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江山为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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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这个背影，慕欢颜想都不想就知道是凌默，他们夫妻十八年，虽然后面八年未曾相见，但是凌默的一切她依然了如指掌。

凌默听到开门的声音，便转过了身。

目光对视，慕欢颜的眼神立刻散出去冷冷的光芒，凌默感觉到她身上的刺都竖起来了。

“你讨厌我？”凌默反问着。

慕欢颜不回答，径直往里面走，边走边说：“三皇子喜欢偷偷摸摸的混进女儿家的闺房吗？”

凌默跨步上前，直接抓住慕欢颜的胳膊，将她拉进自己的面前。

“你讨厌我？”

凌默又问了一遍。

“是，我讨厌你！”慕欢颜盯着他的双眼，冷冷的回答着。看到他，就会想起上一世，自己苦守八年等待着他，结果却是空悲一场。

“为什么？”凌默至此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慕欢颜看到他总是满脸的不喜。

“没有为什么，爱上一个人不需要理由，那么讨厌一个人也不需要理由，不是吗？”慕欢颜的深眸里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凌默自以为自己能够窥视到别人的心底，可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发现自己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凌默松开了手，慕欢颜揉了揉自已的胳膊，然后拿出那个空的锦盒递到凌默的面前。

“我没有办法陪着你从无到有，我空有一个将军府嫡女的身份，没有生母，又是个棺材仔，在将军府内没有任何地位，所以，这个请你收回去。”凌默身为皇子，京中多少女子都想攀付他，靠近他，而慕欢颜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就凭你能够看懂这个空锦盒，你就可以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相信你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可以看穿这个盒子的女人，你注定要跟我走上同一条路，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慕欢颜冷笑两声，“三皇子确实自信，可我跟你绝不是同一类人！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我只是一个卑微姑娘，我们一个在云宵，一个在地上，相距何止十万八千里？”

“距离是可以拉近的，当然，要在你愿意的情况下，我知道你在慕府的处境，我现在虽然只是一个皇子，可我雄怀大志，眼光长远。若有朝一日，我能登上帝位，必以江山为聘，求你嫁于我，一同共享荣华富贵，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你再也不用在慕府看任何人的脸色。”凌默声音低沉，似乎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的声音。

可是，慕欢颜不可能再相信这些话，上一世她代替慕锦歌嫁给了他，洞房花烛夜那晚，掀起盖头看到穿着鲜红嫁衣的人根本不是慕锦歌的时候，他的眼中充满了失望，慕欢颜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的神情。不过那个神情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也许是他明白慕耀天不可能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慕锦歌嫁给他，却把另一个不受宠的女儿嫁过来，他只能装做欢喜的接受了一切。然后告诉慕欢颜，既然慕锦歌看不上他，慕欢颜愿意跟随在他的身边，他发誓待他群临天下，便以江山为聘，许她皇后之位，生生世世共白头。

上一世的慕欢颜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美丽的誓言，对凌默的话深信不疑，从此以后，在他奋力走向皇位的那条布满血的道路上，不离不弃的跟随着他，倾其所有，终其一生的的付出。可得到的结果，却是只吃尽的所有的苦，悲惨的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你所说的是一条艰辛的路，上有嫡出的太子，还有舅家撑腰二皇子，你还有那么多皇子弟弟，将来谁继承皇位都是个未知数，这条路留困难重重，我不想吃苦，更不想把命也搭进去，这个你拿回去，请赶紧离开，再逗留的话会给我造成不便的。”

慕欢颜把盒子塞进凌默的怀里，快速的转过身。

“你喜欢太子？”凌默不依不饶的问。

“那些都不重要，请你马上离开。”

“好，我不强求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答应我的。”凌默离开前，把锦盒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了，慕欢颜快速的关上门，无力的倚在门，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凌默，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那八年的时间，你都不曾想起过曾为你付出一切的我，狠心的将我一个人留在欢颜殿，曾经的一幕幕排山倒海的闪现在眼前。

渐渐的，慕欢颜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慢慢模糊，然后又渐渐的清晰起来。

出现的是另一个画面。

那天的夜很深，慕欢颜无力的蜷缩在墙边，一阵冷风吹过，她伸手扯了扯衣服，抬头一看，才发现窗户还在开着，许久没有人打理，原本洁白窗纸已发黄，还带着点点破洞。慕欢颜不仅苦笑了一声，昔日的宁王府可不是这样的，如今……

倚在窗前，借着房内的微光，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飘起了雪，漫天的雪花在空中飞舞，俨然已经深冬了。

整个府内一片清冷，寂静的没有一丝生气，饶是如此寒冷的天气，慕欢颜却穿的十分单薄，身子已经瘦弱的不成样子，苍白的脸上，曾经那双乌黑迷人的大眼已经深深的凹陷进去，只有眉心那颗红痣依然明显如初。

咳咳咳……

这几声咳嗽，咳得她的身子都有些弯了，拿着帕子轻擦了一下嘴角，丝帕上沾了些血渍，刺痛了慕欢颜的双眼。

幽禁于此的第一个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