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鲛珠银魄(1/2)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二子容寂,幼年体弱,诏养于外,秉承祖训,爱民如子。今身体大好,特招回宫,封为荣王,钦此。”
第二天一大早,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再次把举国上下轰炸一番,尤其是太子,更是被这一消息震惊得五脏俱焚,后悔不已。本以为自己儿子死了便可以高枕无忧,不料儿子走了来了个比儿子威胁更大的弟弟。
帝凌渊,也就是容寂,进了宫之后就没有再出来。如今突然冒出来个二皇子,太子党听闻这个消息必将手忙脚乱,各方官员势力也必将重新思量。
安南国内部出了乱子,这一天自然没人打扰,朝云在驿馆中静默一天,只等夜晚。
夜幕降临,醉墨汝青为帝朝云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将银色长发盘起,用黑色纱布包裹得一丝不漏,另一边泠鸢涟歌伺候帝朝云净了手,端来一个小盘子,上面盛放着两小片黑水晶。
这东西,在现代,俗称——美瞳。
银色的眸子在这里都是独一无二的,让人一眼就能够看见目标,所以必须把帝朝云身份的象征——银发银眸遮挡起来,才能做坏事。
夜黑风高,杀人夜。啊不,没这么血腥,就是去偷个东西。
安南国有一宝,名曰银魄,放置于皇宫三进外的冷宫檐角。早先是一颗鲛珠,放置于此,日夜吸收天地之灵气,汲取日月之精华。对于安南国来说,无非就是第二个月亮,最多晚上能供他们照照路,但对于习灵者来说,是梦寐以求的宝贝。
习灵者不同于武修者,灵气来源于天地万物,若有一颗积满天地至纯至臻灵气的鲛珠与身旁,灵力才可源源不断。
帝朝云今晚的目标,就是鲛珠银魄。
今晚内乱不止,各方定然都在谋定计划,所以,再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主子,真的不要我们跟着你吗?”涟歌愁得眉毛都拧成了一块。
“不用。”帝朝云迅速戴好了隐形眼镜,说道,“你们去和允香接替,好好地等着我,我尽快来跟你们会合。”
“是。”涟歌无法,只能应下,但面色愁容未解。
夜色浓厚,夜色下的帝朝云就像与夜色融为了一体,凭借先前得到的城都略图,很容易就找到了冷宫。
鲛珠如其名,淡淡的银色挥洒在倾颓的屋檐琉璃瓦,远看冷宫内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人的气息,荒芜的杂草丛生,却让人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帝朝云悄悄踏上屋檐,靠近了鲛珠。
鲛珠的淡淡的光芒,直到靠近了它,那光线直直的映射进碎瓦,透过缝隙,才能看见,那宫殿里竟然有人!
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黑暗狭小的缝隙透过的光芒,通过那束光,直直的对上了帝朝云的视线。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黑漆漆的瞳孔,看见唯一一束微弱的光芒被遮住,那眼睛里充满了惊惧与害怕,身躯拼命地扭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没有手,没有脚,只剩下了身体的躯干,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喊,满脸脏污,只能看见轮廓,却不难发现有一丝熟悉感。
帝朝云默默地看了她一阵,半晌,移开一块琉璃瓦,扯开了蒙在脸上的面纱。然后看见那人看见她后,更加拼命地扭动,充满了慌乱,连发出来的声音也带着凄厉惊惧。多一束光芒的射入,让帝朝云也看清了她的容貌。
恨之入骨的面庞,刻骨铭心的面庞。
仿佛突然之间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之中“轰”的炸开,带着的凄厉与抹杀的疯狂,像是凌厉的笔势狠狠地剖开脑颅的苦痛,狠狠地挖开胸口拉扯出心脏的疼痛,一瞬间脑海涌上的疯狂的杀意,她几乎失控的抱住脑袋,痛苦的一声怒吼。
回忆生生撕扯着的脑海,因承受不住而好似就要炸开。
那一年,桂花树下,母后将她自己幽禁在深宫大院,再没与其他人说过一句话,却有一个人说,“七公主,既然你的母后不跟你说话,那你就来当本宫的女儿可好,你同凌儿是亲兄妹,本宫会好好疼你的。”
那一年,有一人满脸温和静雅,轻抚她的脸庞,“小云儿,就知道你玩得累了,母妃亲手给你做桂花糕吃。”
那一年哥躲猫猫,却听到她冷酷无情的对另一人的命令,“你去告诉陛下,我已诞下麟儿并已平安养大,北封国君对凌儿也很是喜爱,如今凌儿夺位的最大威胁是皇后嫡出的七公主和八皇子,我会除掉他们,届时请陛下安排朝廷为我儿正名。”
也是那一年,父皇出宫安抚西京暴乱,她发动宫变,自己在暗处同母后眼睁睁的看着她,亲眼看着她,掼死自己的亲弟弟。亲眼看着她,拂开旁边帝凌渊哭喊阻挠的手,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囚禁,然后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从自己弟弟幼小的身体上踏过。她在暗处看着,只有咬住下嘴唇,把下嘴唇都咬烂了,才能迫使自己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那么多年,她才发现,那双抚摸自己的温暖的手,竟然流的是冰冷的血。
这么多年,被噩梦萦绕,她又遇见了她。
帝朝云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上涌,几乎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杀意,想要拔剑去亲手杀了那个狠心的女人。
突然间,周围的宫殿都亮起了灯火,响起了一阵铿锵的御剑侍卫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几声急切的吼叫。
“看!在那边!”
“快去抓刺客!”
她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只是恨着,愤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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