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六章 若为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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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宝的话让天儿心中一叹，没有不明不白的爱，更没有不明不白的恨，或许这个蚩尊宝的皮囊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每次说及人类的时候，说道蛆虫的时候，都会生出一股愤怒，挂在脸上，那是对人的憎恨，不是没来由的，他过去，或者他的曾经，在他还是人类的时候，他一定经历过什么，天儿全部看在眼里，虽然他猜测如此，但是看样子，他早已忘记了曾经身为人类，天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如此的确定，他曾经，起码曾经是个人。

“我是说，你冷静下来，静静地思考一下，人，不好么？”天儿想要表达一种感情，他一瞬间懂了恻隐之心，若是，他能够想起作为人的感觉，是不是，这一仗就不用打了。

“人，不好么？哈哈哈哈……”蚩尊宝的皮囊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疯狂的大笑起来。

“人是黑暗的，你们从虚无之中走来，带着虚无之中永恒的黑暗，内心的黑暗，造就了一个个肮脏的世界，你们自相残杀，相互陷害，相互争夺，尔虞我诈，从你们诞生至今，就不停的进行着这些肮脏的行为，你们的存在，玷污了一切，你说，这样的人类，好么，说是蛆虫，有错么？”蚩尊宝冷冷问道。

天儿张了张嘴，他不是不明白，可他并不完全明白，他是特殊的，他从小就应该成为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可是他挺了过来，因为他的脑海之中，似乎并不只有他自己的存在，他曾经思考过，他真的是自己么，这样的问题，不止一次问过。

天儿幼年时，每当他熟睡，他知道自己睡着了，他开始做梦，也不是做梦，因为梦里，只有声音，却又看不到任何人，他听到无数的人在对他诉说，说很多很多的话，说到他脑子都要炸裂了，可是他喜欢听，听那些话，虽然他记不住他们说了什么，但是每次醒来的时候，他都会懂得很多事情，思考很多事情，似乎是千言万语，千千万万的感情。他因此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人，比如妖，比如魔，比如法术，比如争斗，比如谎言和欺骗，比如相互残杀，比如尔虞我诈……这些情感，都在那千言万语之中慢慢的积压在他的脑海里，他记不住，可他就是懂，尤其是这个蚩尊宝的皮囊说出来后，他甚至懂得更加深切，人类，其实很肮脏，也很可悲……

天儿摇了摇头，这些，其实他都懂，虽然不是很懂，但就是懂，他不懂的是，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可是他没疯，如果疯了，或许有些事情，就不一样了吧，但毕竟没有疯不是么，就算是懂，天儿也不恨，他不憎恨人类，他喜欢人类，喜欢生他养他的父母，喜欢斗门的人，喜欢战界，喜欢灵儿，喜欢九州，喜欢馥儿，喜欢六哥儿，喜欢麟儿……他对一切都没有成见，就算是懂那些黑暗的东西，可他没经历过，所以他不恨，人，无完人！天儿知道这个道理，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光与暗是对立的，是共存的，少了谁也不行，没有阴影的地方，很多东西会丧失生存，他们或许有好有坏，但都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不多不少，正好在光与暗的两端，各自占了一半。

“若果，你也是人呢，你也是蛆虫么？”天儿抬起头，这个世界其实单纯的很，有好就有坏，有光就有暗，不管是黑的还是白的，都用自己的方式存活着，正邪不两立，邪不胜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怎么都好，好的也好，坏的也罢，都在为了彼此的目的，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活的更好儿努力，他们是生命旅程的一部分，没有人可以随便剥夺，眼前这幅皮囊也不行，天儿静静的问，他想知道，也想让他改变想法。

“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的，人类太过于肮脏了，我乃是无上的存在，怎么会成为人了……”

“可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们第一次相遇，彼此就成了宿敌，先不说这个，你看看你自己吧，从我们相遇，你用的是人类的躯壳，人类的样貌，人类的语言，连你的一切行为都是人类的情感基础，你矢口否认，可你所作所为的一切，更像是个彻头彻尾的人类，疯狂，愤怒，毁灭，傲慢，自大，最直观的身体！你觉得呢？”天儿说道，他手中的印记又发生了几次转变。他知道，或许他的话都是徒劳的，但是，天儿还是想要知道，想要唤醒他作为人的那部分。

“你的话，是不是太多了……”蚩尊宝的脸色沉了下来，天儿的话触动了他，让他思维的深处，某些东西在躁动，让他烦躁，让他莫名的有种痛苦，人类，人类，蛆虫，人类是蛆虫，可我为什么是人类的形态，为什么要用这种恶心的皮囊，蚩尊宝迷茫，让他迷茫的人呢，该死！

“愤怒时原罪，我是想要问问而已，你不是要耗死我么，时间那么多，反正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不如畅谈，你不妨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人类，你觉得，作为蛆虫的感觉会是什么样的？”天儿赶紧说起了软话，如钩不打架能够解决问题，也是极好的，这是他在那千言万语，在那无数的情感之中，学到的道理。（天哥儿，我有一招嘴遁螺旋丸，你要学不？）

“你的话，是不是太多了！”蚩尊宝再一次反问天儿，他眼中已经充满了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