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他的恨(1/2)
而耶南,仍旧站在原地。
我离开了这么久,他就像是一尊雕塑,一尊很好看的雕塑矗立在那里,竟然一步也没有动过。如果说开始他是不能接受云拂这样的状态,或者说他只是没有做好准备去见她,那也应该有个过程可以适应了。自我离开差不多四五个时辰了,我觉得他站都站累了。
可是,他真的没有动过。要说动过的,便是他的神情,已经被不似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么激动,却隐忍着。他,真的平静了!
可能是我的到来打破了本来安静的气氛,他转过头,看到本来不是故事里的我出现也没有惊讶。
“姑娘也认识云拂吗?”
他的声音很低,微弱的轻飘飘的。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将军,对于这样的轻声不是很擅长,所以听上去有些怪怪的感觉。我颔首,“你来了这么久,为何不过去看看!”
他凝眉,没有回答我,反倒是问了一句:“姑娘怎知我来了很久,又怎么会知道我没有过去?”
难道他过去了?我问自己,转念一想不可能。他过去了,然后又过来,这不是神经病吗!
我没有回答,他自笑了一声,“我真笨,当然是……”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是她告诉你的……”他说完又转过头去,我却想他口中的“她”……是云裳。事到如今,他竟然都不想喊出她的名字了么?
“云拂安静了太久了,我不想打扰她。”
我愣了一下,明白他这是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也有可能她安静了太久了,喜欢有人去打扰她呢?”
耶南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继续说:“尤其是你!”
他的瞳孔放大了一些,对我的话竟然有些震惊。但我觉得我说的是对的。
“你可能不知道,我知道你在这里不是云裳告诉我的,而是我刚刚跟着你们一起来这里。”
耶南对我的话很不信,我也不认为这是什么重点,接着自说自话。
“云拂当初被活埋进陈富的墓中,自以为死了,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和云裳。她想你回来后会不会找她,想你若那时候便回来,是不是能够救她出去。或者,人不能要求的太高。她还想……”
耶南诧异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想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但我没有理会他,将云拂最后的思绪告知他。
“她被陈家人推进墓里的时候,和往常一样震惊,你知道的,她就是那样一个女子。可是,看到陈家人将墓门关上的时候,她脑子里乱的像沙尘暴刮起的飞沙走石一样,她想会不会在那一刻,你还能够出现,能够阻止他们,能够拉起她的手走出那里,能够带她去找妹妹!”
我尽可能说的慢一点,想让他领悟的透彻一些,能够在脑子里构思出云拂当初的无助和痛苦。我要让他知道,借此刺激他!他爱的那个女子,到死都没有放弃再看他一眼的想法!
耶南的拳头握的颤抖,我知道他此时恨不得把陈家的人千刀万剐。但是于事无补,时光不可能退回到那个时刻……
“可是,墓门关上,墓里一片漆黑,身旁是陈富的石棺,和满地的腐烂少女的尸身,空气里,都是尸体腐烂的臭味,刺鼻,不断地充斥她的脑袋,一阵又一阵的呕吐,最后,胆汁吐尽了,吐得都是血……你知道,那尸臭味本身就是毒,她在那样的环境里,就这么生不如死地等着!多少次,她想干脆了结了自己,可是,她舍不得。她还有一口气,就可以用着一口气的时间去等你!哪怕你没有出现,她还可以用这一口气的时间去想你!而你,终究没有回来救她!”
若没有水蛇娘子去找她,她便是死在了那种情景之下。
如果耶南当初没有杀了陈富,如果当初他回来,如果他当初没有去……这些都不可能。他一定会会杀了陈富,战事在即,他不可能不去战场。仗没打完,他也不可能回来。但是有一点,如果他当初娶了云拂,这一切也可以避免!为什么他当初不娶了她,非要让这样的惨剧发生!
耶南的身体也颤抖起来,他恨,恨的不只是陈家人,还有自己。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的恨越浓,我救活云拂的机会便越大。我要的,是他对云拂的执念!
云拂以为桃木簪的诅咒而半死不活,我想救她,便要用比那份诅咒更大的执念来对抗诅咒,唤醒云拂。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要耶南的执念够浓,浓的过当初狐媚娘的痛。那要超过狐媚娘的痛,谈何容易!
而且,说白了,我要对抗的,其实是自己。我因诅咒而生,原身其实就是那支簪子,灵魂便是诅咒。要化解诅咒,其实就是化解自己!我不知道如果成功我还能不能活下去,但即便是不能活下去,我也要做。
事到如今,要活下去,要见沈炎已经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云拂和耶南的悲惨遭遇,云裳的善良都感染着我。如果为了一己之私便要视而不见,我认为这样的我,已经不值得沈炎去爱。尽管,他不断地对我说:“多为自己想想!”
可是,若我是一个只为自己想的人,他还会那样宠我吗?
很可笑,我到现在已经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过我,是不是只把我做一个棋子。但我就是这样,习惯了去爱他,习惯了去等他。
想着那些事,并不代表我不能收集耶南的执念。他的执念果然很浓,将他的执念融进自己体内,便可以以我之躯,将桃木簪毁了,打散凝聚在里面的诅咒。若耶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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