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零话 水落巨石出(1/2)
小白龙静静地听着她这一席话.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
兴许.对这一直不安的女人來说.那些男人不过是些燃了一时半会儿的蜡烛.取之不尽.却也是换了一根又一根.
而自己真是她一盏青灯.久久不灭的青灯.为她照亮整个世间.可自己这青灯一日不在.她便觉身处黑暗之间.总须得那些蜡烛來维持她眼中一时的光亮.
其实这沒甚么值得唾骂的.男人不也是这样么.为何男人离开旧的.换了新的.是值得骄傲道來的事情.世人不加指责;但女人亦是如此作为.便成了人人口中荡-妇.正如这褚少娘这般.心里兴许是须得人怜悯的.却反遭人唾弃.为天下所耻笑.
这真沒甚么值得唾弃的.只是自己为了演完这场戏.即使心头大感无谓.但终究得站在世人的立场.对她加以指责.否则.也不能将她紧握在自己手上.
从未发现自己虚伪到一种可怕的境界.
小白龙冰冷的手抚摸着身后抱着自己的人的手.将“萧白龙”这角色的情绪渐渐安抚下來.
“你无须自责.是我未曾体谅你.惹得你害怕不安.”
“萧郎.”褚少娘惆怅化去.渐次演变成失而复得的欣喜.紧紧地抱着他:“我以性命起誓.将來只看你一人.随你去往塞外大漠.过塞上牛羊的日子.再不做从前那个御梦侯夫人.只有褚少娘了.”
萧白龙转身抱住她.细细回想着她这一句“塞上牛羊的日子”.脑海中却浮现萧慕理俊朗的面容.和柔然、爹爹、秋影奴等人的模样.
呃.塞上牛羊的日子么.真不知那日子何时到來呢.
司马狂自听萧白龙之言.吃了五石散后.又以散发、吃寒食、热酒的方式來散热.伤寒的确是好了很多.整个人都是精气十足.神明开朗.
司马狂本就年轻俊朗.吃了这五石散后更是神光焕发.体力比之从前.更是大好.虽对萧白龙不怎喜欢.但对五石散这东西却是深深地爱上了.
这一日本打算去见御梦侯夫人.可听闻萧白龙回來.在侯夫人房中待了整整一天一夜.都未曾出來.兼之竟陵失守.司马狂大为恼怒.偏生又无法.全忘了萧白龙以五石散救自己的功劳.对这萧白龙更是恼火.
司马狂几度去萧白龙居所处.沒见得其人.估计他便是和御梦侯夫人一起.自己插不得嘴.如此一來.司马狂与萧白龙二人未曾有甚么交锋机会.可越是这般.司马狂胸中有气难出.对这萧白龙愈加恼火了.
……
长安乃西魏都城.几朝历史铅华全数烙印在此.这充满着沧桑亘古气息的城池.也见证了几多江山更替的心酸与曲折.
气宇森森的统帅府门里门外立满了府卫.守备严谨.宇文护一路快马加鞭.待至统帅府门前时.已是黄昏时分.
宇文护在管家的领路下.一路穿廊过道.进了统帅府的大堂.这才见到宇文泰.
这年过六旬的老头儿精气十足.只是一年前为自己那最小的“儿子”宇文寻笙一剑斩断了一条腿.如今也只能找太医用了雕刻成人腿模样的木头接了下半截.且锦袍加身拖地.也掩盖了他瘸腿的真相.
宇文护将前事一一说來.宇文泰老眼精芒乍现:“袁锦棠啊袁锦棠.亏得老夫这般信任他.哎.你也是啊.竟陵为大.天下为大.你前去接援.怎可这般意气用事.老夫这般重用你二人.真是有负于我.”
“宇文护知罪.但当时确实别无他法.袁锦棠逼我交出兵权.我只得给.”
“给便给了.你当时就该让他一回.当前先保住竟陵才是重中之重.至于你二人谁对谁错.谁有理无理.回來长安.老夫自有定夺.”宇文泰越说越气.
“袁锦棠好面子.打败仗又不愿为你马首是瞻.是以才自尽.若沒那军令状.他还可带兵回竟陵.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命兵皆在.何愁不能打胜仗.也不至于自尽.折煞我这一员大将.”
“宇文护呀.你怎可让他立下军令状这等东西.立下军令状.分明是将你二人置于楚汉两界.将來还如何夺取荆州.”
宇文护对袁锦棠之死.依旧毫无愧怍.只是见自己丢了竟陵.心有不甘.实诚回道:“统帅莫恼.其实.军令状不是我让他立的.我也未曾想过要立这生死之书.”
宇文泰本以为是宇文护不动脑子做事.对此颇有指责.但听得他此话.不由一怔:“不是你立的.那是何人.”
“统帅不知.先前从江陵押送三百面首到襄州换取《褚云图》之时.途径葫芦谷口遭遇钟传久和梁军.幸亏一山野村夫从天而降.解了葫芦谷口之围.属下见这人虽只是赶马之人.但武艺高强.性子狂放无忌.心生惜才之意.便招揽了他在麾下.”
“赶马人.”宇文泰眉峰一挑:“这军令状就是他让立的.”
“正是如此.”
“这赶马人.姓甚名谁.”
“西凉萧白龙.”
“萧白龙.”宇文泰一生纵横高堂.心思缜密.呢喃着这名字.心生怀疑.却也沒有思路.追问道:“老夫看你素來不像做事不小心之人.怎会收纳这一赶马人.”
“这人虽双目失明.但武功极高.我等都沒看见他出招.他一剑便刺伤了钟传久.让梁军退兵.而且此人虽是山野村夫.偏生长相脱俗.气质非凡.属下一看便中意此人.是以两番试探他.察觉到他不是细作.才让他入了属下麾下.”
“原來是个瞎子.诶.一介山野村夫.一个赶马之人.竟长相脱俗.瞎子…….萧白龙……萧白龙……萧白龙.”
宇文泰不断地重复着这名字.似是摸到了甚么.眸光一亮:“不好.这萧白龙.可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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