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不明的照片(1/2)
到医院挂了急诊,医生给我哥伤口缝了针,又说要留院观察一晚上,医院没床位了,就把他临时安排在走道上。我看我哥好像累得不行,又或者是麻药起了作用,反正一躺下去他就睡着了,眉头拧着,像是有什么想不通。
我陪在一旁干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我哥手机还在公司。反正今天上午也没课,我就顺道过去,帮他把手机拿上。公司里的还是我上回见过的那几个人,懂电脑的徐康说刘师傅请假休息。刘师傅等于是我哥的专用司机,除此之外还管进货出货,是公司二把手。另外一个跟着我哥的人叫王大磊,脾气很怪,很少来公司坐班。徐康从锁着的柜子里拿出手机给我,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幸亏是被他捡着了。
我说被谁捡着还不一样吗,我哥应该没有拍艳照的嗜好。徐康却更来劲了,拽着我去茶水间,还把门也反锁上。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怀疑公司里有警察的卧底。我以为他开玩笑呢,笑了一声,问他是谁。徐康严肃地说你别不当真,你知不知道这么屁大一点的公司,一个月账上走多少钱?我说多少,十万还是二十万?徐康拿“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定我,说就他知道的,上个月到账三百七十万。我嚯了一声,实在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大笔钱。徐康说公司上个月基本没有订单,所以这一笔钱就等于是凭空多出来的。而且还不止这一次,用法律术语说,我哥那叫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我说会不会这钱只是过一下帐,并不等于是我哥挣下的。徐康摇着头说不会,据他观察,我哥确实很有钱。要说开公司不过是他的一个幌子,他那些钱,根本就不是靠业务挣来的。我问他那靠什么,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担心我哥在干什么违法的事。徐康突然又绕回一开始的话题,说:“我怀疑公司里有警察的卧底。”
我说:“你的意思是警察在查我哥?”
徐康压低了嗓子,开始罗列一些证据。他除了懂电脑还懂监听监控设备,有一次在我哥办公室里,他就找到了一个窃听器。据他说那玩意工艺很先进,是政府机构才用得起的。还有就是公司的网络被人入侵过,窃走了一份进出货清单副本。我问他这和卧底有什么关系,外面的人也一样可以侵地进来。徐康问我知不知道老许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自他进来以后,我哥的行动一下子就神秘起来。我说我哥知道他是卧底还招他进来干什么?徐康说,警察找上你家门来,你敢不开门吗?
我开始觉得这事不简单,不过也不能过分放大了看。也许是竞争对手干的呢,我哥也有可能还有其他的产业。我拿上手机准备回医院,突然收到了一条彩信。我哥的手机也没上锁,屏幕上直接弹出了彩信内容。那是一张照片,是在一所老房子里拍的。房子正中央是老式的神龛,密密麻麻摆满了牌位。牌位前方的供桌上点着一对红蜡烛,再前方,则是一口硕大的棺材。整幅画面说不出的诡异,我正看得头皮发麻,突然又来了一条彩信。这回还是照片,拍摄角度却变了。镜头正对着棺材里面,我能清楚地看见一具尸体。我差点没喊出来,因为躺在棺材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彩信里附着一句话:清河公祠,速来。
清河公祠是本地的一个景点,也是旧社会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义庄之一。开发之后曾遭过一场火,建筑物没怎么损毁,却把里面的工作人员烧死了五个。从那之后清河公祠就被传玄乎了,说是安息在那儿的人,不喜欢被游客打扰,可偏偏这样去的人还多了,一天到晚都熙熙攘攘的。再之后,一个旱雷落到了公祠里,当场劈死三个,劈伤六个,这才把那些个游客给吓退了。
那场事故至今,清河公祠一直处在半荒废的状态。为什么那儿会出现一副棺材?又为什么我会躺在棺材里?我一时恍惚,甚至还掐了自己一把,确定我是不是还活着。发彩信这人的身份也让我好奇,我哥手机里给他存的名字是“二叔”。我记得我哥已经没有血亲了,而我爸也压根没有别的什么兄弟。那这个二叔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他约我哥在清河公祠见面打算聊什么?
我买了点吃的回到医院,却怎么也找不着我哥,他那张病床空着,床边吊着半瓶子药水。我问值班护士,她也说不出来我哥到底出没出医院。后来我俩都急了,就差没在走廊里扭打起来。在这耗着也不是个事儿,我拿起我哥的手机,清河公祠四个字一下子钻进眼睛里。他会不会已经到那儿去了?我想了想,决定无论如何过去看看。说不定就见着了那口棺材,还有棺材里的那个我。
出了医院我打了个车,在车上给齐方打电话,让他帮我请下午的假。他问我到哪去,我卖了个关子,只说去找我哥。这一去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我于是问齐方有什么东西能辟邪又好找。他在电话里笑了一声,答说童子尿啊,你也用不着特意准备,多喝点水就行。我让他滚,他喊了声遵命,就把电话挂了。这时候车也停了,司机说清河公祠门前修路,只能送到这儿。
我下车往里走,只见路面被挖的乱七八糟的。公祠正门前用铁丝网围了一圈,圈里是一个巨大的类似于塌方的陷坑。临时通道还不足半米宽,一个人走都嫌吃力,我实在想不出来,谁那么大功夫弄进去一具棺材。当然棺材里面还有一个我,是死是活尚不清楚。我一分神脚底滑了一下,差点没掉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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