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恩断请绝(2/2)
儿站立不稳。好不容易扶住床柱,好歹稳住自己的身形,失魂落魄一般的君王,就此踉踉跄跄走到桌案旁,忽见一素笺小纸,尽数是云妃生前所誊写诗词,桀帝几乎是如见这个世间最为珍贵的珍宝一般,颤抖着双手将其收入手中,拢入怀里。
就在这时,他低头看到素笺下面的桌案之上,用眉笔细细地刻了一行小字,那是云妃留给桀帝的最后一句话,是用刀子一笔一划篆刻在冷宫的一张旧案上的,一字一句清透柔美,却不似从前那般潇洒流畅,而是沉甸甸充满了心痛的味道:“君有如此天下,请恕妾不能容。不当陪君一世,来生恐亦相欺,不若不见罢!”
与其姊那句“黄泉之下,愿再勿复见君颜。”竟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桀帝攥了那泛黄的旧纸,直到手心里硬生生流出血来,忽然仰天纵笑起来:“好呀!你们姊妹俩都是一个调调,走的倒是干脆利落!孤容得你走!从此以后,我朝再不录用云姓人,亦不纳云姓妃宫!孤誓要绝你云家祖坟后路,永世不得翻身!”
言罢,拔剑劈碎一举面前的桌案,几乎到了碎金断铁的地步!
痛到极致,便也狂到了极致。
他原本是没看清自己,得不到,失去了,这样的痛楚竟然一而再再而三,他已然承受不住了。
那便不爱罢,那便不相欺罢!
不若做那负心人,不若负尽天下人。
总好比被人负要好,总好比被人绝情冷意要好
从此桀帝日复一日的放浪形骸,成日里酒池肉林,几乎到了千夫可指的地步。
从此整个帝国千疮百孔,欲要桀帝项上人头者多得数不胜数。
后桀帝末年,于人刺杀,不成;深冬沃雪之时,患病而死,猝死宫中。
至于究竟患了什么病,同一时代的史官皆是讳莫如深。
翌年,洛国首君立,开创了一个太平盛世。
凤浅浅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好似被大卡车碾过似的疼,那种拆骨装卸一般的剧烈痛楚,她真的是忍过一次就够了!满以为自己是不是继重生后又好死不死穿越了,否则也不至于产生这样灵魂出窍一般的痛苦,还好命运的巨手还不是跟她开这个玩笑,倒霉催的凤小妞现在为止还是活得好好的,只是她醒过来的第一眼就发现,自己落到了一个绝对不好惹的人物手中!
“你醒了?”充满了冷感的声音,这个女人缓步走了过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身姿,半俯下身望着凤浅浅,眼眸之中几乎看不出特别明显的情绪,就是这样才可怕!“知道吗?平王妃,本来今夜是你的死期,他说留你有用。”
毫无波澜的语气,而从她所说的这两句再简单不过的话里,凤浅浅几乎可以判断,一是这个女人对她绝对谈不上善意,二是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极有可能甚至不是洛国人,而是外来的奸细!
事实上她之前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就眉眼看来,又出其不意的有种微妙熟悉的感觉。
凤浅浅刚刚嗫嚅了一下嘴唇,想要稍微动弹一下身子,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是置身于一副镶嵌着夜明珠钻石水晶的银白色棺椁之内!
脑子里电光火石般想起,傍晚之时自己嚷嚷的腹饿,京珠拿来了平时惯吃用的小食,
小食?京珠?面前这人明明不是。
她以往老是讲,要是我能死在钱眼里,那就算真的死了也会咧嘴大笑的!嗜钱如命的凤小妞,从来不觉得,自己哪一天会亲眼看着自己躺进一副价值连城的棺木之内!
这副银棺,很明显就是与之前那副金棺是一对,再环顾四周的环境,发现无疑这是在一幢宽敞华丽的地宫之内,廊柱三人合抱尚且不够,上面雕龙琢凤,一望即知气势不凡!正中的墙壁之上,悬挂着一副巨大的壁画,壁画之上,很清晰地罗列出了桀帝自登基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当然着重描写的是桀帝纳后之事,以浓墨重彩的笔墨,洋洋洒洒一气呵成地簇成了那般帝后成婚的盛大场面,桀帝与皇后执手而立,面对满殿朝臣的祝福声声,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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