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七章 有时候也有例外一更(1/2)
(一)
只是迷迷糊糊之间,云烬被流锦突如其来一声冷清清的话语给吓醒了,还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叀頙殩伤
门口那里,灼姩正安静地站着。水蓝色的衣裙清丽脱俗,逆着晨光,垂顺的发丝镀上淡金色的光芒。似有和煦的风拂进屋子里来,使得她的发丝连同掩面的纱巾轻轻浮动。
彼时流锦头也未回,面色冷了些,道:“青华帝君不是说了,不准灼姩仙姑再踏进这房门半步。怎么,帝君人一走,灼姩仙姑就不将他的话当做一回事了吗?你一向是这样,人前一面,人后又是一面的么。”
灼姩双目望向床榻的方向,看着羲和的睡颜,眼底里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戾气与狠辣,她已经明白彻底地输了。输给了茹亦,输给了羲和猷。
不甘仍旧还是有的,只是现如今的她,要拿什么去争?风将面纱撩起些许,隐隐露出了下巴处醒目的疤痕。
灼姩道:“有天后娘娘在,我又还能做什么。我只是想看看,看看龙族君上她怎么样了。”
云烬清醒了过来,扭头看着门口的灼姩,生气道:“不要你假好心,你出去罢,不然一会儿师父回来了我就告诉师父说你违背师命!泄”
最终灼姩只在门口站了一阵,没有再敢往里踏一步。流锦与云烬也都不再理会她,一阵之后她还是转身出去了。
一个人站在东极的山巅之上,灼姩望着神仙崖的方向,一直等待着。身后素墨不知何时悄然而至,一身黑衣身形十分修长,墨长的发丝与衣色融为一体,陪着灼姩一起等待。
素墨劝道:“小师妹不要执着了,也不用担心师父,他会没事的。等龙族君上苏醒了之后,你便去向师父请罪,师父大度会宽恕你的。”
事到如今,灼姩早已经平静,道:“谢谢大师兄,我会向师父请罪的,不求他能够宽恕我,就是让我一生在东极负罪修行,我也是愿意的。”
素墨叹息一声:“即便是这样也不肯离开师父么,小师妹这是何苦。”
灼姩极淡极落寞地笑了,道:“我本是东极的弟子,在师父座下修行,如何能离开师父。只是,放弃了不该有的心思,兴许往后会得自在一些。早前一直不明白,以为只要是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不管有多困难有多艰辛,只要努力就能够得到。实际上,那样的东西根本就不属于我。我很羡慕茹亦小师姐,更是嫉妒她,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现在,肯定了师父的心意,由不得我问为什么,是茹亦这么多年来就都是茹亦,怎么也不可能变成我。大师兄不必担心我会苦了自己,我不苦。”
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她不苦。
(二)
素墨陪着灼姩站了一会儿,灼姩说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看一看东极的景致。这多年不曾静下心神来好好瞧瞧东极,眼下正是好时光。素墨不再多说什么,终是负着手离去了。
浅浅的风自东极的山谷里扬起来,吹拂着灼姩的裙角。灼姩眯着双眼,眼尾的泪痣泫然欲滴,即便是忍得再好,那眼底里也还是忍不住噙满了清澈的眼泪。发丝往后被吹拂,带着几分柔弱之意。水蓝色的掩面丝巾,似受到了惊吓一般,倏而自鬓间松脱,竟被清风掠远。
灼姩的半边脸,已经被云烬的天元业火烧毁,伤疤从额角一直蔓延至下巴。眼泪自眼角滑出,打湿了侧脸,徒添两分狰狞的意味。
金灿灿的阳光之下,神仙崖一道白光飞奔而来,但却不是冲灼姩飞奔而来。灼姩转身离开了山巅。感觉能等到她的师父安然归来,就已经很好了。
云烬径直摊在椅子上睡着了,皱着小眉,梦里也喃喃地挂念着他的姑姑。这时祥瑞的仙气扑来,门应声而开。
流锦眯着眼睛侧头看去,迎着阳光,看见青华一身白衣踏入了房间。墨紫色的长发似乎跟他一样马不停蹄地奔波着,入屋的那一刻都还在往后浮动,都没有停歇得下来。青华走近床前,隔得近了,流锦还能闻得到他身上浸着晨间的浓重的湿气。
那时候,流锦就是再怪罪青华,却什么怪罪的话都说不出来。看得出来,青华很着急,走得很着急,回来得很着急,看见羲和未清醒仍旧是很着急。
平素青华不惹尘埃的一个人,在伸出修长的手指想触碰羲和的下巴的时候,带着淡淡的沙尘,呼吸也显厚重了些。青华抿着唇角,低垂的狭长的双眸看着羲和,幽寂得一眼望不穿底,约摸也是察觉到了自己手指上的沙尘,在要碰上羲和的下巴的那一瞬顿了顿,终是收了回去。
流锦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无声地将睡着的团子连带着椅子一起搬去了房间的一个角落,问:“可是找到阿姊的元气了?”
青华没有回答流锦,而是侧身看着门口。门口那里,才小心翼翼又怯生生地走进一位清丽的少女。少女生得好,肤色白皙,双目闪闪黝黑,长发很整齐,挽着一个简单的发式,几缕发丝安静地垂于胸前。
在看见床上的羲和时,少女怔了怔。
流锦微眯着眼审视着眼前这位少女。算是一位可爱的女子,但是愣是让她不得不为羲和生出一些警惕的意味来,不禁问青华:“她是谁?”
青华不答,少女将目光从羲和那里移到了流锦的身上,额上依旧有着额印,只是不是像羲和那样的淡紫色,而是显银白色,整个人亦是美极。少女略显局促道:“我、我叫梓穆,是随老师一起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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