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泪水为谁落(1/2)
正好陈祖仁回了家,峨城山庙里的主持下来了,将一个画有图的火纸交给了他,和尚说,现在庙里没有几个人,加上他还有三个,现在庙里破破败败的,也长不了啦,等以后能兴旺的话,你再按这个图去把那一本玄奘所译的《辩中边论》两大本找出来,这是一个手抄本,足以让峨城山的庙再次兴旺起来,于是陈祖仁就把这个图藏了起来。主持说,我知道你陈大人是一个正直讲信用可以托付的人,但我还是要你发誓,你就这样发誓:“我如果据为己有,我断子绝孙,不得其死。”,于是,陈祖仁就照着主持的话发了誓。
当他的小儿子死后,陈祖仁给小儿媳妇说,如果你愿意在陈家生活,那是可以的,不愿意也可以改嫁,你还年轻。那女人说,我生是陈家的人,死是陈家的鬼,我要把我的儿子抚养成人,他才三岁多,我不能离开他,就是长大,我还是不离开他,永永远远就在陈家沟。陈祖仁内心有点欣慰,想他大儿子走后,其女人与叔叔有了染,二儿子走后,其女人就去找,结果不知所终,小儿子死了后,其女人却要坚持在陈家,要把孙子扶养成人,人哪就是不一样。其实,陈祖仁给他小儿媳妇足够的自由就如当年,陈黄氏拿了一份休书回去要休陈名蹈一样,他就同意了,女人的贞洁在于她那自由的心,不是别人强加的。
没过几天,*的军队也到了陈家沟,他们向宣汉那边行进,陈祖仁听说,他们是去追剿逃窜的国民党残匪,他们也在陈家大院吃了饭,可是他们没有住老百姓家,也没有要老百姓一丝一毫的东西,吃了饭按价给了钱。
听说*军队要打进长财县时,肖索县长就跑了,有的说他跑回了老家四川省云阳县,也有的说他往成都跑了,跟着国民党的人去了台湾。有的人也跟陈名蹈说,你是不是也要走呢?他说,我为什么要走?我在长财县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哪个当政有什么不一样吗?有人说,你挂了个保安团长的名,保安那些人你还不知道吗?他们在长财县做了不可计数的坏事,到时候如果算到你的头上,你能承受得了吗?他说,我怕什么,当年我还参加了黄花岗起义的呢,算起来我也是中华民族的英雄呢,而且我在浙江的时候还保了很多的*人,*的大人物刘明昭还受过他的庇佑呢,更不要说那么多的*官员,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新政府一成立,就对过去国民党进行清算,在长财的就只有陈名蹈官大一些了,他还当了师长的,回来后,又当了保安团长。于是,他们就把那些恶事全部算到了他的头上,以恶霸的名义将他抓了起来。抓他的时候,陈名蹈正在家中看《矛盾论》,抓他的人说,你还假装看什么*的书,今天跟我们去吧,去把你过去的事情说个清楚。他没有反抗,跟着他们就走了。后来,政府的人发动人民揭发他,听说,数他的罪状的材料有一米多厚,如此深重的罪孽,不枪毙不足以平民愤。于是就把他公审,可是陈名蹈一条罪也没有认,他还大声地说:“我是黄花岗七十二烈士,我还保了很多*的官呢,你们不能治我的罪。”。可是,没有人听信他的话,甚至还笑话,“你是烈士?烈士们早就死了。”把想枪毙他的公函发到四川省委,省委又上报到了国务院,当时四川省委认为这个人不能枪毙,是*的朋友,于是又报到了国务院,可是国务院的批文还没有下来,不到一个月,敲二十八天,长财县的人都等不及了,于是就把他拖出去枪毙了。当天,北大操场人山人海,威严的一排排人民军队端着步枪,当他们在举枪的时候,黄够菊看到了陈名蹈的双眼闭了一下,又睁开来,两腮挂起了几颗泪珠,当陈名蹈仰天长望的一瞬,那一粒粒子弹顿时飞进了他的身体,北大操耻轻松地结束已过耳顺之年的陈名蹈,人们看到他死了,他还睁着眼,望着天。
黄够菊看着他曾经的爱人就这样一命归西,顿时眼前一黑,整个看热闹的人群没有发现有个年老的女人倒在地上,太多的拥出北大操场,他被无数的脚踏过,也许有人想拖她起来,可是后面的人浪实在太大,个人是抵不住历史的浪潮的,她就这样死了。其实,当她回到陈家沟,不是住在陈祖仁家,而是住在了陈祖德家,虽然没有人当面说什么,她自己总觉得无颜面对这么多的陈姓人,更无语对她黄家的人,于是,自从她回到陈家沟后,虽然与她娘家不是很远,可是她一次也没有回去过。那天晚上,陈祖德不知从哪个那儿听来了消息,说明天就要在北大操场枪毙陈名蹈,她第二天鸡还没有叫头道,趁着渺茫的星光,走出了陈家沟,来到了伏龙镇到长财县的官道上,正好遇到一个牛儿车拉起货物要到长财县城,于是她赶到了县城,本来是给陈名蹈送行的,没想到这次送行,却成了她自己的葬礼。陈王氏和陈妫氏两个女人在头天晚上商量到底要不要去给自己的男人送行。
“既然是自家人的最后一面,应该去送他一程。”陈王氏心里无法悲伤。
“是呀,真应该去名蹈一程。可是,我们看到他那样活生生就灰灰烟灭,看到会让我们更加痛苦,不如不去的好。”陈妫氏是见过太多的生与死的,也许她已经看透了生死。“再说,我们去了,徒增人家的笑话。”
于是,陈王氏要求他们一家人都不去看。想的是等他们结束后再去给陈名蹈收尸。当拥挤的人群走出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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