈涛手中的皮箱。
陈涛将皮箱移到身后,回绝了,他说:“沉,你拧不动的,里面盛了不少的书,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哇噻,帅哥,你咋带书来呀,图书馆里有的是书,堆积如山。大学嘛,高等学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书。所以,你带啥都行,就是不要带书到高等学府里来……呵呵,书读得越多越迂腐,听‘冷帅哥呀,从今以后你千万不能再读书了,否则你还会坐牢的……”
“那读啥?”陈涛似笑非笑地问道。
“‘读’钞票,‘读’乌纱帽,还有……实在没有读的就‘读’脸蛋呗!脸蛋是无形资产,只要有漂亮的脸蛋,没有攻不破的城门……”
“我是男的,脸蛋可不值钱了……”
“错,男的长得帅也是资产……唉,你不是当过派出所所长吗,派出所所长是啥?是两面派,黑白通吃,对吧?在黑白两道混了那么多年,咋这个道理都不懂?男人喜欢玩靓妹,难道女人就不喜欢玩帅哥?啥时代了呀,我的老帅哥,别再执迷不悟。走出误区吧,走出了误区会海阔天空的!”
陈涛忍俊不禁,大笑起来:“小妹妹,你真逗……别说了,你再说我的肚子会疼的受不了的。走吧,去看看你们住的房间,然后我还要去街上找酒店住宿。”
陈涛伸手示意让马小瑶带路。
马小瑶自鸣得意地在脸上堆满了笑容,听了陈涛的话,转身,昂首,挺胸,大踏步地走进楼道口。随着高跟鞋撞击水泥地面的脚步声咯噔咯噔地响起,清越的歌声也从马小瑶的嘴里流畅地倾泻了出来:“你应该会明白我的爱,虽然我从未向你坦白;多年以来默默对你深切的关怀,为什么你还不能明白;不愿放弃,你的爱,这是我长久的期待;不能保留,你的爱,那是对她无言的伤害……”
陈涛望着马小瑶娇好的身影一摇一晃的仿佛蝴蝶般轻盈地在楼道里翩飞,眼泪竟不知不觉的迷蒙了双眼。倒不是他想起了自己美好的大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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