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知县狱中死(1/2)
赵范送来了消息。次日拂晓,陈祖仁还没有起床,由于昨天晚上多喝了些,还有些慵懒。听说是尖峰山送来了消息,他一骨碌爬了起来。赵范一个农民打扮。上穿对襟布扣衣,下穿宽大反扫荡裤子,脚上一双圆扣布鞋。这次他来,没有带信函,只是把梁道的话装在脑子里。他对陈祖仁说,梁老大已派人到长财县城打听甄尚德的行踪,听说你们的快枪回来了,就是想来借几支,好去收拾这个残暴的家伙。
名申听说赵范来了,特别亲切,问他山上这几天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事呀,又到哪儿去了等等。他悄悄地给名申说,过几天有行动,但没有说明是什么行动。陈祖仁对赵范说,我也正有些意,我送五个长五个短的给你们,你回去,叫他们今晚三更来取。名申送赵范出来,赵范边走边说,他们上前天晚上到马镇长家收拾了他一下,他强买了何家沟一家人的五亩地,比市驰要低了八成,本来是十个银元一亩,他硬是只给了两个一亩,五亩的钱,他只给了一亩,我们让他多的都拿了出来,让他出了一百个大洋,走的时候,警告他,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就不是一百个了,而是一千个,不出钱就拿你的手和脚,马镇长吓得脸菊青,一个兄弟顺手弄了他几下,这个人才不经打呢,一下子就倒了下去。我们在昨天晚上又把那四十个银元扔到了那家人院里。
清晨的陈家沟,空气特别顺爽,鸟儿没有出林,阳光还没有影儿,一切的一切还是静悄悄的,名申有些不舍,赵范已加快他脚步,小路在树林中,一个拐拐过去,赵范已经在林中消失了,连脚步声都听不到。名申漫悠悠的走在路上,他想起刚才赵范说的行动,他能行动的时候,看他们练拳,全都记在心里,当伤一好,自己来舞居然有融会贯通之感,使自己的功夫又上了一个境界。
黄够菊比他们都起得早,已经把偌大的院子及走道打扫得干干净净,又与厨房的人在一起煮早饭。这是黄够菊在家早就形成的习惯,到了时候不起床反而觉得心理不舒服,生物钟到了,不起来做事硬是不得行。周氏起床一看,这个还未过门的儿媳妇这么勤快,打心眼里安逸。
十天一晃就要过去,上事镇的连环案还是没有长进,甄知县急得也没有办法,无论有没有办法,对上得有一个交待,对下也得有个说法,不然发生在你县境内的案子,不可能不了了之。他的师爷这几天是忙上忙下,可是还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也没有任何的实质性进展,仅从五洞桥上的那几滩血来看,也不能看出什么来呀。眼看到了第八天,师爷说,现在还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线索,这可怎么办呢?不如找几个人来顶替,反正死牢里有几个人,抵了也可以。甄说,“这些人虽是判了的,还没有到杀的时候嘛,把他们杀了,他们的家人要来看他们怎么办呢,他们要见最后一面的,到时出了差错也没有办法。”“不如把街上那些讨口子弄来,把他们化装成土匪,找五六个讨口子还是容易的。”于是衙役门在晚上三更半夜抓了七个沿街睡的讨口子,把他们投入到大牢。经师爷的手,再给他们化装成肖家山的土匪形象。于是,师爷就草拟了向绥定府的破案经过,在第九天由快马向绥定府报告。当天长财县大街小巷都知道了破案了,在明天就要砍死那些杀人犯。
这些要饭讨口的,本来就是一个个身体虚弱,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抓了进去,给他们穿了好衣服让他们吃了一顿饱饭,就开始收拾他们了,皮鞭楠竹块块夹指器灌水桐鸭儿凫水全用上了,开始一个个都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在师爷的教导下,都知道了是从肖家山来的,在金山寺脚下抓到了他们,当时他们正在吃晚饭。这样的理由让绥定府的人一看,还是那么回事,就信了长财县的报告,知府直夸甄知县有能力有智慧,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这样的大案给破了,理当奖励。这些害人虫不能久地留在世上,要尽早地处死他们,就在最近几天把他们处死,地点就在夹柏树,你们长财县经常杀人的地方。知府这样一说,甄是巴不得马上就把这七个人杀掉,不然,多搞几天还不知道搞出什么名堂来。当天晚上知府与知县一起从绥定府赶到了长财县,他到狱中看这些杀人犯。一个个蓬头垢面,他只看到一个人眼中有凶光,其他六人都是要死不活的。这个人看到知府,知府也怕几分,这眼光中有一股死亡之气,让他看了以后就有一种难以忘记的感觉,阴森森的牢房,在这种眼光下也有几分恐怖,知府就出来了,他相信这就是那些杀人犯。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人眼中的凶光完全是另外一种意思,那是在临死之前一种愤怒一种控诉一种揭发,只是他们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有用眼光来表达,他们都吃了哑药。他们身上的血已结成血块,伤口向外翻着,他们都麻木了,痛得麻木了,连喊叫的力气也没有了。县衙的海报早已将处决人犯的消息告知民众,第二天的夹柏树,人山人海,刚刚冒出头来的小麦,被汹涌的人群踩成了死饼饼,正午时分,这个七个准时出现在刑场,宣判台上巍然坐着知府和知县大人,一声令下,七个行刑人手起刀落,七个脑袋在地上象球一滚动开来。这些在街上为人们所熟悉的讨口要饭的,到了刑场上,却没有一个认得出来了,他们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脸,一身全是伤,又说不出话来。本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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