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话 雪月之隙(1/2)
小白龙披星戴月地向雪月轩走去,哼着小调儿,心情似乎很好。
天地万物,一切声音入耳,在脑中转换后,如同浮现眼前一般清晰明了。
“本王还以为王妃要在那里睡去了!”一道夹着嘲讽冰冷声音忽地灌入耳中,冰冷刺骨!
小白龙心下一怔,自己真是开心过头,那人靠近还不知。可再细细一听,那声音却是以深厚内功传来的,人并未在身边。萧慕理穿着一身黄袍,摇晃着缺月扇,面无波澜,从东厢缓步而来。
小白龙顿住脚步,明白他言下之意,却未作答。
萧慕理迎面走来,见那瞎子精气十足,意气勃发,冷笑道:“一月不见,面色倒是更红润了。哦,被那人滋润的还不错。”
“不要脸!”小白龙无名火顿冒,她虽素来随性,但到底是个女儿家,未曾被人这般侮辱,面色不由一冷。
萧慕理深邃的黑眸中毫无表情,浅笑道:“我还以为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听闻你去薛将军那处日夜苦习耳力,可这府中上下的流言,你却听不见?”
“我一直以为你虽是冷血歹毒了点,但到底位高权重气质不凡,却从未想过亦是容易被流言碎语迷惑之人!”
小白龙收住笑容,眼珠子转向萧慕理,“你不信任我?”
“我并不信他们的流言碎语,也不是不信你!我不信的,是那个人!”萧慕理扇了扇缺月扇,淡淡说道,“你应该知道,一山不容二虎,我与他……”
“以秦淮王这等心胸,还妄想容纳天下?到底是世人高估了你萧慕理,还是我高估了你?”小白龙面上的嘲笑毫无隐藏地显露,可在萧慕理看来,只觉异常刺目!
“并非你高估我,而是我……太高估你了。”萧慕理语气难掩微怒,恼怒中又夹带一丝怅惘,连同此时的眼神都飘忽不定,“是我太高估你我这近十年来的感情了,竟未曾比得过那一个薛典!呵,你……宁愿背负悖逆忠贞的闲话,也日夜随他……”
若萧慕理一直如方才那般责难与她,小白龙定以硬碰硬撞回去,哪知小白龙听出萧慕理言下那几许落寞,心头一时竟软了下来。
沉吟良久,小白龙忽然极其郑重说道:“秦淮王!你我这段婚姻虽是为两国利益牵绊,但我约突邻慕月到底是嫁给你萧慕理为妻了的,是你南梁的妃子!在你我二人分离之前,名义上我永远都是你的妻子!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可能水性杨花背弃于你!”
萧慕理见她神色凛然,似是对自己所言极为不满。
小白龙见他不言,说道:“我直说便是,我此去找他,别有苦衷。”
语气似乎有些激动了。稍微平复自己心情,小白龙道:“我已是这般说辞,一诺千金。可你乃我丈夫,至少在你我二人分离之前,即使全天下都不信任我,都唾弃我,都骂我,可你萧慕理一定要相信我!”
小白龙一席话说得义正言辞,极其郑重,刚毅决然,似乎是对萧慕理做出什么诺言一般,承载着永生的承诺。
萧慕理心有触动,只觉一阵温暖,忽地收起缺月扇,双手紧紧按住她肩膀,以着从未有过的炽烈的眼神看去,轻声道:“我说过,我不信的人,是他!”
“你……”小白龙话还未曾说完,人已被萧慕理揽过去轻轻搂在怀中,“南边……”
“死龙,以后,不准见他!”话音刚落,那眸中闪过一丝狠绝的阴沉,但转瞬便消逝,又恢复那温文儒雅的沐月公子,那贵气横生的秦淮王爷!
小白龙被他抱地紧紧地,哪里看的清此时抱住自己的人那眸中的变动。
他和薛典过节之深,但有北齐大军压境,还不至于明着动手。
想至此处,小白龙极其活跃地挣脱萧慕理,氤氲褪去,脸上露出一层笑容:“我答应你,以后远离他!”
萧慕理只觉一块巨石从胸口坠落,眉梢间正要扬起欣慰痕迹,忽而,一道白电从面前闪过,只觉眼睛一花,方才还在面前的小白龙已经窜到远处,活蹦乱跳地,哪里像个瞎子,一丝从未有过的释然与喜色充斥于胸。
“不过,南边的!他既是我朋友,又是我师傅,我一定会见他!这次听不得你的了。”
那清细的声音越飘越远,萧慕理眸中错动,面无表情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
云秋荞端着汤药进来书林岩时,薛典一如既往地靠在椅子上,怀中抱着貂夜儿。这病弱的将军看来好了很多了,面色红了些。
“将军近来身体似乎好了很多了。”云秋荞走近来,那怀中的貂见着并未躲开。
薛典笑道:“云姑娘常来为薛某送药,明明是王爷的客人,却被当成下人一般使唤,真是不好。”
云秋荞笑道:“这又何妨?反正我天天在这府邸里,倒也无事,每日不是跟那些秋先生聊,便是跟奶娘下人说话,倒不如过来探望将军身子如何?”
薛典点点头,正要喝药,忽然看一眼这浅笑明眸的女子,将碗阁下,看着云秋荞:“薛某一直好奇,姑娘日日在这秦淮王府中待着,和众人闲聊倒也不是办法,何以能留得这般久?”
云秋荞浅浅一笑,“心中有了喜欢的物事,哪里会无聊。”
薛典躺回椅子上,徐徐说道:“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姑娘尚且年轻美貌,何必耽误自己青春。”
云秋荞抬眼看了看他,沉吟半晌,摇头叹道,“心之所向,一往情深,便足矣了。只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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