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故计重施(1/2)
第一百零三章故计重施
夜半三更,月黑风高。
四个时辰之后,陈文显率两万疲惫不堪的大军返回泉州。
当陈文显看到城楼上那杆随风飘扬的大旗之后,忍不住长长地舒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落到了地上,‘呼,还好,泉州未失,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以区区唐军八百溃兵怎可能攻陷城防完整之坚城??’
显然,他奔袭漳州城扑了个空。
在看到空空如也,百姓四散而逃的漳州城之后,陈文显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劲,不敢稍作停留,当即便带领大军又风风火火的赶回了泉州,泉州城乃是他们漳泉二州的根基和核心所在,再加上此刻他的父亲陈洪进亦是身在泉州城,若是泉州出了事情,那后果就真的是不堪设想了。
“城上何人,快快打开城门!”
陈文显策马走到吊桥前,冲城楼上厉声大喝,城楼上静悄悄的,月色的余辉洒落在城墙上,反射出幽冷的反光,十几名守城士卒已经警惕地挽弓搭箭,瞄准了城楼下的陈文显。
黑甲红袍的城门守卫虞候按剑走到女墙前,冷然道:“时辰已过,四门宵禁,没有大人手令任何人等不得出入城池!”
“放肆!”陈文显大怒道,“竖子敢尔,汝可知某是何人?”
城门守卫表情冷漠,对城楼下黑压压的数万大军视若无睹,冷然道:“请即刻远离城门,退至三十步以外,否则,弓箭伺候!”
“你!”陈文显暴跳如雷,厉声大喝道,“某乃陈文显是也,这漳泉二州的主人陈洪进是某父亲,速速让城门巡检司使王且出来与某答话。”
城门守卫冷冰冰地答道:“王大人正在议事,恕难通报!”
陈文显着急之下,心中顿时腾的火起,喝道:“快快打开城门,如若不然就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陈文显身后,数万疲惫的平海军将士三呼响应,急于进城休息,再加上经过这些日子的征战,士卒也练出了一些虎狼之气,齐声呐喊倒是颇有几分山崩海啸之势,举城皆闻,隐于城门之内的常郢亦微微色变,看来今夜想要轻易拿下这支大军怕是不太容易了。
“何故喧哗!可是唐军杀过来了?”
陈文显正怒不可遏时,城楼上忽然传来一把低沉的喝斥声。
旋即城门巡检司使王且的身影已然出现在城楼之上,如果陈文显为人细心,?当能发现昏暗的灯火下王且的脸色有些苍白,他身边的那名披甲泉州守军士卒亦有些表情狰狞,可惜陈文显又累又急,怒火中烧之下,已然失却平常之心。
许多年前,陈文显随父亲前往漳州剿匪大军屯驻漳州时,陈文显与时任漳州城左巡卫校尉的王且有过数面之缘,是故认得,当时就大怒道:“王大人,本公子率师前来护卫城池、保护我父亲,经百里奔走,已然人困马乏,奈何不允入城休整?”
王且为难道:“公子有所不知,今日适逢陈大人的小公子,也就是大公子你的四弟生辰,陈大人办家宴,邀请一干族中子弟和漳泉二州位高权重的文武大臣,大公子你没有在场,让陈大人有些不高兴,故而席间多饮了几杯,已然醉倒,醉时陈大人思虑再三,恐唐军溃兵突然杀至泉州,所以在此之前就曾再三叮嘱本官,若非得他手令,断不可擅开城门,以免中了唐军诡计。”
陈文显皱眉道:“真是岂有此理!?”
王且抬手指了指外道:“公子可在城外暂且驻扎。”
陈文显恼道:“大军仓促行军,既无辎重,又无粮草,如何扎营?”
王且皱眉想了想,说道:“左近山中多枯木,公子可命军士前往山中伐木生火,取暖御寒,至于马匹,城中尚有些许干草,本官当命人即刻送来,将军以为如何?”
陈文显无奈道:“罢了,可多取些牛皮、帐蓬之类御寒之物,再送些好酒吃食过来。”
王且舒了一口气,忙道:“下官理会得,公子需提防唐军袭扰。”
“不劳王大人费心。”
陈文显不耐烦地拔转马头,打马绝尘而去。
稍顷,陈文显率大军后退三里扎营,分派好游骑哨探之后,军马卸鞍、战士解甲,又命军士至山中伐木,只派少量军卒在城外空地放牧军马、就地啃食枯草。
不及多久,天色黑透,陈文显腹中饥饿难忍,正自等得不耐之际,牛铃响处,只见一行五十余衣着泉州军服的兵士已然押着十数辆牛车进了营盘辕门,车上多装草料酒食。
借着夜色的掩护,泉州的城门已经悄然洞开,高悬的吊桥也降了下来,一支鬼魅般的军队从城门开出,旋即隐入茫茫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陈文显率亲兵迎上前来,神色间有些焦躁不安,大声质问道:“何故来迟?甚是可恶!”
为首小校神情不愉,答道:“仓促之间如何备得许多酒食,自然费时。”
陈文显皱眉怒道:“汝是何人?竟敢这般放肆!可是某是何人?”
陈文显虽是表面隐藏的很好,但心中其实素来自负自己的家世,一向眼高于顶、目空一切,今日连番被小校轻视,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按剑抢上前来,陈文显身后,十余亲兵虎狼环伺。
不及十步,那小校已然走的近了,陈文显看的真切,只见那小校身高七尺,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十分俊朗雄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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